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愿指尖搭在柳夫人腕间,片刻后便了然于胸。
她收回手,“夫人不必过于忧虑。此症虽棘手,却并非无解。今日我先为你行一次针,疏通淤堵,活化经脉。再为你开一副方子,你按时服用,调理一段时日,便可无碍。”
“什么?”
柳夫人猛地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医,您、您说的是真的?我,我真的还能……”
“孕育子嗣”这四个字,她激动得几乎说不出口。
宋时愿笑:“我从不妄言医理。若是无效,夫人日后随时可来京城翎王府寻我问责。”
她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翎、翎王府?您,您是翎王妃?”
她之前还猜这姑娘气度不凡,没想到竟是当朝翎王妃!
所有的疑虑瞬间没了影,只剩下狂喜和敬畏。
柳夫人慌忙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民妇有眼无珠。不知是王妃娘娘驾临。多谢王妃娘娘天恩。多谢王妃娘娘。”
宋时愿扶她起身:“我告知你身份,并非要你敬畏。只是想让你安心,相信我确有治好你的能力。”
“在病人面前,我首先是医者,然后再是翎王妃。医者面前,没那么多尊卑。”
这话听得柳夫人心头一热。
说罢,宋时愿取出银针,银针刺入穴位时又快又准,柳夫人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经脉走,之前憋在胸口的郁气都散了些。
扎完针,宋时愿又写了张药方,详细交代了煎服之法。
最后,她取出几只竹筒,里面提前装好了灵泉水。
递到柳夫人手中。
“夫人,这竹筒内的水,是我用独门秘法调配过的药引,性极温和,能激发药效。你回去后,每次煎药,便用此水替代普通清水。”
柳夫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民妇谨记,多谢王妃。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民妇定全力以赴。”
……
柳夫人拿着药回到柳府,刚进院子,就撞见了宋思瑶摇着团扇,故意在她院门口溜达。
宋思瑶一见她,就用帕子捂着嘴笑,声音娇滴滴的。
“哎哟,姐姐这是又出去求神拜佛啦?还是去找那些江湖郎中喝苦汤子啦?”
她扭着腰走近,目光故意在柳夫人小腹上扫过,笑得极其得意。
“要妹妹说啊,这人呐,得认命。没那个福分,再怎么折腾也是白费力气,还不如早点给妹妹我的孩子腾出个嫡母的名分,也好积点德,下辈子说不定能……”
话还没说完——
“啪。”
一声脆响震得周围丫鬟都缩了脖子。
宋思瑶被打得踉跄着撞在廊柱上。
脸上瞬间浮现出五指印。
宋思瑶彻底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响,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尖叫:“啊,你疯了,你敢打我?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老爷,看老爷不扒了你的皮。”
她作势就要往书房跑。
柳夫人甩了甩发麻的手,冷笑一声:“省省吧,不必你去告状。我亲自去找他。”
说完,她不再看宋思瑶那副蠢样,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砰”的一声。
柳夫人直接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柳明志正趴在桌上打盹,被这动静吓得手一抖。
他抬头刚要骂,看见柳夫人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只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呵斥:“你发什么疯,谁让你闯进来的?”
柳夫人上前,双手拍在桌案上。
她俯视着柳明志。
“柳明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管好你那个贱妾,要是她再敢到我面前吠叫,我就亲手撕了她的嘴,替你好好管教!”
柳明志被她的气势震得愣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你简直不可理喻,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瑶瑶她如今有孕在身,你就不能忍一忍,让一让她?非要闹得家宅不宁吗?你是不是诚心想让我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柳明志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柳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凄厉。
“是谁和那个贱人合谋害死了我成型的孩儿?是谁让我再也做不了母亲?现在倒有脸来指责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告诉你,你柳明志可以有后,但必须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
“至于那个贱种肚子里的孽障——”
她死盯着柳明志,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自己想办法处理干净,若是敢让庶子生在我前头,污了我柳家嫡系的血脉,柳明志,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拉着你们整个柳家一起下地狱,我说到做到。”
柳明志从没见过柳夫人这样,像是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一时被镇住了,气势弱了下去,语气也缓和了些:
“你,你这又是何苦?之前那次真是意外,我、我也不想庶子先出世啊!这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他是好色,但也不是真的蠢。
他也深知嫡庶之别和家族颜面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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