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
当这个字从土地爷口中吐出,在王小虎的脑海中回响时,带来的是一种远超之前所有危机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如果说,先前在居民楼里遇到的“魅”,是一只靠着垃圾为生的老鼠;
他在自己公司里净化掉的“怨灵”,是一群觊觎粮仓的苍蝇;
那么,“煞”,就是一头潜伏在暗处、以血肉为食的饿狼!
“爷爷,‘煞’……和‘怨灵’有什么区别?”王小虎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凝重,他强撑着刚刚施展完“小净坛法”后虚弱的身体,从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区别大了去了。”土地爷的声音再无半分调侃,严肃得如同万载寒冰,“怨灵,是执念不散,是情绪的残留,虽有危害,但本质上还是‘鬼’,受地府法则管辖,浑浑噩噩,凭本能行事。而‘煞’,是怨气、死气、戾气等等至阴至邪之气,经过长年累月的凝聚、发酵,最终‘养’出来的毒瘤!它已经超越了‘鬼’的范畴,是一种会主动捕食生灵阳气与魂魄的凶物!”
土地爷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更可怕的是,能成‘煞’者,其核心必然有一个智慧极高的主魂。它不再是浑噩的,而是狡诈、残忍,且懂得趋利避害。它会为自己营造一个‘巢穴’,不断吸引、吞噬其他的孤魂野鬼,壮大自身。寻常小鬼见了它,如同羊羔见了猛虎,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王小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一个有智慧、会捕猎、懂经营的超级怨灵。
而它的巢穴,竟然建在了整个城市里阳气最弱、死气最盛、也最不设防的地方——重症监护室!
那里躺着的,都是生命垂危、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病人。
他们的阳气本就如同风中残烛,对于“煞”而言,简直就是摆在餐盘里,予取予求的美味佳肴!
“我明白了。”王小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难怪青州第一医院的死亡率,尤其是ICU的死亡率,在过去几年里一直居高不下,院方请了无数专家会诊都找不到原因。原来……是有东西在‘收割’人命!”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阴阳失衡,而是**裸的屠杀!
作为此地的暂代土地神,这便是最严重的失职!
顾不上身体传来的阵阵虚弱,王小虎快步走出地基核心,乘坐电梯回到集团大堂。
他没有片刻停留,抓起车钥匙,便冲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黑色的轿车如同一道利箭,划破青州璀璨的夜景,直奔城市中心的青州第一人民医院。
车内,王小虎一边开车,一边与土地爷飞速交流着。
“爷爷,对付这种东西,阴兵管用吗?”
“管用,但后果难料。”土地爷立刻给出了分析,“阴兵乃地府正朔,天生克制一切阴邪。但‘煞’已成气候,尤其是盘踞在医院这种特殊地方,早已与那里的地脉、气运纠缠不清。你若召集大批阴兵强攻,必然会引发一场灵界的大战。其能量冲击,足以让整个ICU病房里所有的现代医疗设备瞬间瘫痪,甚至可能直接震散那些本就虚弱的病人魂魄。到时候,‘煞’是除了,但那些病人,一个也活不了。”
王小虎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
这又是一次“瓷器店里抓老鼠”的困局。
“那‘小净坛法’呢?”
“更不行!”土地爷断然否决,“那是无差别净化,如同烈火燎原,玉石俱焚。别说病人,恐怕连那些尽职尽责的医生护士,都得被你磅礴的气运之火冲刷得大病一场。神权不能滥用,尤其是在人烟密集之地,稍有不慎,便是滔天业障。”
王小虎的眉头紧紧锁起。
不能强攻,不能群伤,这意味着,他必须像一个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一样,精准地找到那颗名为“阴煞”的毒瘤,并且在不伤害“病人”(整个ICU)的情况下,将它完美切除。
而他,这个刚刚上任一天的“代班土地爷”,才刚刚学会如何拿手术刀。
随着车子越来越靠近医院,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笼罩而来。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而冰冷,路边的灯光也仿佛失去了温度,透着一股惨白。
王小虎甚至能闻到风中夹杂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也无法掩盖的腐朽气息。
那是死气的味道。
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王小虎没有贸然闯入。
他坐在车里,拨通了自己首席秘书琳达的电话。
“琳达,立刻帮我联系青州第一医院的院长,就说我要代表集团,去探望一位在ICU住院的‘重要商业伙伴’。另外,以集团的名义,向医院紧急捐赠一千万,用于ICU的设备更新。我要在十分钟内,见到院长。”
电话那头的琳达虽然对老板这深夜的突兀指令感到万分惊讶,但她专业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一句,立刻应道:“好的,王总,我马上处理。”
这就是身为商业巨擘的便利。
金钱,在很多时候,就是最有效的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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