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鬼月双魂 第60章 小助和阿叶

鬼杀队医部。

冬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庭院里的积雪还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

……

这医部养伤的期间，真一在房间中不断的摸索着，他想要独自走出这个房间，独自一个人走到庭院。

起初是摸索时膝盖撞在矮柜上的闷响，是额头磕到门框时压抑的抽气声。他也会在小助的搀扶下，和受伤的涟司、川太郎一起坐在屋檐下，看着庭院中的落雪。

但失明带来的结果，就是他无法避免的磕碰到房间内摆放的物品，无法独自一人走出这个，在别人眼中看似小小的房间，也无法看到雪纷飞落下的景象。

不过庆幸的是，在失明之前，他就见过了这世间最寻常最美的四季更替。它们存在于他大脑中，永远不会被遗忘。

在医部养伤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后，涟司和川太郎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他们就离开了医部。继续踏上了消灭恶鬼的道路。

医官也忙于研究克制上弦鬼毒素的解药，除非有新的病人来到这里，才能听到他们焦急的声音。

所以平时的医部中，就只剩下他和几个小屁孩，连一个成人都没有。

苍天啊！他明明才二十岁的年纪，就活得像个空巢老人，哦对了还带着几个“留守儿童”。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无聊，至少还有人跟他说今天发生的趣事。

不过最要命的是，他每天都能碰到医部的小孩子。他们的问题总是有一种直击心灵的”痛”。

有一天他被小助搀扶着在屋内的走廊上散步时，就碰见了一个被医部收养的小孩。

“你为什么要被小助姐姐扶着走路。”

小女孩天真的嗓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秋……”

就在小助想要训斥秋时，真一回答了秋的问题。

“因为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所以才需要小助扶着我走路。”

“那等到你不需要小助姐姐的时候，你的眼睛是不是就好了。”

“……”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那么天真可爱。

就在真一陷入回忆时，门外传来小助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

“真一哥哥！”

“今天的药熬好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真一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记得小助的脚步声，总爱拖着木屐蹭地，像只摇尾巴的小狗。

小助进来时，身上裹挟着一股寒气。木碗放在矮桌上的声音很轻。真一循着声音伸手，却被一只小手按住了手腕。

“这可是刚熬出来的 ，等一会儿再喝吧。”

小助的声音凑得很近，他能闻到孩子发间的艾草味，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

“今天的天气还好吗？雪停了吗？”

真一收回手，忽然问道。

“还没有呢。”

另一个更小的声音响起，是负责捣药的阿叶。

“今天的雪下的格外的大。所以今天也是不能出屋子，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是呀，今天就只能在房间内活动一下了。”

“不过，我今天特意问一下厨房，有真一哥哥你最喜欢的吃的早寿司。”

听到喜欢的吃食，真一嘴角的微笑已经压制不住。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还是先得将完喝药。”

“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

小助严肃的声音，像个小大人一样。

“真一哥哥已经是个大人了，还和阿叶一样不喜欢喝药。”

“才没有呢。”

听到小助的话，阿叶气呼呼的反驳道。

“有。”

“没有。”

“……”

“……”

窗外的雪大概还在下，落在屋檐上簌簌作响，混着两个孩子的说话声，像有人在耳边撒了把碎银。

两个小家伙，一个不服一个。像两个小麻雀，在真一的面前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真一无奈的想着。

为什么眼睛看不见了之后，耳朵就格外的吵闹。

比早晨的集市还要吵闹。

还是乖乖喝药吧。

他端起一旁已经温凉的药碗，指尖触到了木碗上的凹凸纹路。是小助专门用小刀刻的花纹，说是这样他就能摸到“好看的东西”。

真一指尖摩挲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能想象出小助趴在矮桌上，握着小刀认真雕琢的模样，或许眉头还微微皱着。

虽然不知道小助真实的样子，但她应该是一位漂亮、开朗又口是心非的女孩子。阿叶的年龄比小助小一点，但是倔强的小男孩，不过他还是挺听小助的话。

他端起药碗，一股脑的将碗中药喝了进去。

“唔……”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药汁的苦涩在舌尖炸开时，真一忍不住蹙了下眉。小助立刻递过一小碟腌梅干。

“含一颗就不苦了。”

酸甜的梅香刚在嘴巴中漫开来，就听见阿叶小声嘟囔。

“我上次喝药都没给梅干……”

“那是因为你上次偷偷把药倒花盆里了。”

“那还不是因为药太苦了，真的喝不下去。”

“哼，刚才还说你没有觉得药苦。”

真一笑着含住梅干，舌尖抵住那颗皱巴巴的果子。他能“看”到小助大概是歪着头，辫子垂在肩头，而阿叶一定涨红了脸，攥着衣角不肯承认。

“雪下得急吗？”

“急！”

阿叶抢着答，声音里带着雀跃。

“小助说像柳絮，可我觉得更像医官研药的药粉！”

“药粉哪里是白的了。”

“我说的是雪落下来的场景。”

“是挺像的。”

真一含着梅干，声音有点含糊。

“研药时粉末簌簌往下掉，雪也是这样吧？”

“真一哥哥也觉得像药粉？”

阿叶立刻来了劲。

“我就说嘛！小助还说我没见识！”

“我才没有！”

小助的声音拔高了些，随即又凑近真一，像是怕被阿叶听见似的。

“其实……我也觉得像。只是不想让他得意。”

真一忍不住笑了。

其实是和他们两个待在一起还挺好的。

他的指尖摩擦着木碗上的刻痕，那些凹凸的纹路里，仿佛也落满了雪，凉丝丝的，却带着一点暖烘烘的甜，像此刻舌尖的梅干，像孩子们吵吵闹闹里藏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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