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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城南的演武场上已整装待发。十二辆改装过的装甲卡车排成一列，车身上涂着黎明城的标志性蓝鹰标志，车厢里堆满了打包整齐的物资——高纯度晶核、医用抗生素、压缩饼干，还有用防水布包裹的工业零件。
艾米莉亚站在第一辆卡车的驾驶舱旁，黑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通讯器。她的金发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光，眼神却冷得像雪：\"物资清单核对完毕，防弹玻璃、急救包、信号干扰器都装好了。\"
\"苏主任，出发。\"她对着通讯器喊了一声。
苏清雅从医疗组的帐篷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藤编木箱，箱盖上用红绳系着蝴蝶结。她的辅助治疗异能泛着淡金色的光，发梢沾着晨露：\"艾米，这是给望北城孩子们的雪果干，我特意让后勤组挑了最饱满的。\"
\"你啊。\"艾米莉亚轻笑一声，\"总是心软。\"
\"望北城的孩子们需要这些。\"苏清雅把木箱搬上车，\"林薇说望北城的冬季特别冷，雪果干能帮他们补充维生素。\"
卡车引擎轰鸣，车队缓缓驶出黎明城。凌夜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去的车队，【时空之心】在颈间微微发烫。他知道，这次外交行动不仅是为了贸易，更是为了在大乱局中寻找盟友——毕竟，当\"暗影军团\"压境时，任何一个能多扛一天的势力，都是黎明城的生机。
望北城位于黎明城以北三百公里处，地处平原与山地交界，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幸存者聚居点。远远望去，城墙由夯土和碎石堆砌而成，虽然简陋，却修葺得整整齐齐；城门口站着两队持矛的民兵，铠甲是用兽皮和旧钢板拼接的，在寒风中泛着冷光。
\"停车！\"城门口的哨兵举枪喝道。
艾米莉亚按下车窗，探出头：\"我们是黎明城的使团，奉城主凌夜之命前来拜访。\"
哨兵愣了一下，随即通过对讲机通报。三分钟后，城门缓缓打开，一辆套着铁皮的马车驶出，驾车的是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见到艾米莉亚时眼睛一亮：\"是'夜莺'小姐！我在情报里见过您的照片！\"
\"这是望北城的周城主。\"男人跳下车，热情地握住艾米莉亚的手，\"快请进！我们盼着黎明城的贵客很久了！\"
苏清雅抱着木箱跟在后面，注意到城门口的民兵虽然装备简陋，但眼神锐利，动作整齐——显然受过训练。她低声对艾米莉亚说：\"他们的防御比我们想象中严密。\"
\"周城主是退伍老兵。\"艾米莉亚压低声音，\"前特种部队出身，对机械和战术都很在行。望北城能撑到现在，全靠他。\"
议事厅里，周城主端着粗瓷茶碗，目光在艾米莉亚和苏清雅身上来回打量：\"二位小姐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道凌城主这次派你们来，有什么吩咐？\"
艾米莉亚打开随身的公文包，取出一份烫金文件：\"周城主，这是黎明城的贸易清单。我们愿意用工业品、药品和晶核，换取望北城的农产品、手工艺品，以及......\"她顿了顿，\"情报共享。\"
周城主接过文件，扫了两眼，突然笑了：\"凌城主倒是实在。不过......\"他把文件推回去，\"你们要的粮食，我们最多能给三成。最近北方变异兽活动频繁，我们的存粮也不多了。\"
苏清雅适时开口：\"周城主，我们带来的医用抗生素，能治变异兽造成的伤口感染。您看——\"她打开木箱，取出几支密封的药剂，\"这是用凌城主空间里的设备提纯的，效果比市面上的抗生素强三倍。\"
周城主拿起一支药剂，对着光看了看：\"这倒是个稀罕东西。不过......\"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凌城主派你们来，真的只是做买卖？\"
艾米莉亚与苏清雅对视一眼，笑了：\"周城主不妨直说。您知道的，'复兴议会'的'暗影军团'正在南下，黎明城需要盟友。\"
周城主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沉默片刻后说：\"实不相瞒，我们望北城和议会残余势力有过接触。他们许诺给我们武器和晶核，条件是......\"他顿了顿，\"在必要时，让我们切断黎明城的北线补给。\"
\"所以您在试探我们？\"苏清雅的语气依然温和，\"想知道黎明城有没有资格成为您的盟友。\"
\"聪明。\"周城主大笑，\"凌城主派你们来，说明他信得过你们。我周德福活了四十年，阅人无数——你们身上，有让我信服的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制徽章，递给艾米莉亚：\"这是望北城的'守北令'，持此令可在我城自由通行。至于贸易......\"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粮食可以给五成，手工艺品全要，药品......用晶核换，一吨晶核换十箱抗生素。\"
艾米莉亚接过徽章，指尖触到上面的刻痕——那是望北城的城徽，一只展翅的雄鹰。\"成交。\"她点头，\"另外，我们希望能参观贵城的防御工事和武器库。\"
周城主挑眉：\"你们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来刺探情报的？\"
\"两者都是。\"艾米莉亚坦然道，\"黎明城需要了解盟友的实力，才能更好地协同作战。您知道的，'暗影军团'不会给我们留试探的时间。\"
周城主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走，我带你们去看。\"
望北城的防御工事比想象中更坚固。城墙外挖了三米宽的护城河，河里养着食人鱼；城墙上架着自制的弩炮，箭头涂着剧毒；最让艾米莉亚惊讶的是，城门口竟然安装了简易的电网——用汽车电池和铁丝网改造的，虽然威力不大，但能有效阻挡小型变异兽。
\"这是我们用报废的装甲车电池做的。\"周城主指着电网，\"电不够用，只能维持两小时，但对付普通变异兽足够了。\"
苏清雅摸着城墙上的弩炮，若有所思：\"这些弩炮的射程能覆盖城外五百米？\"
\"差不多。\"周城主点头，\"不过装填太慢，遇到大规模兽潮......\"他叹了口气，\"只能靠人肉盾牌了。\"
艾米莉亚突然问：\"周城主，贵城有多少异能者？\"
周城主的脸色变了变：\"三个。一个能操控土元素，一个会简单的治愈术，还有一个......\"他摇了摇头，\"觉醒失败，现在是疯子。\"
\"能展示一下吗？\"艾米莉亚说，\"我们对异能者的战斗力很感兴趣。\"
周城主犹豫片刻，对旁边的卫兵喊了一声：\"去把老李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带了进来。他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拄着拐杖，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老李，给大家露一手。\"周城主说。
老李点点头，伸出右手。他的掌心泛起土黄色的光芒，周围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堵半人高的土墙凭空升起，挡在议事厅门口。
\"土元素操控。\"苏清雅眼睛一亮，\"能控制的范围有多大？\"
\"方圆十米。\"老李说，\"高度嘛......\"他手一挥，土墙突然拔高到三米，\"够挡变异兽了。\"
艾米莉亚走上前，伸手触碰土墙：\"硬度呢？\"
\"比普通砖头硬三倍。\"老李笑道，\"我试过，用斧头砍了半小时，只留了道白印子。\"
苏清雅若有所思：\"如果能用晶核强化这种能力......\"
\"晶核？\"老李的眼睛亮了，\"我听说黎明城有很多晶核？\"
\"等合作达成，我们可以提供。\"艾米莉亚说，\"另外，我们想知道，老先生愿意为黎明城效力吗？\"
老李的手指微微颤抖：\"我......我觉醒了十年，一直被当成怪物。如果能......\"
\"我们会给您最好的待遇。\"苏清雅说，\"医疗、研究支持，还有......\"她顿了顿，\"让您的研究成果被更多人看到。\"
老李的眼眶泛红：\"我愿意。\"
离开望北城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天际。艾米莉亚坐在卡车副驾，望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城墙，对苏清雅说：\"周城主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和黎明城合作，比依附议会更有前途。\"
\"他的三个异能者，尤其是那个土元素的，对我们很有用。\"苏清雅说，\"如果能批量培养这种水平的异能者......\"
\"凌城主早有计划。\"艾米莉亚打开通讯器，调出一份文件，\"秦医生的'觉醒催化剂'下周就能小范围试用，龙武队长正在制定训练方案。等异能军团组建完成，望北城的防御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苏清雅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雪景，轻声说：\"希望这一切，能赶在'暗影军团'到来之前。\"
艾米莉亚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会的。\"她的目光扫过车内的通讯器，那里正显示着凌夜发来的消息——【望北城合作达成，异能者老李已签约。下一步，重点接触中原地区的'青竹寨'，他们有上百名觉醒者。】
\"接下来，我们去中原。\"艾米莉亚说。
\"好。\"苏清雅点头，\"让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卡车继续向北行驶，车斗里的晶核和药品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这是黎明城的诚意，也是凌夜的战略——用物资换盟友，用盟友换时间，用时间，换取最终的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