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揣着手,一路小跑地溜回了中院自己家里,激动地连门都忘了关严实。
屋里,他婆娘杨瑞华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正披着衣服坐起来,见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是让鬼撵了?”
“嘿!你猜我瞧见什么了?”
阎埠贵压低了声音,可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活像黑夜里见了油灯的耗子。
他凑到床边,把刚才看到的一幕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末了,一拍大腿,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何大清,跑了!跟人跑了!这下,老何家可就剩俩半大的孩子了!”
杨瑞华听完,瞌睡虫也跑了个精光。她愣了半晌,第一反应却是拧起了眉头:“那雨水怎么办?这孩子,没了爹,可怎么活啊……”
“你管他怎么活!”
阎埠贵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在他看来,这妇道人家的同情心,简直就是发财路上的绊脚石。
他搓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当家的走了,这日子就没了主心骨。何雨柱那小子,就算在鸿宾楼是大厨,可他到底年轻啊!这家里没个大人撑着,以后……嘿嘿……”
那点没说出口的算计,夫妻俩都懂。
杨瑞华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她一把拉住丈夫,厉声道:
“阎埠贵,我可告诉你,你别打那歪主意!”
“什么歪主意?这院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想从老何家占点便宜?我这是先下手为强!”阎埠贵梗着脖子,觉得自己的想法天经地义。
“糊涂!”杨瑞华猛地一拍床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阎埠贵都吓了一跳。
她盯着自己的丈夫,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看事情就看眼前一寸!何大清是走了,可何雨柱还在!你觉得他爹是头老狐狸,他能是个省油的灯?你今天占他一根葱,明天他就能让你还一头蒜!你想想,从他当上厨子,咱们家在他身上吃过亏吗?”
阎埠贵瞬间哑火了。
他那善于算计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确实,何雨柱这小子,看着憨,实则精明得很,尤其是那张嘴和那双拳头,院里谁也没讨到过好。
“那……你的意思是?”他有些迟疑了。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强!”
杨瑞华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现在,全院子的人都想着怎么去咬一口,就咱们,偏偏反着来!你去,现在就去!去提醒何雨柱,告诉他,让他小心院里的人!这不叫多事,这叫投资!”
阎埠贵呆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婆娘,像是第一天认识她。几秒钟后,他猛地一拍脑门。
对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高!还是你高!”阎埠贵对着婆娘竖了个大拇指,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比来时还要快。
杨瑞华看着丈夫的背影只觉得有些无语!
这些道理,不还是阎埠贵前段时间和自己讲的吗?
现在自己不过只是复述一遍罢了!
而且,自家男人可是写了保证书的!
现在同何雨柱那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想下贼船都不大可能!
何大清这才刚走,就让自家男人如此的疯狂!
不敢想象整个大院在知道何大清离开的消息后会有多激动!
……
何雨柱刚刚把妹妹哄回屋里,让她把门锁好。
他自己则弯腰捡起地上那几张被何大清丢下的钞票,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正准备回屋。
“柱子。”
阎埠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
何雨柱转过身,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阎老师,有事?”
“哎。”
阎埠贵叹了口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爹他……就真这么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强扭的瓜不甜。”
何雨柱的回答言简意赅,他把钱揣进兜里,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再说,不出三年,他自己就得回来。”
这话里的笃定,让阎埠贵心里一惊,越发觉得这小子深不可测。他清了清嗓子,按照媳妇教的话,压低声音说道:
“柱子,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爹这一走,你在院里可就得多个心眼了!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啊,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想来占你们兄妹的便宜呢!”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唯一的正义之士。
何雨柱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看得阎埠贵心里直发毛。
“那……阎老师你呢?”何雨柱往前凑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就没跟着一起,有点什么想法?”
阎埠贵的心脏“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连忙摆手,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就是看好你!你比你爹有出息!”
何雨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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