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呼出的白气在清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他站在苍岭林场的小木屋前,望着远处被薄雾笼罩的山林,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的手电筒和那把老旧的猎刀。这是他成为护林员的第三个年头,也是独自看守这片山林的第三百二十一天。
苍岭不是普通的山林。老人们说,这里从明朝起就是禁地,山里有东西,不是野兽,也不是人。罗勇刚来时对这些传说嗤之以鼻,直到去年冬天,他在北坡发现了一具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野猪尸体,伤口不像是任何已知动物造成的。
"罗哥,今天还是老路线?"对讲机里传来山下检查站小张的声音。
"嗯,从东沟上去,绕到北坡,再往西走回来。"罗勇按下对讲键回答,"最近有偷猎的迹象吗?"
"没有,安静得很。就是..."小张的声音突然压低,"老李头说昨晚听见山里有怪声,像哭又像笑,从西边传来的。"
罗勇皱了皱眉。老李头是山下的老猎户,七十多岁了,从不说谎,更不会编这种故事吓唬人。
"知道了,我多留意。"罗勇结束通话,背上背包,踏上了晨间的巡山路。
东沟的路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初夏的山林生机勃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罗勇一边走一边记录着沿途的树木状况,偶尔停下来检查是否有盗伐的痕迹。两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东沟尽头的山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苍岭。
罗勇掏出水壶喝了口水,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灌木丛有异常——几根粗壮的树枝被折断了,断口新鲜,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强行掰断的。他走近查看,心跳突然加快——湿润的泥土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
那不是熊的脚印,也不是野猪的。每个脚印大约有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四趾分明,但趾间有蹼状的连接,而且脚印很深,显示出留下脚印的生物体重惊人。更诡异的是,这些脚印的排列方式不像任何四足动物,反而像是...某种两足行走的生物留下的。
罗勇蹲下身,用手指丈量着脚印的深度和间距。他的专业训练告诉他,这绝不是他已知的任何山林生物。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想起了老李头说的怪声。
"咔嚓"——不远处的树丛传来一声脆响。罗勇猛地站起身,手已经按在了猎刀上。树丛晃动了几下,一只野兔惊慌地窜出来,消失在另一侧的灌木中。罗勇松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他沿着脚印的方向追踪了约莫百米,脚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压倒的草丛和几根被连根拔起的小树。地上散落着羽毛和血迹——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捕食了一只山鸡,而且是以极其暴力的方式。
罗勇拍了几张照片,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了位置和发现。作为护林员,他有责任报告任何异常情况,但这样的发现该怎么说?"发现未知生物足迹"?恐怕连林业局的人都会笑话他。
太阳开始西斜时,罗勇完成了北坡的巡视,正准备返回,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小张断断续续的声音:"罗...哥...西边...有情况...老李头说...快回..."
信号突然中断了。罗勇尝试回拨,却只听到沙沙的杂音。他看了看表,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他绕到西边查看一下再返回木屋。
西坡是苍岭最陡峭也最幽深的部分,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极少涉足。罗勇沿着山脊小心前行,随着深入,周围的树木变得越来越高大茂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厚厚的树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陈旧气味,像是腐烂的树叶混合着某种动物的腥臊。
又走了约莫半小时,罗勇突然停住了脚步。前方的空地上,赫然躺着三只野兔的尸体,排列成一个奇怪的三角形。它们的腹部被剖开,内脏却不翼而飞,尸体上没有啃食的痕迹,更像是被什么生物精准地取走了内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三只兔子的眼睛都被挖走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窝。
罗勇感到一阵反胃,他强忍着不适拍下照片,然后迅速离开了那个诡异的现场。天色渐暗,他必须尽快返回木屋。
回程的路上,罗勇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他。几次回头,却只看到摇曳的树影。当他终于看到木屋的轮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几乎是跑完了最后一段路。
锁好门,罗勇点亮油灯,检查了对讲机——依然没有信号。他简单吃了些干粮,开始整理今天的记录。那些奇怪的脚印、被暴力破坏的植被、内脏消失的野兔...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他不愿承认的可能性:苍岭里确实存在着某种科学尚未记录的生物。
夜深了,罗勇躺在床上,听着屋外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半梦半醒间,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在了木屋的屋顶上。
罗勇瞬间清醒,手伸向枕边的猎刀。屋顶传来"咯吱"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走动。接着是一阵抓挠声,从屋顶移到了墙壁。罗勇屏住呼吸,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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