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画面流转,朱及第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铁们,书接上回。上回我们说到李自成丢了驿卒的工作,被迫造反,成了一员‘闯将’。但这时候,他还不是老大,上面还有个舅舅兼领导——‘闯王’高迎祥。”
画面显示李自成带着残余部队东渡黄河,进入山西,与高迎祥的队伍汇合。
“崇祯六年,李自成正式投奔了他舅高迎祥,继续用‘闯将’这个名号打仗。不过这时候,他们日子可不好过,因为明朝那边,猛人曹文诏出场了。”
镜头给到一个杀气腾腾的明朝将领身上。
“曹文诏,带着一千多关宁铁骑,那可是明朝的王牌部队,一到山西就把农民军打得够呛。高迎祥、李自成、还有我们上回说的张献忠,全被打跑,一路被撵到了河南,结果又被曹文诏、左良玉好几路明军给包围了,形势非常危急。”
“眼看就要被包饺子了,嘿,转机来了。”朱及第语气一顿。
“崇祯七年,后金军(也就是后来的清军)第二次打进长城,朝廷没办法,只好把最能打的曹文诏调到大同去防守。包围圈这就出了个缺口。”
画面显示农民军阵营的骚动和明军防线的调整。
“农民军抓住机会,从明将王朴防守薄弱的地方成功突围。但朝廷也没闲着,任命了新的五省总督陈奇瑜,专门来对付他们。”
“这位陈总督一上任就调兵遣将,联合陕西、郧阳、湖广、河南四个地方的巡抚,准备来个四面合围,把汉南的农民军一锅端。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他们一看明军这么多,心里也发毛,想找个地方躲躲,结果一个不小心,钻进了陕西兴安的车箱峡。”
天幕上出现一个极其险峻的峡谷图像,两侧是陡峭山崖,中间只有狭窄的通道。
“老铁们看看,这就是车箱峡,典型的易入难出之地!里面是古栈道,四面都是险山,出口只有一个,还被明军堵得严严实实。”
朱及第描述着农民军的惨状:“这几万人马困在里面,马没草料饿死大半,弓箭也用得差不多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用我们现在的话说,简直是被堵在泉水里了,眼看就要被团灭。”
奉天殿前,朱元璋眯着眼睛看着天幕中的险要地形,冷哼一声:“绝地!进去了就别想出来!这个陈奇瑜,倒是会选地方。”
“就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李自成手下一个叫顾君恩的谋士出了个主意——诈降!”
画面出现李自成与部下密议的场景。
“具体操作就是,花重金贿赂陈奇瑜身边的亲信,让他们帮忙说好话,表示愿意投降,接受朝廷招安,遣散回老家种地去。”朱及第解释道,“陈奇瑜可能也觉得强攻损失太大,居然就信了!他同意了招安,还把李自成他们放出了车箱峡,派了五十多个‘安抚官’跟着,说是要护送这些‘归顺’的农民军回乡。”
朱元璋看到这里,嘴角撇了撇,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只是眼神里全是不以为然。
“结果呢?”朱及第声音提高,“这帮人刚脱离险境,走出栈道,李自成立马翻脸,把那五十多个安抚官全杀了,再次拉起队伍造反!陈奇瑜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立功,反而放虎归山,倒了大霉了。”
“砰!”朱元璋这次没捶桌子,却气得笑出了声,“蠢!迂腐!这种当也能上?!”
他环视身旁的徐达、李善长等人,语气带着嘲讽:“你们说说,这事儿怪谁?当年咱们打天下的时候,这种诈降、反叛的事儿见得还少吗?尤其是常遇春那小子……”
他提到常遇春,语气顿了顿,带着一丝复杂:“他当年为什么有时候手段那么狠?不就是因为见识多了这种反复无常,不敢赌,也赌不起吗?你不杀他,他缓过劲来就杀你!可你杀降,名声就坏了,以后招降别人就难了。信还是不信?难啊!”
徐达也叹了口气,附和道:“上位说的是。这陈奇瑜,说起来也是倒霉。信了,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下场;不信,强行攻打,自己损失必然惨重,朝廷那边也不一定说好。真是两难。”
李善长扶了扶帽子,悠悠道:“归根到底,还是朝廷没了威信。若朝廷强盛,天下安定,这些人投降后能有活路,或许也就真降了。正是因为在哪儿都是死,投降也没好下场,他们才不得不反反复复,以求生机。”
朱元璋沉默片刻,最终重重叹了口气:“是啊,一个烂透了的摊子,怎么做都是错。这大明……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天幕上,朱及第最后总结道:“车箱峡之战,可以说是李自成起义生涯中的一个重大转折点。这次死里逃生,不仅保住了起义的火种,也让李自成等人体会到明廷的虚弱和可以操作的漏洞。经此一役,农民军声势再起,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夜空下,洪武君臣们看着天幕中再次活跃起来的“闯”字大旗,心情复杂。他们仿佛看到,大明王朝的根基,正在被这些一次次“死而复生”的火焰,烧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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