潜龙出渊布局深,星火燎原势已成。看九川如何在这风云际会中落子天下,看那微光如何照亮前路迷途。字字机锋,暗藏玄机。
寂灭雪原深处,冰魄道遗迹核心,那座半坍塌的玄冰主殿内。
厉九川负手立于寒仪宗主坐化的莲台前,周身气息渊深如海,已然稳固在金丹后期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尝试凝结元婴。他指尖一缕灵力吞吐不定,色泽诡谲,时而幽蓝如万载玄冰,时而灰黑似寂灭灾厄,时而又流转着一丝锐利无匹的金芒,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完美交融,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苏挽月静立一旁,青丝如瀑,气息清冷,经过这段时间借助遗迹资源的修炼,她的修为也已恢复到金丹中期,阵道修为更是精进不少,周身隐隐有玄奥的符文流转。
“三年……” 厉九川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局面的自信,“沈沧溟闭关三年,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他目光穿透遗迹的穹顶,仿佛看到了外界风云变幻的天下局势。
“你打算如何做?” 苏挽月轻声问道,美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知道,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仅凭一腔恨意搏命的少年,他的目光,已投向更遥远的未来。
厉九川转过身,眼中精光闪烁,如同暗夜中的寒星:“无相宗势大根深,即便沈沧溟重伤,其底蕴亦非我等可正面抗衡。硬碰硬,是下下之策。我们要做的,是借势,是燎原!”
他屈指一弹,一缕灵力在空中勾勒出一幅简略的坤舆地图,重点标出了无相宗势力范围及其周边区域。
“首先,情报为王。挽月,孤影楼的渠道需要全力运转,不仅要监控无相宗内部派系动向、沈沧溟伤情真伪,更要密切关注天机阁、星陨阁等超然势力的态度,以及……所有对‘逆命者’感兴趣的大小势力。我们需要一双看清迷雾的眼睛。”
苏挽月颔首:“放心,师尊已传讯,楼内会调动‘暗影卫’精锐,全力协助。只是天机阁行事诡秘,难以渗透。”
“无妨,水浑才好摸鱼。” 厉九川指尖在地图上几个点重重一点,“其次,祸水东引,驱狼吞虎。无相宗称霸多年,仇家遍地。我们要做的,不是亲自下场,而是……提供‘刀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将无相宗部分核心据点布防图、资源运输路线、乃至某些长老见不得光的隐秘,通过不同渠道,‘无意间’泄露给他们的对头,比如西北的‘万兽山’,南疆的‘五毒教’,东海的那些散修巨寇。甚至,可以伪造一些证据,挑起无相宗与某些中立大派的矛盾。我们要让无相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此计甚险,若被识破,恐引火烧身。” 苏挽月微微蹙眉。
“所以,要借‘无相’之功。” 厉九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以我如今对无相命格的掌控,模拟几个无关紧要的‘内鬼’气息,嫁祸给无相宗内部某些本就与沈沧溟不和的派系,并非难事。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利。”
他继续指向地图上一些偏远、混乱的地域:“其三,培植羽翼,暗藏火种。正面对抗不智,但我们可以在无相宗势力薄弱的边缘地带,扶持或掌控一些小的宗门、帮会、乃至商行。不需要他们有多强战力,关键是构建一张隐秘的耳目网络和资源渠道。资源,由冰魄道遗迹提供初始积累。这件事,需绝对可靠之人暗中进行。”
“人选方面,我倒是想起几人。” 苏挽月沉吟道,“当年孤影楼有些外围弟子,因各种原因脱离,散落各地,其中不乏可信之人。我可设法联系。”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厉九川目光骤然锐利,看向那具幽蓝骸骨和悬浮的冰魄珠,“提升实力,方是根本!三年时间,我必须尝试冲击元婴!否则,一切谋划皆是空中楼阁。”
他走到寒仪宗主骸骨前,深深一拜:“前辈遗泽,助我良多。然,温室难养真龙。这寂灭雪原虽是宝地,却也少了生死间的磨砺。我欲离此,踏遍千山万水,寻机缘,历杀劫,凝元婴!”
他看向苏挽月,语气坚定:“挽月,遗迹乃我等根基,不容有失。我离开后,需你坐镇于此,依托此地禁制,潜心修炼,并统筹全局。外界联络、资源调配、情报分析,皆需你运筹帷幄。这比随我浪迹天涯,更为重要!”
苏挽月凝视着他,良久,缓缓点头,眼神清澈而决绝:“好。我为你守住这退路,为你经营这根基。但你需答应我,凡事……量力而行,活着回来。”
“一定!” 厉九川重重点头。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这是信任,是托付,亦是并肩作战的承诺。
计议已定,两人立刻行动起来。
厉九川将冰魄道传承中关于炼丹、炼器的部分玉简副本,以及大量得自遗迹的灵材、灵石交给苏挽月,供其发展势力、提升修为之用。同时,他将自己对“无相命格”的最新感悟,以及那门危险的《星劫替命术》的初步研究心得,也一并留下,希望能对她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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