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今年三十八岁,已婚,有个十二岁的儿子。但在抖音直播间里,她是“丽丽宝贝”,二十六岁,未婚,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十级美颜把岁月痕迹抹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幻影。
“王哥,你再刷个火箭嘛,今晚我就穿你送的那套睡衣直播。”李丽对着麦克风娇嗔道,手指轻轻划过锁骨。
屏幕那头的王大军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五十岁的离异男人,做建材生意攒了些家底,却在虚拟世界里找到了第二次青春。
“丽丽,你说好了,等我刷到最高等级,你就和我见面。”王大军打字的手有些颤抖。
“当然啦王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丽轻笑,故意俯身调整摄像头,露出若隐若现的乳沟。
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丈夫张伟默默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最初他发现妻子做这种直播时还大发雷霆,直到看见账户里不断涌入的转账记录,态度便彻底转变。现在他甚至会帮妻子设计剧情,教她如何吊着那些男人的胃口。
“这个王老板,又傻钱又多,”直播结束后,张伟数着当晚的收入,“快八万了,真有你的。”
李丽卸下妆容,露出眼角的细纹和略微松弛的皮肤。“他说要来找我结婚,笑死人了,一个老胖子,配得上我吗?”
“别这么说金主爸爸,”张伟笑道,“等他刷到一百万,你就说见面那天突然生病,然后慢慢冷落他。”
夫妻俩相视而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网络世界,你情我愿,谁当真谁傻。
半年时间,王大军前前后后给“丽丽宝贝”刷了八十万。这是他大半的积蓄,建材生意因为市场不景气已经开始下滑,但他不在乎。屏幕里的那个女人给了他希望,让他相信爱情还能再次光顾他的人生。
“丽丽,我等级到了,我们见面吧。”某天深夜,王大军发来语音,声音里满是期待。
李丽按照丈夫教的那样,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复:“王哥,我、我其实早就想见你了,可是我查出了病,需要去国外治疗...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什么病?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王哥,”李丽继续演戏,“我不想拖累你,忘了我吧。”
说完这句,她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王大军的世界顿时崩塌了。
张伟很高兴,“这下清净了,换个平台再找个冤大头。”
他们没想到的是,王大军并非完全愚蠢。半年间,他通过李丽直播时窗外偶尔露出的建筑轮廓,以及一次外卖送餐时她不小心说出的地址片段,已经大致锁定了她所在的城市区域。
被拉黑后的第三天,王大军开着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了李丽家附近。他守了整整两天,终于看到一个酷似直播中李丽的女人走出小区——尽管没有美颜滤镜,年纪看起来也大了不少,但那五官轮廓他不会认错。
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那女人身边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三人举止亲密,明显是一家人。
被骗了。彻头彻尾的被骗了。
王大军坐在车里,浑身发抖。八十万,他的积蓄,他的感情,他的尊严,全都喂了这对狗男女。一种冰冷的愤怒从心底升起,淹没了理智。
一周后的深夜,李丽一家熟睡时,王大军撬开了他们家的门。
最先遇害的是张伟,在卧室里被捅了十几刀,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接着是他们的儿子,在睡梦中就没了声息。李丽被惊醒,跪地求饶,承诺退还所有钱,但为时已晚。
“你骗了我,”王大军的声音异常平静,“你说你爱我,要和我结婚。”
“我错了,王哥,我真的错了,钱我都还你,都还你!”李丽哭喊着。
王大军摇头,“我不要钱,我要你永远记住骗我的代价。”
后来的法医报告显示,李丽是被活活掐死的,死后遭斩首,然后又遭不少于五次的侵犯,十小时后,王大军带着她的头离开现场,警方在城郊河边抓获他时,他正坐在那里发呆。但那颗头,活生生的头,不见了。
“头呢?”审讯室里,警察厉声问。
王大军痴痴地笑,“它走了,它说她还要继续直播。”
警方搜索了整片区域,始终没有找到李丽的头。这成了案件中最诡异的缺失环节。
事情本该随着王大军被判死刑而逐渐淡出人们记忆。但就在审判结束后一个月,怪事开始发生。
先是网约车司机老陈,深夜拉活时在开发区僻静路段看见一个漂浮的女人头影。那东西离地三尺,长发飘飘,似乎在对他笑。老陈吓得不轻,猛踩油门逃离,事后却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接着是两个下夜班的年轻人,在同一个路段看到类似景象——一个女人头的影子在路边飘荡,面部模糊但能看出曾经美艳的痕迹。其中一个年轻人下意识拿出手机想拍照,那头影突然转向他,明明没有眼睛,他却感到被死死盯住的恐惧。两人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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