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背上长满了会动的尖刺,可她坚持说那只是普通的过敏。
“别碰!疼!”王雪尖叫着躲开刘保的手,像只受惊的猫蜷在沙发角落。她只穿了件吊带衫,汗湿的布料紧贴脊背,勾勒出下面一片不正常的凸起。
刘保缩回手,眉头紧锁。“就让我看一眼,小雪。你这样已经两周了。”
“说了是过敏!医生不也这么诊断的吗?”她声音尖利,带着不正常的颤抖,“抹点药就好了!”
但根本不是过敏。刘保昨晚偷看到了——在王雪熟睡时,她背上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正从内部缓慢地刺出,将表皮顶起一个个小丘,然后又缓缓沉下去,周而复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那些刺尖在转向他,如同某种活物在感知他的存在。
“你把衬衫都抓破了,”他试图靠近,指着沙发扶手上几道明显的撕裂痕迹,“过敏会这么严重吗?”
“我痒不行吗?”王雪猛地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倒抽一口冷气,脸上闪过明显的痛苦。“我去洗澡。”
她几乎是跑着进了浴室,锁上门。水声很快响起,掩盖了一切声音。
刘保坐在沙发上,手指插进头发里。房子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铁锈又像是腐烂的肉。这味道是从王雪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天比一天浓烈。
水声持续了很久。太久了。
刘保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小雪?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只有哗哗的水声。
“小雪?”他提高了音量,开始感到不安。
突然,水声停了。门锁咔哒一声打开,王雪站在门口,身上裹着浴袍,脸色苍白得吓人。“我没事,”她说,声音疲惫,“只是累了。”
她从刘保身边挤过去,没有看他一眼。浴袍的带子系得很紧,领口却微微敞开,刘保瞥见她锁骨下方有一片异样的阴影,像是皮肤下的淤青,但形状太规则了——几乎是几何状的锐角三角形。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那到底是什么,王雪?别再说谎了。”
她试图挣脱,但他抓得很紧。浴袍在挣扎中松开了,露出她的肩膀和一部分背部。
刘保倒吸一口冷气。
原先只是隐约可见的凸起现在更加明显了。密密麻麻的尖刺状物布满了她的肩胛骨区域,有些甚至将皮肤顶得近乎透明,能看见下面苍白坚硬的物质。它们确实在动——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起伏着,像是一片休眠的荆棘地刚刚开始苏醒。
“天啊...”他松开了手。
王雪猛地拉紧浴袍,眼中含泪,却带着愤怒。“满意了?看见你想要的了?”
“那不是过敏...”刘保喃喃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皮疹...”
“那是什么?你说啊!”她几乎是尖叫着,“难道是鬼附身吗?”
两人僵持在原地,只有那股铁锈腐肉的味道在空气中越来越浓。
第二天,刘保请了假,硬拉着王雪去了第三家医院。皮肤科的老教授推着眼镜看了半天,最后摇头。
“奇怪,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教授用镊子轻轻按压一处凸起,王雪疼得直抽气。“看起来像是某种...角质过度增生,但又具有某种...结构感。需要做活检。”
听到“活检”二字,王雪猛地站起来,“不做!我不做!”她几乎是逃出了诊室。
刘保追出去,在走廊尽头拉住她。“小雪,我们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用镊子碰的时候...”王雪浑身发抖,脸色白得像纸,“我能感觉到...疼得钻心,像是直接戳进了骨头里。而且...而且我感觉到那些东西...缩了一下,好像很害怕被弄出去一样。”她眼中充满恐惧,“它们好像是活的,刘保。我感觉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承认事情不正常。
回家路上,两人沉默不语。王雪蜷在副驾驶座上,每次汽车颠簸都让她皱紧眉头。那些刺似乎越来越敏感了。
晚上,刘保被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吵醒。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他悄悄起身,循着声音来到客厅。王雪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月光照在她裸露的背上。眼前的景象让刘保胃里一阵翻腾。
她背上的刺已经完全突出了皮肤,像是一层苍白的、密集的水晶簇,随着她的呼吸轻微颤动。最可怕的是,王雪正拿着一把钢锉刀,小心翼翼地打磨着那些尖刺。锉刀与硬物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刘保打开灯。
王雪猛地转身,脸上是恍惚与惊恐交织的表情。“它们...需要打磨,”她喃喃道。
刘保看清了她手中的东西——那不是普通的锉刀,而是他工具箱里最粗糙的木工锉。“放下!你会伤到自己!”
他上前想夺过锉刀,却在距离她还有几步远时突然感到掌心一阵刺痛,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他猛地缩回手,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红点,正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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