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站在旧教学楼的铁栅栏前,手电筒的光束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投下摇曳的光影。九月的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他后颈发凉。这座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五层教学楼早已废弃多年,校园里流传着各种关于它的怪谈。
"第七级台阶会多出一阶,踏上去的人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张超低声复述着校园论坛上的传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作为校报"都市异闻"专栏的负责人,他本不该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最近接连有学生声称在这里遇到了怪事,他不得不亲自来调查。
铁栅栏上的锁早已锈蚀,张超稍一用力就扯断了链条。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在抗议这不请自来的访客。他深吸一口气,抬腿跨过了那道界限。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手电筒的光成了唯一的光源。张超小心地踏上台阶,数着:"一、二、三..."水泥台阶上积了厚厚的灰尘,每一步都会扬起细小的颗粒,在光束中飘舞。
"...六、七。"数到第七级时,张超的脚突然悬在了半空。他低头看去,本该结束的台阶竟然又多出了一级。心脏猛地收紧,他强作镇定地踏上第八级,然后是第九级——台阶还在继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幻觉,一定是角度问题。"张超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他退后几步,重新数了一遍——这次只有七级。他松了口气,看来只是自己眼花了。
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霉味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张超捂住口鼻,手电筒扫过大厅。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下面发黑的水泥,几张破烂的课桌椅堆在角落,像被什么暴力破坏过。
"有人吗?"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建筑里显得格外突兀。回应他的只有远处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某种计时。
按照论坛上的描述,怪事多发生在三楼的西侧教室。张超找到楼梯,谨慎地向上走去。二楼比一楼更加破败,走廊两侧的教室门大多歪斜地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是张开的嘴。
当他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明明只有两段楼梯,他却走了足足五分钟。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张超停下来擦了擦额头,手电筒照向身后——楼梯笔直地向下延伸,没有任何异常。
"该死,这地方真邪门。"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跑上了三楼。
西侧走廊尽头的教室门紧闭着,与其他敞开的门形成鲜明对比。更奇怪的是,这门看起来比其他的要新,锁也完好无损。张超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正当他考虑是否要放弃时,钥匙孔里反射出一丝微光。
他蹲下身,发现一把铜钥匙就插在锁孔里。钥匙冰凉得不像金属,倒像是冰块。张超转动钥匙,伴随着咔哒一声,门缓缓开了一条缝。
教室里的景象让张超屏住了呼吸——与其他破败的教室完全不同,这里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课桌椅整齐排列,黑板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粉笔字迹,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本翻开的教案。这令人张超毛骨悚然,他好像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又或者自己没记清楚。教室里的温度也很诡异,比走廊低了至少十度,张超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黑板,那些模糊的粉笔字迹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全是复杂的数学公式,密密麻麻写满了整块黑板。在黑板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周华,1989.11.3"。
张超听说过这个名字。三十年前,这所学校有个叫周华的数学天才,因为承受不了竞赛压力,在这栋楼里自杀了。具体是哪间教室,校史中没有记载。
他走向讲台,那本教案实际上是一本笔记本。翻开的第一页用红笔写着:"不要回答第七级台阶的问题。"字迹已经褪色,但依然能感受到书写时的用力,纸面被笔尖划破了好几处。
继续往后翻,笔记本记录了周华自杀前一个月的种种异常。他开始声称在教学楼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听到不存在的声音叫他"解题",甚至在半夜发现教室里的桌椅被重新排列成奇怪的图案。
"11月1日:第七级台阶今天多了一个。我踏上去,看到了教室里的另一个我。他在解题,那道题我不会...他不会看我,只是不停地写,写,写..."
张超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1989年11月3日,只有一行字:"我终于知道答案了。"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突然砰地关上了。张超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在门上扫过——那里根本没有人。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冲向门口,却发现门纹丝不动,钥匙也不翼而飞。
"冷静,张超,冷静..."他强迫自己深呼吸,手电筒扫视教室寻找其他出口。窗户!三扇大窗户,虽然外面是三楼,但总比困在这里强。
就在他走向窗户时,手电筒的光突然闪烁起来。张超拍打了几下,光线稳定下来,却变成了诡异的暗绿色。借着这光,他看到教室里的课桌上刻满了字——全是"不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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