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靠烤串称霸古代 第34章 云深隐炊烟

西山的雨，比城中更冷。陆小串拖着几乎失去意识的十七，背着瑟瑟发抖的丫丫，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山林中跋涉。每走一步，都感觉耗尽了全身力气。十七的身体越来越沉，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鲜血混着雨水，在他身后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红痕。

“哥……十七叔叔会不会死？”丫丫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小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不会的，丫丫别怕，哥不会让他死的。”陆小串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不知是在安慰妹妹，还是在给自己打气。他必须找到那个“云深不知处”，那是十七用命换来的指引。

怀中的辣椒籽持续散发着稳定的温热，仿佛黑暗中的一盏孤灯，微弱，却顽强。他凭借着这丝冥冥中的感应，以及十七昏迷前所指的大致方向，拼命向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小串感觉自己的体力即将耗尽，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时，一阵隐约的水声传入耳中。他精神一振，循声而去，拨开层层茂密的灌木和垂挂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银练般的瀑布从山崖倾泻而下，注入下方幽深的寒潭。

瀑布！十七说的就是瀑布后面！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氤氲的水汽，隐约看到瀑布后方似乎有一个黝黑的洞口。希望就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搀扶着十七，背着丫丫，侧身挤进了瀑布后的洞穴。

水幕在身后轰鸣，洞内却异常干燥安静，与外面的潮湿阴冷判若两个世界。光线昏暗，只能勉强视物。洞穴入口狭窄，但向内延伸一段后，空间逐渐开阔，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草药和柴火的气息。

“有人吗？”陆小串嘶哑着喊道，声音在洞壁间回荡。

没有回应。他心中一沉，难道找错了地方？或者，这里已经废弃？

他将十七轻轻放在干燥的地面上，解下背上的丫丫。小丫头脚一沾地，就扑到十七身边，小手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

“哥，十七叔叔还有气，可是好弱……”

陆小串急忙俯身检查，十七脸色灰败，嘴唇发紫，后背的伤口虽然被雨水冲刷过，但依旧皮肉翻卷，触目惊心。失血过多，加上寒气入侵，情况万分危急。

不能等了！他必须想办法救人！

他环顾四周，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发现这个洞穴似乎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石壁较为平整，角落里甚至还堆着一些干柴。他摸索着，在洞壁一处凹陷，找到了火镰和火绒。

颤抖着手打了几次火，终于点燃了一小堆篝火。跳跃的火焰驱散了部分黑暗和寒意，也带来了一丝生机。

温暖似乎刺激了十七，他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哥！坚持住！”陆小串凑到他耳边喊道。

他撕开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衫下摆，用火烤了烤，小心地为十七清理伤口。没有药物，他心急如焚。忽然，他想起了怀中的辣椒籽和那本御厨札记。

他猛地掏出札记，就着火光飞快地翻找。记忆中没有错，札记的医药篇里，确实记载着几种利用香料应急止血、驱寒的法子！其中一味“回阳散”，主料正是品质极高的辣椒粉末，辅以几种常见草药，可吊命续气！

草药……这西山之中，或许能找到！

“丫丫，你守着十七叔叔，看着火，千万别出去，哥去找点草药，很快就回来！”陆小串急切地叮嘱。

丫丫虽然害怕，却用力点头：“丫丫不怕，哥你快去！”

陆小串抓起一根燃烧的柴火当火把，冲出了洞穴。他必须在十七撑不住之前找到需要的草药！幸运的是，札记上记载的几种辅药并不罕见，多生长在阴湿的山石边或林下。凭借着前世野外生存的一点经验和札记上粗糙的图样，他在瀑布附近的岩缝和林地中拼命寻找。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荆棘划破了他的手脚，但他浑然不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刻都关乎十七的生死。

终于，在几乎绝望之际，他找到了札记上描绘的“地锦草”和“石菖蒲”！他顾不上许多，连根拔起，又扯下一些具有消炎作用的常见野草叶子，疯了一般跑回洞穴。

“哥！”看到他回来，丫丫带着哭音喊道。

“没事了，丫丫，没事了。”陆小串喘着粗气，立刻开始处理草药。他没有工具，只能用手将草药尽可能捣烂，然后取出贴身珍藏的那一小包辣椒粉末——这是“赤炎心”最后的余烬了。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半，混合着捣烂的草药，再加入少许干净的雨水，搅成糊状。

“**哥，得罪了！”他深吸一口气，将糊状的药膏仔细敷在十七后背最深的几处伤口上。辣椒粉触及伤口，带来强烈的刺激，昏迷中的十七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有效！陆小串心中稍定，又将剩下的药膏敷在其他伤口上。然后，他将剩下的一点辣椒粉末混着捣出的些许草汁，撬开十七的牙关，一点点灌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瘫坐在火堆旁，紧紧盯着十七的反应。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柴火噼啪作响，和洞外瀑布永恒不变的轰鸣。

突然，十七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灰败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哥！”陆小串扑过去。

十七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 initially 涣散，随即慢慢聚焦，看清了陆小串和一旁泪眼汪汪的丫丫。

“我们……到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到了！我们到了瀑布后面的山洞！”陆小串连忙道，“你感觉怎么样？”

十七尝试动了一下，顿时因伤口剧痛而皱紧眉头，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光亮：“死不了……你用了药？”

陆小串点头，将札记和用了辣椒粉的事情简单说了。

十七听完，深深看了陆小串一眼，目光复杂：“赤炎心……果然玄妙……秦先生他们……”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愧疚。

陆小串沉默地添了根柴火，火光映照着两人沉重而疲惫的脸庞。

“这里……就是‘云深不知处’？”陆小串环顾这个虽然干燥却空空荡荡的洞穴，除了那堆干柴和火镰，再无他物。

十七微微摇头，示意陆小串扶他坐起来些，靠坐在石壁上。他喘息了几下，指向洞穴深处那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往里走……别有洞天……是青鸾司……最重要的秘库之一……也是最后的退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刚才那几句话又耗尽了他刚聚集起的一点力气。

“你先休息，别说话了。”陆小串替他掖了掖用外衫改成的简陋“被子”。

十七闭上眼睛，但眉头依旧紧锁，显然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丫丫乖巧地靠在陆小串身边，小声道：“哥，我饿。”

陆小串这才想起，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他看了看那堆干柴，又看了看洞口外飞泻的瀑布和寒潭。

火有了，水有了，或许……他能想办法弄点吃的。就算是在这绝境之中，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想办法让丫丫吃饱，让十七活下去。

他站起身，对丫丫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丫丫等着，哥去看看，能不能给你找条鱼烤着吃。”

他走向洞口，望着那轰鸣的水幕。瀑布之下，寒潭之中，或许藏着生机。而这“云深不知处”的深处，又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一切，都需要他活下去，才能慢慢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