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的局面,远不止"恼火"二字能形容。秦军籍车调整角度,对准冲锋的匈奴大军展开无差别轰击。匈奴士卒密集涌上,巨
经过两天三夜的猛攻,匈奴大军仅攻陷了兵力不足两千的归德城。这座城防薄弱的城池,在五万匈奴军队的围攻下坚守了整整一夜,甚至让敌军付出了双倍伤亡的代价。
匈奴太子首次被秦军边防守军视死如归的气势所震撼,收起了轻敌之心。为夺取安塞城,他不惜动用重型武器,可三天过去仍未攻克。安俾城方面同样杳无音讯,想必战况也不乐观。
"本太子低估了秦军,这些边关守将个个都非等闲之辈。"冒顿凝视着撤退的士兵叹息道,"我终于明白秦王为何要留他们驻守边境。只要军心不散,哪怕兵力悬殊,一人也能发挥百人之力。反之,若将士贪生怕死,未战先怯,纵有千军万马也难逃败局。"
屠那师颔首道:"归德城之战点燃了秦军的斗志。面对数倍之敌时,任何豪言壮语都显得苍白,唯有亲眼目睹同袍死战方能激发血性。那些守城将士用生命向安塞城守军展示了何为不屈、何为无畏。当悲愤化作怒吼,每个秦军心中都只剩死战到底的决心。"
冒顿眼中寒光闪烁:"可悲的是,他们拼死守护的边关,朝中却有人暗中通敌。若这些将士知道 ......"他忽然厉声下令:"传令达鲁,调集所有可用籍车猛攻安塞城缺口!绝不能让秦军修补城墙!"
"太子,"屠那师建议道,"可同时派五千人分批佯攻,分散守 力。只要队形松散,就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冒顿凝视着谋士,语气深沉:"屠那师,你应当明白——时间,现在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匈奴大营内,气氛凝重。
“太子,您心急了。”屠那师沉声道,“攻城不是儿戏,也不是与他人的较量。安塞城也好,安俾城也罢,只要能攻下,都是我族的胜利,但您不该为了证明自己而不顾将士们的性命。”
冒顿太子冷哼一声:“只要先于父王拿下安塞城,我的威望就能更胜一筹!这才能向全族证明,我才是最适合继承大位的人!”
屠那师摇头:“大单于如今手握七万大军,不也迟迟未能攻下安俾城?太子何必急于一时?只要最终拿下安塞城,胜利依然是您的!”
“可我要的不只是胜利,而是压倒性的胜利!”冒顿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族向来强者为尊,藏拙只会让人觉得软弱!”
“正因如此,太子更该谨慎。”屠那师劝道,“眼下军中疲惫,若再强攻,只会徒增伤亡。即便夺下城池,却折损大半兵力,这样的胜仗又有何意义?”
冒顿太子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你说得对,那就分兵轮番进攻,休整的将士也能恢复战力。”
“太子英明。”
……
与此同时,安俾城外。
夜色笼罩,匈奴大军缓缓撤去攻势,城头终于迎来短暂的寂静。守城的秦军将士却不敢懈怠,他们已连续奋战三日,疲惫不堪,却仍强撑精神坚守城防。
“匈奴人突然停战,必有诡计!”守将咬牙下令,“全军戒备,不得松懈!”
城内的箭矢、火油等军械堆积如山,正是这些杀器一次次击退了匈奴人的狂攻。然而,再充足的军械也需要活着的士兵来使用。秦军将士的双臂早已麻木,眼皮沉重,可他们知道,一旦松懈,等待着他们的,便是城破人亡的结局。
匈奴大军的攻势骤然停歇,身经百战的秦军将士顿感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前半夜尚有安俾城守将提醒,众人强撑精神戒备,唯恐匈奴人暗施诡计。然而后半夜万籁俱寂,漆黑天幕下只闻草虫低鸣,这静谧反而成了最凶险的陷阱。不少士卒拄着长戟昏然入睡,整座边城仿佛陷入凝滞。
城头哨塔仍有锐目如电的值守甲士,巡逻队亦按例穿行于雉堞之间。只是这些将士眼睑发沉,全凭职责强撑。更无人察觉在城墙背面的阴影里,数十道黑影正如壁虎般攀援而上。
"噤声!钩索挂稳后先别轻举妄动。"领头的匈奴百夫长压低声音,"多放几条绳索接应后续人马。只要拿下这座北地郡要塞,破城首功非我等莫属!"黑影们无声颔首,腰间弯刀在月光下泛起青芒。
偷袭计划早已议定:入城后兵分三路。一路抢占城头举火为号,一路直取城门机关,余者见人便斩。当最后一根绳索绷紧时,匈奴死士如同暗夜蝙蝠倾巢而动。
此时秦军将士早已精疲力竭。连续数日的激战让这些铁血锐士变成拄着兵器沉睡的雕像,就连巡逻队经过时都不忍惊扰,小心绕过他们横陈的腿脚。哨塔上两名值守士卒强撑着眼皮,望着城墙下游动的火把低声交谈。
"苦守三日仍不见援军踪影。"年轻哨卒揉着酸胀的眼睛,"七万匈奴围城,我们这几千人......"
"箭楼里还有三千张强弩。"年长士卒拍了拍腰间的箭囊,"你没发现匈奴人这三天折损的兵力,足够他们再攻三座雄关了?"正说着,他突然按住同伴肩膀——城垛阴影处似乎有金属反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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