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脸上那谄媚的笑容,在听到“亲上加亲”四个字时,微微一僵。
他将手里的汤碗放到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动作有些刻意。
“秀荷,这事儿……不合适。”
“不合适?”白寡妇挑了挑眉,放下汤匙,身体坐直了几分,“怎么就不合适了?”
何大清搓着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避开她的目光,找了个由头:
“辈分不对。我跟你在一起,你妹妹就是他长辈,这算怎么回事?”
白寡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那妹子生得晚,比你家柱子也大不了几岁,算哪门子的长辈?再说了,这种事儿在我们那村里也不是没有!只要咱们把日子过好就成,谁还管这些?”
她的话,堵死了何大清的第一个借口。
何大清的脸色沉了下去,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了实话,声音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颓然。
“没用的。那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根本不会听我的。”
这句话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三分。
何大清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的何雨柱,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论力气,他上次挨的那顿打还隐隐作痛;
论钱财,那小子在鸿宾楼当大厨,工资也不比自己低。
他这个当爹的,在儿子面前,已经没有半点可以拿捏的资本了。
白寡妇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见他态度坚决,不像是在说谎,便也不再逼迫。
她话锋一转,重新端起汤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行吧,这事先放放。你帮我准备点咱们这儿的特产,稻香村的点心,六必居的酱菜,都置办齐全了。我盘算着,过两天先回去过年。”
“回去?”何大清愣了一下。
“嗯,”白寡妇点点头,开始盘算起来,“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次回去,得给家里人带点钱,再买些布料……”
她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似乎在清点钱票。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脸上的从容和惬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猛地站起身,在自己身上快速地摸索着,从上衣口袋到裤子口袋,脸色越来越白。
“怎么了?”何大清看她不对劲。
“我的通行证……不见了!”白寡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尖锐的颤音。
那张小小的证件,是她在这个城市里身份的证明,更是她回家的凭证!
“别急别急,是不是掉哪儿了?”何大清也慌了神,立刻帮着她一起找。
两人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床底下,柜子缝,箱子角落……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连院子里的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可那张薄薄的纸片,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半个时辰后,白寡妇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何大清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秀荷,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你都去过哪儿?”
“哪儿也没去啊!”
白寡妇茫然地摇头,
“我就在院子里待着,偶尔去趟菜市场,最远不过……”
“不对!”
何大清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脖子。
他的声音,像是腊月里的寒风,没有一丝温度。
“那东西是用绳子挂在脖子上的,除非绳子断了,不然不可能掉!”
白寡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领,脸色煞白。
何大清一步步逼近,目光冷得像冰。
“绳子没断,东西却没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你自己,亲手把它摘了下来。”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说!你把它摘下来,去干什么了?!”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只有在一种最私密的情况下,才会解下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何大清的脑子里,已经翻涌起了无数不堪的画面。
白寡妇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着何大清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终于带着哭腔,吐出了实情。
“我……我前几天……去过一趟鸿宾楼!”
“鸿宾楼?”何大清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把抓住白寡妇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去那儿干什么?!你去见谁了?!”
白寡妇被他吓得魂飞魄散,终于崩溃了。
“我去找何雨柱了!”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何大清的脑中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抓住女人肩膀的手,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你……去找他?”
何大清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迎头敲了一记闷棍。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前一阵发黑。
那天,他气势汹汹地冲回四合院,本想给儿子一个下马威,却被何雨柱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