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靠烤串称霸古代 第23章 暗夜谋香宴

夜色如墨，青州城在寂静中沉睡，唯有城南悦来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还透出微弱灯光。陆小串独坐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青鸾铜钱，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十七留下的信息如同惊雷，炸得他心神不宁。赏花宴下毒——这计谋何其歹毒！一旦得逞，不仅他会身败名裂，更会牵连通判府上下。周老虎这一招，分明是要将他与通判府一网打尽。

“哥，你还没睡吗？”丫丫揉着惺忪睡眼从里间走出，小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陆小串急忙收起铜钱，将妹妹揽入怀中：“马上就睡。丫丫，这几日若有人给你吃食，定要等哥哥看过再用，记住了吗？”

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压低声音：“今天那个量衣裳的婶子，偷偷往灶间看了好几眼。”

陆小串心中一凛，连孩子都察觉异常，可见对方行事已肆无忌惮。他温柔地拍着丫丫的背，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必须尽快与十七商议对策，但土地庙一别，下次联络尚不知在何时。

次日送食材时，他特意绕道城西。老书生的算命摊果然空着，只在桌脚刻了个不起眼的飞鸟标记，翅尖指向城南。

“陆小哥今日来得早啊。”肉铺王掌柜热情招呼，却在他挑选五花肉时突然压低声音，“昨夜有生人来打听你买肉的分量。”

陆小串不动声色地多称了二两后腿肉：“可是衙门的爷们？”

“看着不像。”王掌柜刀法娴熟地切着肉，声音几不可闻，“袖口绣着金线，像是大户人家的护院。”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彪形大汉推搡着一个小贩，骂骂咧咧地朝这边走来。为首那人脸上带疤，正是那日在槐树胡同袭击他的歹徒之一。

陆小串立即侧身躲到肉案后，借着悬挂的猪羊遮挡身形。透过肉块的缝隙，他看见那刀疤脸在隔壁粮铺前停下，掏出一张画像比对。

“见过这人没有？”刀疤脸的声音粗嘎难听。

粮铺伙计连连摆手。刀疤脸啐了一口，带着人朝下一个店铺走去。

陆小串心中警铃大作。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地搜寻，恐怕是狗急跳墙。他匆匆结账，故意往反方向绕了三道街，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赶往通判府。

今日的通判府格外热闹。工匠们正在搭建赏花宴的彩棚，丫鬟们捧着各色器皿穿梭往来。陈管事站在廊下指挥，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今日的肉串要格外仔细。”陈管事清点时特意翻开油纸检查，“老夫人特意吩咐，赏花宴要用的食材都要验毒。”

陆小串心中一动，故作随意道：“可是府上近日不太平？”

陈管事动作微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他：“做好分内事，其他莫要多问。”

但就在陆小串转身时，陈管事突然往他篮中塞了张字条。指尖相触的瞬间，陆小串感觉到对方掌心布满冷汗。

离开通判府后，他在僻静处展开字条。上面只有潦草两字：“小心炭。”

炭？陆小串猛然想起，通判府向来统一采购银霜炭，唯独他的烤炉用的是自备枣木炭。若有人在炭中做手脚...

他立即赶往常去的炭铺，却见店铺大门紧闭，门上贴着“东家有喜”的红纸。这分明是托词——炭铺老张上月才丧母，哪来的喜事？

“别看了。”旁边茶摊的老妪低声道，“昨夜来了群凶神恶煞的人，把老张带走了。”

陆小串背脊发凉。周老虎的动作比他想象的更快，竟连炭源都断了。如今距离赏花宴只剩两日，临时更换炭火必定影响风味，这分明是个两难之局。

正当他心乱如麻时，街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十七扮作货郎，担子上挂着的拨浪鼓有节奏地响了三声。

陆小串会意，跟着他拐进一条死胡同。

“炭铺的事知道了？”十七放下货担，语气急促，“他们在炭里混了**香，遇热即散，银针试不出。”

“可有对策？”

十七从怀中取出个油纸包：“这是青鸾司特制的醒神炭，用这个。但你要记住——”他突然按住陆小串的手，“宴上当众揭穿，否则打草惊蛇。”

陆小串捏着油纸包，掌心渗出冷汗。当众揭穿意味着要与周老虎正面冲突，他一个平民，如何与地头蛇抗衡？

“放心。”十七仿佛看穿他的顾虑，“届时自有贵人相助。”

回到客栈，陆小串将醒神炭藏好，却见丫丫趴在桌上捣鼓什么。走近一看，小丫头竟用红绳编了个精致的络子，中间正好能放入那枚青鸾铜钱。

“给哥哥的护身符。”丫丫踮脚将络子挂在他颈间，“今早梦见的，青鸟说能保平安。”

陆小串心中暖流涌动，将妹妹紧紧抱住。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既得青鸾司相助，又岂能临阵退缩？

当晚，他彻夜未眠。既要准备赏花宴的食材，又要反复推演宴上可能发生的种种状况。天将破晓时，他特意取出珍藏的辣椒罐，将最后一点辣椒面与秘制酱料混合，调出前所未有的浓烈口味。

既然要闹，就闹个天翻地覆！

赏花宴当日，通判府张灯结彩。宾客们锦衣华服，言笑晏晏，全然不知暗流汹涌。陆小串在临时搭建的烤棚中忙碌，目光不时扫过往来人群。

他看见周老虎带着两个随从坐在角落，看似在欣赏歌舞，眼神却始终盯着烤棚。陈管事穿梭在宾客间，额角不断渗出汗珠。更奇怪的是，王通判称病未至，只让老夫人主持宴会。

午时三刻，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丫鬟们开始传送烤串，宾客们纷纷举箸。陆小串紧盯周老虎，见他与对面一个华服男子交换眼色后，突然起身朝老夫人走去。

就是现在！

“且慢！”陆小串高举起一串烤肉，“这肉串被人动了手脚！”

满场哗然。周老虎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哪来的刁民，敢在通判府撒野！”

“是不是撒野，一验便知。”陆小串不卑不亢，“这烤串用的炭火中混了**香，诸位若是不信，可请郎中查验。”

老夫人示意丫鬟取来银针，果然未见异常。周老虎见状冷笑：“信口雌黄！来人，把这闹事的拖下去！”

“且慢。”席间一位青衣文士突然开口，“老夫略通医理，可否让老夫一观？”

陆小串心中一动，认出此人正是那日与十七密谈的“贵人”。他将烤串递上，青衣文士仔细嗅闻后，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簪探入肉中。不过片刻，玉簪竟渐渐泛出青色！

“确是**香。”文士沉声道，“此物遇银不显，唯遇古玉方现原形。”

场面顿时大乱。周老虎暴起欲逃，却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侍卫按倒在地。直到这时，王通判才缓步从屏风后走出，官袍整齐，哪有半分病容？

“周虎，你可知罪？”

陆小串退到烤棚边，看着这场精心策划的擒贼大戏，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棋局中的一环。但令他意外的是，王通判处置完周老虎后，竟亲自走到他面前。

“今日之功，本官记下了。”王通判目光深邃，“你可愿入府为厨？”

这突如其来的招揽让陆小串怔在原地。他看见十七在人群中微微颔首，看见丫丫在廊下拼命朝他使眼色，更看见陈管事惨白的脸。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青衣文士验毒时，陈管事死死攥住的袖口——那里，隐约露出半截青鸾纹样。

“承蒙大人厚爱。”陆小串躬身行礼，“但小子野惯了，恐怕...”

“不必急着答复。”王通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三日后，本官等你消息。”

宴席散后，陆小串在收拾烤架时，发现炭灰中埋着个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地契——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临街铺面。锦囊角落，绣着展翅青鸾。

夜色降临时，十七再次出现在客栈。

“今日做得很好。”他难得露出笑意，“那铺面是青鸾司的谢礼。不过...”他话锋一转，“你当真要拒绝通判府的差事？”

陆小串摩挲着锦囊上的绣纹，忽然问道：“陈管事也是你们的人？”

十七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真相大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青鸾司与王通判联手设的局，只为引出周老虎及其背后势力。而他这个意外闯入的烧烤贩子，竟成了破局的关键。

“我只要丫丫平安。”陆小串最终说道，“开间小店，安稳度日。”

十七凝视他良久，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这是青鸾司收录的香料图谱，或许对你有用。”

陆小串接过册子，在翻到某一页时突然愣住——上面绘制的辣椒图样，竟与他怀中那个来自异世的辣椒罐一模一样！图注写着：天外异香，可醒神魂。

窗外传来更鼓声，十七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去。陆小串对着灯火翻看图谱，心中波澜起伏。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神秘。

而他的烧烤之路，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