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都市 > 马飞飞传奇 > 第344章 清明血网

马飞飞传奇 第344章 清明血网

作者:五三亚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07 02:30:54

原文再续。

二战时期沪上的清明,总裹着股钻骨的湿寒,民国二十九年这夜,寒得尤其狠。天还没亮,夜是泼开的浓墨,压得法租界的梧桐树抬不起头,叶子蔫蔫垂着,连风都缩在巷口不敢动。树影里藏的不是清明该有的纸灰气,是刀背蹭过月光的冷光,是枪口堵着的黑,还有一张网——顺着弄堂拐角、商铺门缝往紧收,网绳是76号特务的黑制服,网眼里卡着军统的暗号,网心就拴在极司非尔路那栋洋楼的地下室,灯亮得能刺得人睁不开眼。

极司非尔路76号,沪上人私下叫它“阎王殿”,此刻地下室的烟味浓得呛人。影佐祯昭陷在皮椅里,米黄色军装熨得没有一丝褶子,金扣子泛着冷光,手指夹的烟烧到滤嘴,烫了手也没动,眼睛盯着桌上的上海地图,冷得像刚从北海道冰湖里捞出来。地图上红铅笔圈了二十七个点,从霞飞路的小洋楼到外滩中国银行的后门,全是军统上海区的根脉,每个圈都像浸了血,要往纸外渗。

李士群和丁默邨分坐两边,黑中山装的袖口都脏了,不知是咖啡渍还是蹭的灰。李士群摩挲着空烟盒,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老高,最长那根还冒着青烟;丁默邨垂着眼,手指在桌沿乱敲,节奏慌得像漏了拍的心跳,偶尔抬眼,眼底的阴狠才漏出来一点,又飞快藏回去。

“‘蛛网’计划,今夜收网。”影佐祯昭开口,日语混着中文,硬邦邦砸在地上。话刚落,外头就传来马达轰鸣,轮胎碾过积水路面,溅起的泥点子顺着墙根流进下水道,嗡嗡响,像谁闷在暗处哭。

是吴四宝来了。十二辆卡车停在门口,三百多个特务挤在车厢里,篷布掀开,枪口露在外头,脸都凶得要吃人。吴四宝跳下来,短款黑夹克敞着怀,腰间别着两把毛瑟枪,胡茬没刮,吼了声“行动”,特务们就跟饿疯的狼似的,顺着街巷扑出去。

霞飞路128号先遭了殃。特务踹门时,门板“哐当”撞在墙上,木屑飞了一地。军统的老张刚从梦里惊醒,手还没碰到枕头下的枪,就被两个特务按在地上,枪口顶在太阳穴,凉得刺骨。他挣扎着骂了句“汉奸”,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血顺着嘴角流进衣领,黏在皮肤上,又冷又腥。

华中新闻社的灯还亮着,小陈对着电台发报,“滴滴”声在夜里格外清。突然窗户被砸破,玻璃碎片落在发报机上,特务冲进来抢电台,电线被扯得噼里啪啦响。小陈要扑上去,被枪托砸中后背,“咚”地跪在地上,抬头就看见老周被按在桌角,嘴角淌着血,手里还攥着藏密码本的钢笔——直到特务硬生生掰断他的手指,钢笔“啪”地掉在地上,墨水洇开,黑得像块疤。

外滩中国银行的枪声最密。特务从正门、侧门一起冲,门口的两个哨兵没来得及扣扳机就倒了,血顺着台阶流,混在积水里,把半条街都染成了红的。楼里的人往楼梯间跑,往储物柜里躲,还是被特务揪出来,像拎小鸡似的拖走。哭声、骂声、皮靴踩地板的“噔噔”声,混着雨后的霉味,把清明搅成了鬼节——家家户户关着门,连窗户都不敢开条缝。

一夜过去,一百二十八人被押进76号。地下室的三间黑屋当了牢房,水泥地凉得能冰透骨头,没有床,没有草垫,人挤人坐着,肩膀贴肩膀,呼吸里全是汗臭和霉味,跟圈里的牲口没两样。天刚亮,审讯就开了始。

刑讯室在地下室最里头,门一推,血腥味和焦糊味就冲得人睁不开眼。有人被铁链吊在房梁上,衣服被鞭子抽得稀烂,血顺着脚踝滴在地上,积了小水洼;有人泡在水牢里,水齐腰深,嘴唇冻得发紫,特务还用木棍往他身上戳;烙铁烧得通红,按在皮肤上“滋啦”响,白烟裹着焦肉味,听得人牙酸;竹签往指甲缝里插,每插一根,就有人惨叫,声音穿透墙壁,牢房里的人都忍不住打哆嗦。

刑讯科的人红了眼,刑具换了一样又一样,就问两件事:电台密码本,暗杀名单。

陈恭澍是第一个垮的。他是军统上海区区长,刚开始还硬气,鞭子抽得浑身是血也不吭一声,可当特务把烧红的烙铁凑到他脸前时,他“咚”地就跪了。第三天早上,他跪在影佐祯昭面前,头磕得“咚咚”响,求着饶,后来换了身76号的黑夹克,站在刑讯室门口看同僚被折磨,眼神木愣愣的,半分愧色都没有。

剩下的百来号人,没一个像他那样软。有人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还咬着牙骂“汉奸走狗”;有人被拉到院子里,枪口对着太阳穴,问最后一遍“说不说”,还是那句“老子宁死不做卖国贼”。最后这些人全被装了卡车,拉到郊外的乱葬岗——有的被枪决,子弹打在太阳穴上,血溅在荒草里;有的被活埋,土埋到胸口还在骂,直到土没过头顶,才没了声音。

只有十来个人逃了出来。有人顺着联络站的地道爬,爬了三个小时,从郊区的菜地里钻出来,浑身是泥,连眼睛都睁不开;有人被老百姓藏在柴房里,特务搜上门时,老乡抱着孩子挡在门口,说“这是我远房侄子,来走亲戚的”,硬是把特务骗走;还有人躲在教堂钟楼里,饿了三天,靠神父给的干面包活下来,等风声过了,才趁着夜色离开上海。

第二天,上海的伪报纸登了“黑名单”,头版头条,宋体字加粗:“通军统者,一命抵三命”。下面还写着,窝藏军统、传情报的,不管老人孩子,全家都得死。报纸一出来,商铺关了一半,老百姓走在街上,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前几天就有个卖菜的,因为多嘴说了句“76号又抓人了”,就被拖走了,至今没回来。

重庆,军统总部的办公室里,戴笠摔了茶杯。青花瓷杯砸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茶水把桌上的电报泡得发皱。“王天木、陈恭澍!这两个草包!生虫的拐杖!”他吼得嗓子都哑了,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拳头攥得太紧,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来,“钉上军统的耻辱柱!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骂完,戴笠立刻让人查上海区的残部,又把陈公书从北平调了过来。没人知道,陈公书是他埋了三年的暗棋,早混进了伪政权,这次去上海,是要重新搭起联络网。他还派了马可迪、邱国锋去上海,让他们带电台、带经费,悄悄进法租界——可刚下火车就被特务盯上了,是陈恭澍泄的密。民国三十年二月,马可迪和邱国锋在龙华刑场被枪决,临刑前,马可迪对着特务骂了句“老子下辈子还杀汉奸”,枪声一响,血洒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戴笠咬着牙,又从“江山系”调了几个亲信去上海,还找了青帮、洪门的把头,连报社记者、银行职员都拉了进来——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肯跟日本人、汉奸对着干,就用。这些人不进军统编制,戴笠叫他们“雇佣人员”,用完就散,不留痕迹,跟扔在战场上的炸弹似的,炸完就没人管。

军统开始反击,可每次都差了点。

第一次在76号门口埋伏,要杀李士群。特务们摸清了路线,知道他每天早上八点坐车去伪政府,就藏在杂货店二楼,拿着狙击枪对准路口。可那天李士群换了车,改了路线,扳机扣下去,只打穿了路过黄包车的车篷,车夫吓得趴在地上,半天没敢起来。

第二次在南京路“丽都”舞厅,目标是丁默邨。他喜欢去那听戏,每次坐二楼包厢,只带两个保镖。行动队提前藏在隔壁包厢,柱子后面还放了狙击手——可丁默邨临时改了主意,留在76号跟影佐祯昭喝酒,没去舞厅。行动队等了一夜,直到打烊才撤走,临走还得把狙击枪裹在衣服里带走,生怕留下一点痕迹。

第三次在霞飞公寓,要杀汉奸陈三才。他是伪市政府秘书,手上沾了不少军统的血。“冰箱行动队”藏在他公寓里,衣柜、床底、厨房柜子都有人,可陈三才那晚没回家,去了姘头那。行动队守到天亮,只能趁着晨雾走,还不小心碰倒了客厅的花瓶,瓷片碎在地上,反光像碎玻璃,扎得人眼疼。

连刺杀陈公博都没成。军统派了三路人马,官邸门口、开会路上、常去的寺庙都藏了人——陈公博信佛,每周都去烧香。可那天他说不舒服,取消了所有行程,三路人马全扑了空,最后只能把炸弹扔江里,听着“轰隆”一声响,才算没白跑。

一次又一次失败,上海成了死局。军统的人不敢露面,76号的特务跟疯狗似的在街上搜,老百姓也遭了殃——只要被怀疑跟军统有关系,先抓进76号再说,出来的人,十个有九个缺胳膊少腿。

戴笠坐在重庆的办公室里,看着上海来的电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知道,寻常人没用,得派个狠角色去,像一把尖刀,把76号的网捅破。

他想到了马飞飞。

马飞飞在军统里是出了名的狠,话少,下手黑,脸上有道浅刀疤——去年在北平跟日本鬼子肉搏时留下的。北平的汉奸、鬼子头目,十个里有八个是他收拾的:有的被抹了脖子,有的被一枪爆头,还有的被装在行李箱里,扔进了永定河。戴笠立刻发电报,让他从北平回重庆,没等他歇口气,就派去了上海。

马飞飞带了三个人回上海:白玉、冼时迁、冚家铲。白玉是女的,却比男人还能打,手上的飞刀百发百中,早年在上海赌场,就凭一把飞刀,从青帮手里抢了十万块;冼时迁出身高门,却最会开锁、爬墙,银行保险柜、伪政府档案室,他都能悄无声息进去,拿了东西再出来;冚家铲是广州人,早年在码头扛麻袋,力气大得能扛百斤炮,拳头硬得能打碎砖头,以前是东太平洋暗影盟主,带着上百人加入军统,成了野战团团长,跟马飞飞最对脾气。

四人悄悄进了法租界,找了个废弃仓库当落脚点。仓库里堆着发霉的棉花,空气里全是霉味,白天躲着,晚上才敢出去打探。可76号的耳目太密,黄包车夫、杂货店老板,甚至街上的乞丐,都可能是眼线——前几天就有个乞丐,因为给军统递了张纸条,被特务活活打死在街边。

那天晚上,四人在霞飞路吃阳春面,刚走出面馆,马飞飞就停了脚。卖香烟的老太太挎着竹篮,看似在叫卖,眼睛却一直黏在他们身上。他刚要提醒,身后就传来“不许动”的喊声——十几个特务从巷子里冲出来,手里的枪对着他们。

雨又下了起来,追杀在雨里开了头。特务跟猎狗似的,咬着不放,子弹“嗖嗖”从耳边过,打在墙上,砖石屑落在衣领里,又凉又硬。马飞飞四人边打边退,白玉掏出飞刀,“咻”一声正中一个特务喉咙,他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血混着雨水流;冼时迁爬上墙,往下扔砖头,砸得特务抱头鼠窜;冚家铲赤手空拳,抓住一个特务的胳膊,“咔嚓”一声就拧断了,特务惨叫着倒在地上;马飞飞的毛瑟枪打光了子弹,就拔出腰刀,刀光一闪,又一个特务倒了下去。

四人从法租界杀到外滩,身后的特务还在追,子弹越来越密。最后被逼到一栋大理石大楼的阴影里,马飞飞抬头,霓虹灯下,招牌上写着四个黑字:横滨正金银行。

“进!”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四人撞开侧门,冲了进去。

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盏壁灯亮着,光线暗沉沉的。大理石地面光得能照见人,映出他们的模样——衣服被雨水泡透,贴在身上,脸上沾着血和泥,头发乱得像鸡窝。深处有个通往地下金库的入口,铁门厚得吓人,上面刻着花纹,看着就打不开。

“金库在地下三层。”冼时迁凑到铁门前,摸了摸,“三道门,密码锁、指纹锁、眼纹锁,全是日本最先进的,比伪政府档案室还严。”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四人回头,看见个穿白衬衫、戴白手套的男人,四十多岁,手里拿着枪,枪口对着他们——是银行的值班经理森田健一。

他早接到76号的通知,知道会有人来,在大堂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不怕,这金库是日本军方设计的,三道锁,少一道都不行,就算人闯进来,也进不了金库。

“你们以为,能打开金库?”森田健一冷笑,日语说得又快又急,“这三道门,就是你们的坟。”

马飞飞看了他一眼,又扫过他身后的保安队长渡边雄二——穿黑保安服,人高马大,手里拿着警棍,眼神凶得像狼。他没说话,只是把腰刀举了起来,刀光在暗里闪了闪,带着股杀劲。

“开门。”马飞飞的声音不高,却没一点商量的余地,像冰碴子砸在地上。

森田健一嗤笑:“密码我有,可指纹、眼纹要董事会成员才管用。杀了我,你们也没用。”

马飞飞笑了,嘴角勾出一点冷意:“先输密码。”他往前走了一步,刀离森田健一的喉咙只有几厘米,刀锋贴在皮肤上,凉得森田健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森田健一犹豫了一下,看着马飞飞眼底的狠劲,知道这人不是开玩笑。他慢慢走到铁门前,手指抖着按在密码锁上,每按一下,键盘就“嘀”一声。最后一个键按下去,“咔嚓”一声,第一道门开了,露出里面的第二道门——只有一个银色的指纹识别区,在灯下发着冷光。

马飞飞掏出块黑布,伸手蒙住森田健一的双眼。布带勒得有点紧,森田健一刚要挣扎,后颈就被冼时迁按住,冰凉的枪口顶在脊椎上,他瞬间僵住,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别乱动。”马飞飞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雨夜里没散的寒气,“动一下,你的脖子就会比这铁门先开一道缝。”

说完,他朝着天花板轻唤了一声:“天工。”

没有多余声响,只有天花板角落传来一丝极细的“窸窣”声——像蜘蛛吐丝,又像金属摩擦。森田健一蒙着黑布,耳朵却绷得笔直,他能听见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带着轻微的电流嗡鸣,最后停在自己肩侧。

下一秒,指尖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像是有什么轻薄的东西扫过指腹。紧接着,第二道铁门上的指纹识别区突然“嘀”地响了一声——那是验证通过的提示音。

森田健一的身体猛地一颤,黑布下的眼睛瞪得滚圆。他清楚这指纹锁的规矩,必须是董事会成员的**指纹才能通过,别说复制,就算是割下手指来,系统也能识别出皮肤活性。可现在,那道他以为绝无可能打开的铁门,正发出“咔嗒咔嗒”的机械转动声,像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他的声音发颤,连带着牙齿都在打哆嗦。

马飞飞没理他,伸手扯下他眼上的黑布。森田健一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趴在自己肩侧的“东西”——巴掌大的金属装置,银灰色,形状像条蜷缩的蛇,头部还沾着一点透明的硅胶,正顺着他的袖口往天花板爬,转眼就消失在通风口的缝隙里。

“那是‘天工’,”冼时迁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得意,“我们进租界的第一天,它就钻进这银行了。你们董事会成员喝咖啡时沾在杯沿的指纹。

【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