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藏于两山之间,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居,一条溪流穿村而过。村中老树盘根错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村东头的周家小院里,周正保正光着膀子劈柴,汗水沿着脊背的沟壑往下淌。
“你个死鬼,大晌午的劈什么柴,吵得人睡不着午觉!”
李主秀叉腰站在门口,薄衫下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她三十出头,眉眼间还留着几分当年的风韵,只是常年劳作让皮肤粗糙了些。
周正保扔下斧头,笑嘻嘻地凑过去:“睡不着正好,咱俩回屋玩玩。”
“去去去,大白天没个正经!”李主秀推了他一把,却没真用力。
周正保就势搂住她的腰往屋里带,粗糙的手掌摸上去捏了一把:“我媳妇这身子,白天晚上都想。”
李主秀被他弄得痒痒,忍不住笑骂:“也不知你最近吃了什么药,比以前猛多了,我这身子都快散架了...”
“啥吃药,老子本来就这么厉害!”周正保一把将她抱起,往里屋走去。
竹床开始吱呀作响。完事后,周正保四仰八叉躺着,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李主秀拖着酸软的身子起来,打盆水蹲在上面洗。她看着丈夫沉睡的脸,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自从一个月前,周正保从镇上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不但那方面需求特别旺盛,力气也大了不少,有时半夜还会莫名其妙地起来在院子里转悠。问他去镇上做什么,他只说卖了山货就回来,别的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李主秀叹了口气,穿戴整齐,去菜园摘青菜。回来时刚进门,就看见邻居王婶慌慌张张跑过来。
“主秀,不好啦!你家正保在溪边晕倒了!”
李主秀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溪边跑。周正保仰面躺在石滩上,面色灰白,怎么叫都不醒。几个村民帮着把他抬回家,有人建议去请村医,也有人嘀咕这症状邪门,怕是冲撞了什么。
村医来看过,号了脉,摇摇头说看不出什么毛病,就是身子虚,让好生休养。可周正保一直昏迷不醒,喂水喂药都顺着嘴角流出来。
李主秀守了两天两夜,眼都没合。第二天深夜,周正保突然睁开眼,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嘴唇哆嗦着像是要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音,最后头一歪,没了气息。
青山村死了人,照例要停灵三日再下葬。周正保的棺材停在堂屋,李主秀哭得死去活来。村民们帮忙料理后事,私下里却议论纷纷:周正保壮得跟牛似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下葬那日,天色阴沉。八个汉子抬着棺材往村后山坟地走,李主秀披麻戴孝,被两个妇人搀扶着跟在后面,哭声嘶哑。
队伍行至半路,忽然有个云游和尚站在路旁。那和尚约莫五十来岁,面容清瘦,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袈裟,手持一串磨得光滑的佛珠。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目光落在棺材上,“施主留步。”
抬棺的队伍停下来,村民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外乡和尚。
“师父有何指教?”村长周老汉上前问道。
和尚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眉头越皱越紧:“棺中之人非正常死亡,乃是被人施了邪法。”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李主秀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和尚:“师父说的可是真的?”
和尚点头:“尸身是否七窍留有黑血?死后不过十二时辰,是否已有腐臭之气?”
李主秀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在地:“求师父为我丈夫做主!他死得冤啊!”
和尚扶起李主秀,又转向众人:“施法之人尚未罢手,村中近日必再有横死。若贫僧所料不差,那邪术是以人精气养符,符成之日,便是下一人毙命之时。”
村民们面面相觑,既信且疑。这时,王婶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正保晕倒前那天,有人在村后山坳里烧纸钱,看着眼生,不像本地人!”
和尚沉吟片刻:“烦请带路去看看。”
一行人转到后山坳,果然见一处空地有烧过纸钱的痕迹,泥土还有些松动。和尚让人挖开,不出三尺,挖出个桐木刻的小人,上面用朱砂写着周正保的名字和生辰,心口处插着七根钢针。
“这是‘七煞锁魂术’。”和尚面色凝重,“以针锁魂,吸人精气。待七针尽黑,人便气绝。”
李主秀看到小人,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村民们也信了**分,纷纷求和尚救命。
和尚叹道:“施法者必在附近结坛做法,以便操控。此法不能远施,他定然藏在村里某处。”
于是村民分头搜寻,果然在溪上游一个废弃的瓜棚里发现了法坛——香烛符纸,铜钱剑,还有一个草扎的人形,身上贴着几张黄符,写的是村里另一个壮劳力赵铁柱的名字。
“好恶毒的手段!”周老汉气得发抖,“这是要一个个害死我们啊!”
和尚让人群退后,自己在法坛前盘膝坐下:“此人今晚必来催动法术,贫僧在此等他。”
是夜月黑风高,村民们躲在远处,紧张地盯着瓜棚。约莫子时,果然见一个黑影悄然而至,溜进瓜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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