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飞传奇 第14章 两位大师与日本阴阳师斗法

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章回：

外头那雨啊，跟老天爷拿拖布往天上使劲蹭似的，淅淅沥沥一下就是半宿，把天擦得灰不拉几的，连带着密洞里的火把都透着股没精打采的蔫劲儿。马飞飞泡在那只大木桶里，起初墨绿的药汤子这会儿早熬成了老抽色——全是从他皮肉里泡出来的脓血，混着从伤口深处钻出来的细小蛆虫，在汤里慢悠悠打着转，活像份恶心人的海鲜市场特供套餐。那股子味儿更是冲得厉害，又腥又臭，堪比翻倒的垃圾桶，亏得魏光荣和沈鱼天天守着，鼻子早给熏得快失灵了。

二、上药

“嘶——哎哟我去！”马飞飞猛地吸了口凉气，龇牙咧嘴的模样看着挺吓人，其实不是疼得受不住，是魏光荣正拿着把小银镊子，小心翼翼地往他后腰的肉里夹竹刺。那镊子尖凉飕飕的，刚碰到皮肉就跟过电似的，麻得人心里发颤。魏光荣手上却稳得很，跟老船长捻着舵盘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别动，再动我就拿麻绳把你捆成螃蟹，看你还咋折腾。”

马飞飞撇着嘴不服气：“当年海盗拿渔钩穿我锁骨，血哗哗流跟开了闸似的，我都没哼过一声，这点小意思……”话还没说完，魏光荣手腕一翻，镊子精准地挑住竹刺根，稍一用力就往外拔，马飞飞“嗷”一嗓子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额头上瞬间冒了层细汗——这娘们下手是真不含糊。

三、气氛组

沈鱼抱着马潮生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小崽子不知愁，肉乎乎的小手正拍着木桶边缘，溅起的药汤子飞得四处都是，有几滴还溅到了他自己圆滚滚的脸蛋上，小家伙非但不闹，还乐得跟踩了电门似的，咯咯直笑，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沈鱼的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沈鱼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手擦脸，一边忍不住往马飞飞那边瞄。瞅见他胸口那块被烙铁烫出来的疤，黑黢黢皱巴巴的，边缘还卷着皮，活像条烤糊了的秋刀鱼皮，看着就让人心里发紧。她悄悄把潮生往怀里紧了紧，小家伙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暖乎乎的，倒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四、查岗

“师太和天师呢？这都大半天了，咋还没动静？”马飞飞哑着嗓子问，声音跟被砂纸磨过似的。他眼珠子转了转，扫过洞口摇曳的藤蔓，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沈鱼柔声回道：“天师拂晓就摸去大王岛了，说要看看鬼子那边的动静，顺便找找冚家铲营长的下落。师太在洞外布了警戒，说是在画圈圈——她老人家说，你这条‘大鱼’从鬼子手里跑了，他们肯定得跟疯狗似的满岛找，得提前做些防备。”

五、要命的东西

马飞飞这才想起啥，猛地一拍大腿，差点从桶里蹦出来，药汤子“哗啦”一声溅了一地，混着血沫子看着格外吓人。“罗盘！那碎片呢？”他急得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那可是比性命还金贵的物件。

魏光荣白了他一眼，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一层一层仔细揭开，最后亮出那指甲盖大的青铜碎片，被体温焐得还热乎着：“放心，比你这条贱命都值钱，我贴身揣着，丢不了。”

马飞飞这才松了口气，瘫回桶里，药汤子漫到下巴，暖洋洋的挺舒服。伤口里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又麻又痒——他知道，这是师太的万应膏开始起作用了，是那些烂肉在长新肉芽呢。

六、高能预警

正舒坦着，洞外忽然传来“咚”一声闷响，跟谁把二百斤重的咸鱼扔在泥地上似的，震得洞顶都掉下来几块碎石。紧接着就听见师太低沉的喝骂声，夹杂着金铁交鸣的脆响，叮叮当当的听得人心惊肉跳。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天师“嗖”地一下倒着飞进洞里，“啪”地摔在地上，道袍下摆被划开个大口子，一直裂到大腿根，露出的小腿上血道子纵横交错，正哗哗地往外淌血。他手里的桃木剑“嗡嗡”直震颤，剑身上缠着几缕黑色的丝线，细看之下，那丝线竟跟活蚯蚓似的一个劲扭动，看着就邪门。

七、敌情通报

“是阴阳师的傀儡线！”天师咬着牙撑起身子，抬手就往剑上拍了道朱砂符，符纸“腾”地燃起幽蓝的火苗，把那些黑线燎得滋滋作响，还冒着黑烟，“小鬼子请了帮手，来的不止是拿枪的兵，还有玩邪术的。”

话音刚落，鬼月魂师太后脚也掠了进来，她缁衣上沾了不少泥污，裤脚还在往下滴水，可手里的紫金钵却托得稳稳当当，钵沿上嵌着三枚银针，针尖闪着幽光。“一共来了四个，被我废了俩，剩下两个跟狗似的追过来了，大家小心。”

八、开门迎客

师太话音刚落，洞口的藤蔓“哗啦”一声被一股巨力掀开，狂风裹着雨点子“噼里啪啦”砸进来，吹得洞里的火把直打晃。先是个脸涂得跟敷了层白粉似的和服男，手里摇着把绘着骷髅头的折扇，一步三晃地走进来，说话带着一股子寿司味儿：“阁下便是南海一条龙吧？我家主子有请，跟我们走一趟？”

马飞飞在桶里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张嘴就骂：“走你大爷！小鬼子披件绸子就当自己是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鬼样子！”

和服男身后还跟着个戴斗笠的，斗笠下露出的半张脸白得发青，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手里牵着根细得快要看不见的线，线的另一头拴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傀儡。那傀儡走路姿势僵硬得很，关节处“咔哒咔哒”响，绷带缝隙里露出来的，竟是暗黄色的木头。

九、打起来了

魏光荣哪容得他们放肆，抄起墙角的八卦金装锏就冲了上去，“铛”的一声脆响，锏头结结实实砸在傀儡胳膊上。这一下力道可不轻，震得她虎口发麻，手腕都差点脱臼，可那木头人竟纹丝不动，反倒猛地伸出两只缠着绷带的手，一把薅住了锏身，使劲往回拽！

魏光荣被拽得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被拉过去撞在傀儡身上，马飞飞急得大吼：“瞅准它胳膊上发红的地方，往那儿捅！”

魏光荣反应极快，手腕猛地一转，金装锏的尖棱顺着傀儡的胳膊滑下去，瞅准那处绷带缝隙里透出红光的地方，狠狠往里一扎！“嗤”的一声，一股黑烟从伤口里冒出来，那傀儡当场就跟抽了风似的，浑身“嘎吱嘎吱”响，竟转过头，伸出黑黢黢的爪子挠向牵线的斗笠人。

“是血气反噬！”师太趁机甩出两枚银针，精准地扎在斗笠人的手腕上，“你用活人血养这邪物，它自然认血不认人！”

斗笠人惨叫一声，手里的丝线“啪”地断了。那傀儡彻底没了控制，在洞里乱撞起来，撞得洞壁碎石纷飞，火把都被撞灭了两根。

十、火烧木甲兵

斗笠人捂着流血的手腕，还在那儿嘴硬，嗬嗬怪笑：“没用的……这岛上到处都是我的木甲兵……你们跑不了的……”

师太眼神一冷，指尖弹出最后一枚银针，“嗖”地一下正中他的咽喉。斗笠人笑声戛然而止，直挺挺倒了下去，斗笠滚落，露出一张被黄符贴满的脸，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说不出的诡异。

此时那木甲兵已经撞得浑身绷带散落，露出里面的阴沉木骨架，那些骨架上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正随着它的动作一闪一闪的。马飞飞看得真切，急忙喊道：“这玩意儿是阴沉木做的，怕火！快拿火折子烧它！”

魏光荣立刻摸出腰间的火折子，“噌”地一下吹亮，朝着木甲兵扔过去。火苗落在木头上，起初只烧起一小团，可当火舌舔到那些符文时，“轰”的一声，整个傀儡竟像浇了油似的，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还发出凄厉的嘶鸣，跟有无数冤魂在火里挣扎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和服男松井一郎见状不妙，折扇一挥，喷出一股黑雾就想溜，天师早有防备，桃木剑脱手飞出，像道闪电扎进黑雾里，只听松井一郎一声痛呼，黑雾散了，人却没了踪影，只有几滴黑血落在洞外的泥水里，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十一、跑路预备

松井一郎跑了，斗笠人凉透了，洞里一地烧焦的烂木头，还冒着黑烟。马飞飞撑着桶沿慢慢站起来，血水顺着大腿往下淌，在地上积了一小滩。“不能再躲了，”他咬着牙说，声音不大却透着股狠劲，“得找到剩下的罗盘碎片，用这玩意儿干票大的，不然总被小鬼子追着屁股打。”

天师正在用符纸处理腿上的伤口，闻言抬头：“这洞是不能待了，刚才打斗动静太大，肯定会引来更多鬼子。我知道岛心的火山口里有个天然石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咱们去那儿暂避。”

十二、彩蛋

沈鱼把怀里的潮生小心翼翼塞进魏光荣怀里，自己转身抄起墙角的鱼叉——那叉尖是她特意淬过麻药的，对付巡逻兵正好用。“我去大王岛北岬找找冚家铲，他或许知道些罗盘的线索，你们先去石窟等着。”

魏光荣颠了颠怀里的孩子，小家伙不知啥时候睡着了，小嘴还砸吧着。“等把鬼子全赶跑了，我教他掌舵，让他跟他爹一样，做条能镇住南海的龙。”

马飞飞披上衣褂，虽然动作还有些迟缓，可腰板挺得笔直，眼里闪着光：“走，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省得身上的零件都锈住了。”

洞外的雨渐渐小了，云层里漏下一道天光，斜斜地照在洞口的礁石上，映出一道弯弯的虹，像道没画完的符，又像条刚睡醒的龙，正慢慢舒展着筋骨，准备腾云而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