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今年六十有二,在灵秀小区当夜班保安已有五年光景。这份工作清闲,工资不高但稳定,正适合他这样无儿无女的老光棍。小区里的人都叫他"老陈",年轻人则客气地称他"陈叔"。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栋楼,每一个住户,甚至每一只流浪猫的作息。
这天晚上十点,老陈头像往常一样来到保安亭接班。白班的李师傅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老陈,今晚天儿不错啊,星星挺多。"李师傅递过值班记录本,"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3号楼302的张太太说楼道灯坏了,已经报修了。"
老陈头点点头,接过记录本随手翻了翻:"行,我知道了。你回吧,路上小心。"
李师傅走后,老陈头泡了杯浓茶,打开收音机调到戏曲频道,悠扬的京剧唱腔在狭小的保安亭里回荡。他喜欢夜班的宁静,喜欢看小区灯光一盏盏熄灭,只剩下路灯孤独地亮着。
凌晨一点十五分,老陈头正打着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透过保安亭的玻璃窗向外望去。
一个赤膊的男人从小区大门狂奔而出。那人约莫三十来岁,身材健壮,只穿着一条睡裤,光着的上半身在路灯下泛着油光。他跑得极快,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着,一边跑一边频频回头张望。
老陈头皱了皱眉。这行为太反常了。他下意识地拿起对讲机,又放下了——那人已经跑出小区,消失在夜色中。
"怪事。"老陈头嘟囔着,在本子上记下:"凌晨1:15,一男性(约30岁,赤膊)从小区跑出,行为异常。"
他走出保安亭,用手电筒照了照小区内部。一切如常,安静得能听见树叶摩擦的声音。老陈头摇摇头,回到亭子里继续喝茶。可能是夫妻吵架吧,他想。这种事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陈头的眼皮又开始打架。凌晨三点零七分,一阵冷风突然从门缝钻进来,激得他一个哆嗦。他睁开眼,正好看到一个白衣女人从小区大门飘然而出。
是的,飘然。老陈头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那女人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散,走路姿势怪异——不,不是走路,她的脚似乎没有着地,整个人像是在滑行。
老陈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他瞪大眼睛,那女人已经飘到了马路对面。路灯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苍白,几乎透明。更诡异的是,她行进的方向正是之前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
"见鬼了..."老陈头喃喃自语,手不自觉地发抖。他活了六十多年,从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但刚才那一幕实在无法用常理解释。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本子上又记了一笔:"凌晨3:07,一女性(白衣,长发)离开小区,行为异常。"写完后,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陈头决定出去巡视一圈。他拿起手电筒和橡胶棍,走出保安亭。夜风凉飕飕的,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区里安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没有。
他挨个检查了每栋楼的单元门,都锁得好好的。走到3号楼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老陈头抬头望向302室的窗户——那是张太太家,但此刻窗帘紧闭,没有任何异常。
"老糊涂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巡视。
回到保安亭已是凌晨四点。老陈头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的心跳骤然加速,慢慢转过头看向窗外——
那个白衣女人回来了!
这次她离得更近,老陈头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惨白如纸,眼睛黑洞洞的,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最恐怖的是,她确实是飘着的,白色睡裙下露出一双苍白的脚,离地面至少有十公分。
老陈头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那女人飘进小区大门,径直朝3号楼方向去了。
老陈头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制服。他哆哆嗦嗦地拿起对讲机,却又放下了——该说什么?说他看见鬼了?谁会相信一个老保安的胡言乱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老陈头缩在保安亭的角落里,眼睛死死盯着3号楼方向,生怕再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天终于蒙蒙亮了,小区里开始有人走动,老陈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八点,白班的李师傅准时来接班。看到老陈头惨白的脸色,李师傅吓了一跳:"老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老陈头摇摇头,把值班记录递给李师傅:"昨晚...有点怪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那个白衣女人的事。
交完班,老陈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他的出租屋离小区不远,走路只要十分钟。一路上,他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回到家,老陈头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那个白衣女人飘忽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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