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宝物后,尚驰看离时限还有些富余,便索性在二层多转了转。
这一层的宝物陈列比一层更显精致,玉架上的玉简、丹瓶、法器旁都刻着细细的注解,从品阶到用法一一列明。
正看得入神,眼角余光瞥见通往三层的白玉阶梯。
那台阶蜿蜒向上,隐在氤氲的灵气中,仿佛通往更玄妙的秘境。
尚驰心头一动,提步便要上去瞧瞧,可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就撞上了一股无形的阻力。
那感觉像是撞进了一堵棉花裹着的墙,任凭他运起筑基期的灵力往前冲,身体却始终被牢牢挡在原地,连半分都挪不动。
他试了几次,额角渗出细汗,那无形的屏障却纹丝不动,仿佛在无声地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尚驰无奈,只得悻悻退回。
二层大厅中央,一方丈许见方的玉台静静卧在那里。
玉台通体莹白,台面上刻着细密的云纹,纹路间流转着淡淡的灵光,细看竟与古籍中记载的传送阵图有几分相似。
尚驰正端详着,忽然眼角一跳,方才他选中的那几样东西,竟不知何时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玉台上。
他快步上前,将宝物一一收入袋中。
刚收完宝物,周遭的光线忽然一暗,耳边传来细微的嗡鸣。
尚驰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玉台、宝架瞬间模糊,再睁眼时,已稳稳站在一层门外。
那老者仍旧歪坐角落,仿佛从他进来时就没动过。
尚驰对着那佝偻再次深深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他的脚步声刚消失没多久,那老者忽然动了。
那双埋在臂弯里的眼睛猛地睁开,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响,低得像风刮过枯木。
“有趣……这么多年,那剑丸终究是被取走了……还是个五灵根的筑基修士……有趣啊……”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穿透骨髓的沧桑,仿佛不是从这具看似衰老的躯体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千年前的时光深处而来。
尚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心里还在琢磨那枚剑丸的用法。
待他下意识回头望去,那座五层小塔早已没了踪影,刚才还透着灵气的天地间,只剩下寻常的花鸟假山,阳光落在石径上,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留下。
他又扫了眼四周,引他来的有方长老也不知去了何处,仿佛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人。
....
时隔多年再踏回这片洞府,周遭的一切竟与记忆里分毫不差。
尚驰站在洞口,望着那熟悉的小院,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安稳,漂泊数年后唯有此处,才算得上真正的“家”。
目光移向药田,当年精心种植的低阶灵药早已枯败,只余下杂草在风中摇曳。
这片曾被他耕种过的药田,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尚驰轻叹一声,指尖微动,几道灵力化作灵气镰刀,顷刻间便将杂草尽数割除。
他又取出携带的灵壤,铺洒在田垄间,手掌带着灵力拂过之处,干裂的土地渐渐泛起了湿润。
做完这一切,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几个玉盒,里面装着从清溪城特意买来的二阶灵药种子。
旁人或许不解,以他如今的修为与身家,早已不需在意这等低阶灵药的价值。
可尚驰望着那些被埋入土里的种子,却觉得这洞府缺了些生气。
待日后这些灵药抽芽、开花,洞府周遭将再次萦绕草木清气,那时才算真正有了家的模样。
二阶灵药需得数十上百年方能成熟,倒不像一阶灵药那般随便就会枯萎。
打理完药田,尚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往洞府走去。
刚走两步,脚步却蓦地一顿,洞门前的那块空地上,正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有彩师叔。
尚驰心中略感诧异,却也不算意外。
有彩的洞府与他相隔不远,以她结丹修为,察觉到自己回来的气息并不稀奇。
只是……她此刻亲自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
要知道,有彩如今已是百草峰的主事长老,身份尊崇,而他虽在宗门有些名气,但论辈分与职权,实在差了太远。
寻常事务自有峰里的管事修士转达,何须她这位长老亲自登门?
尚驰压下心头的疑惑,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弟子尚驰,见过有彩长老。”
有彩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眸里似乎藏着些什么,却又看不真切。
她微微颔首:“你回来了,嗯,我早就和晴儿说过你在不久的将来会以五灵根筑基成功,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尚驰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尚晴,自从尚志死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师妹现在人在何处?”
“她现在很好,如果自己不能从往事中走出来,没人能帮得了她,我们修行之人会随着境界和寿元的增加,看着许多昔日的同门好友一个个离去,这是修仙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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