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神像的眼睛,好像在动。
李华明啐了一口唾沫,把烟头摁熄在破庙斑驳的泥地上,火星瞬间黯淡,只留下一小块焦黑的痕迹。“妈的,这什么鬼地方。”他嘟囔着,又踹了一脚旁边散落的朽木,木屑纷飞。
王馨蕾缩在角落里,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尽量离那尊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神像远一些。
庙很小,除了当中那尊面目模糊、色彩剥落的神像,几乎空无一物。
庙门早就烂没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门框,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深山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洒进来,只有他们车头灯熄灭前最后指向庙门的方向,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影。
“你别乱踢东西,怪瘆人的。”王馨蕾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总觉得这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或者说,不止他们两个活物。
那神像的姿势很古怪,似坐非坐,似蹲非蹲,脸上似乎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昏暗的手电筒光线下,尤其诡异。
“瘆人?老子才觉得瘆人!好端端的自驾游,车他妈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李华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到王馨蕾身边,挨着她坐下,手却不老实地往她身上摸,“反正也出不去,长夜漫漫,老子想干逼了。”
王馨蕾厌恶地推开他的手:“你还有心情想这个?我害怕死了。”
“怕什么?怕这烂木头?”李华明嗤笑一声,指了指那神像,“它要是能显灵,老子当场给它磕头。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就咱们俩,不日逼多浪费。”他的手又缠了上来,这次力道大了不少,带着一股蛮横。
“李华明!你放开!我说了我没心情!”王馨蕾挣扎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在这寂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反抗似乎激怒了李华明。出来这几天,王馨蕾一直有些推三阻四,让他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破庙里,恐惧和**交织在一起,扭曲了他的心态。他猛地将王馨蕾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没心情?由得了你吗?老子是你男朋友,干死你都可以!”李华明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王馨蕾从未见过的、近乎野兽般的光芒。
他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虽然有点痞气但还算正常的男友,环境的压迫感似乎释放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滚开!你个混蛋!放开我!”王馨蕾拼命踢打,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了血痕。
疼痛更刺激了李华明。他一把掐住王馨蕾的脖子,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缺氧,眼前发黑,挣扎的力气小了下去。“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恶狠狠地低吼着,拳头砸向她的重要部位。
王馨蕾被打到背气,两眼发黑,破庙里只剩下布料撕裂的声音。那尊神像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面目模糊,仿佛在冷漠地注视着这场人间暴行。
王馨蕾绝望地偏过头,视线恰好对上神像那双空洞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那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光,不是怜悯,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兴趣,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码。
屈辱、恐惧和剧烈的疼痛让王馨蕾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庙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鸟叫,划破死寂的夜空。这声音不像她听过的任何鸟类,尖利得让人头皮发麻。
李华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得动作一滞。
就在这一瞬间,王馨蕾用尽全身力气,屈起膝盖狠狠顶向李华明的胯下。
“呃!”李华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钳制她的手松开了。
王馨蕾趁机猛地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冲向庙门外的黑暗。她甚至顾不上衣衫不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破庙,逃离突然魔怔的李华明!
“妈的!贱人!你给我站住!”李华明缓过劲来,怒骂着追了出来。
王馨蕾一头扎进漆黑的树林里。山路崎岖,荆棘划破了她的皮肤,但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身后,李华明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他的手电光柱在树林间胡乱扫射,几次差点照到王馨蕾。
就在王馨蕾快要被追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李华明的叫骂声突然变成了惊疑不定的“咦?啊?什么东西?”接着,是手电筒掉落在地的声音,然后是他充满恐惧的惨叫。那惨叫极其短促,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瞬间中断,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王馨蕾吓得魂飞魄散,脚步却不敢停。她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李华明那声充满极致恐惧的惨叫让她明白,这山林里,有比李华明更可怕的东西存在。她不敢回头,拼命地跑,肺部像火烧一样疼。
跑了很久很久,她几乎虚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远处隐约的灯光。那是一个小村庄的轮廓。
王馨蕾跌跌撞撞地冲到最近的一户亮着灯的人家,用力拍打着木门。“救命!救命啊!”她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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