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加完班在电脑上看了半场球赛,不知不觉到了深夜,窗外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玻璃幕墙映出他疲惫的面容。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二十三分,这个时间连地铁都已经停运。
他妈的曼联,又是熟悉的味道,26赛季开局一负一平,又他妈的十六郎,老子的八百块打水漂了。他自言自语,叹了口气,拎起公文包走向电梯。
初秋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张明方裹紧了单薄的风衣。公司位于新开发的商务区,这个时间连便利店都关了门,整条街道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路灯在梧桐树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车呼啸而过,卷起几片落叶。
他本想约滴滴,但发现车到他这里得半个小时,于是他准备到前方十字路口直接拦出租车,这样还能更快点。转过一个拐角时,张明方忽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约二十米处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那是个老太太,穿着藏青色的斜襟褂子,下身是条黑色褶裙,在路灯下泛着陈旧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小得惊人的脚——穿着绣花鞋,却只有孩童手掌大小,在水泥路面上显得格外突兀。
老太太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路灯下,仿佛在等待什么。
张明方皱了皱眉。在2025年的都市街头,这样的装束实在太过怪异。更不用说那双明显被裹过的小脚——现代社会怎么可能还有缠足的老人?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想从马路另一侧绕过去。
就在这时,老太太突然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眼睛却异常明亮,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她的嘴唇蠕动着,像是在念叨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脖子转动时发出清晰的声,就像生锈的机械。
张明方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加快脚步,假装没看见这个诡异的老人。
年轻人......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明方浑身一僵。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在他耳边低语,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陈旧感,仿佛穿越了时空。
他不敢回头,继续向前走,心跳如擂鼓。
能帮我找找我的铜钱吗......
声音更近了,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奇怪,不是正常的声,而是某种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间或夹杂着硬物轻叩地面的脆响。
张明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血液凝固——
老太太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靠近!那双小脚迈着古怪的小碎步,频率快得不可思议,裙摆下隐约可见缠着白布的畸形足部。更可怕的是,她的上半身几乎不动,就像被什么拖着前进一般,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我帮不了您!张明方脱口而出,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布料急速摩擦的声音,还有那越来越近的沙哑呼唤:等等......等等......
张明方拼命奔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拐过一个街角,看到前方有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冲了进去。
有人吗?帮帮我!他气喘吁吁地拍打着柜台。
正在整理货架的店员被吓了一跳:先生,您怎么了?
张明方指向门外:有个老太太在追我,她、她的脚......
店员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玻璃门外——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飘落的树叶,什么也没有。
先生,您是不是太累了?店员狐疑地看着他,我刚才一直站在这里,没看见什么老太太。
张明方冲到玻璃门前,确实,街道上空无一人。但那种被追赶的恐惧感如此真实,老太太那双畸形的小脚和诡异的笑容仍历历在目。
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喝点热水?店员递来一杯温水。
张明方道谢接过,双手仍在微微发抖。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又不知该如何描述——一个穿着清末服饰的缠足老太太在午夜街头追赶他?听起来就像精神病人的臆想。
您确定没看见任何人?他不死心地问。
店员摇头:这条街晚上很少人走,尤其是这个点。偶尔有醉汉,但老太太?不可能。
张明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真是加班过度产生的幻觉?他谢过店员,决定在店里多待一会儿。透过玻璃门,他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的黑暗。
突然,一张苍老的脸贴上了玻璃!
张明方惊叫一声,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老太太的脸紧贴着门玻璃,五官被挤压得变形。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明方,嘴角缓缓上扬,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那双小脚在门外急促地踏着步,绣花鞋上的灰尘在玻璃上留下细小的痕迹。
先生?先生!店员摇晃着张明方的肩膀,您到底怎么了?
张明方颤抖着指向门口:她、她就在那里!你看不见吗?
店员困惑地看向门外:什么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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