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那柄凝聚着烬生此刻全部生命与沸腾暴怒的巨剑,裹挟着撕裂现实的幽蓝熵焰,像一颗濒死彗星,狠狠砸向永夜领主那可憎的畸形躯壳!它——那由AI残骸、锈蚀金属与亵渎血肉强行焊接的造物——此刻更像一座亵渎血肉堆积的山峰,压迫着整个空间。烬生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喉咙深处烧灼的铁锈味,耳边是血液冲刷太阳穴的轰鸣,他心里只余一个念头:就算是咬,也要从这污秽巨壁上撕下一块!
撞击!没有震耳欲聋的爆响,只有一片死寂的吞噬——冰冷、刺目、仿佛连声音都要被湮灭的幽蓝强光猛地炸开!这不是爆炸,是这片扭曲空间的逻辑在自杀!剑锋上传来的触感,既非金属的坚硬,也非血肉的柔韧,而是一种万载淤血锈渣沉淀凝固、再被绝望浇铸成墙的绝望壁垒感!一股纯粹到极致的物理伟力混合着更阴险的、仿佛整个扭曲世界都在排斥他的扭曲力量,如同万年冰川崩塌,沿着剑柄、手臂、肩胛、脊椎一路反噬回灌!
咔嚓!嗡——!双前臂骨发出垂死的哀鸣,像是朽木在巨力下呻吟。但这骨裂的危机,甚至比不上此刻后颈传来的致命感!
颈骨深处,那块融合的异物——长明种的核心——瞬间从炽热的烙印变成了一颗在失控临界点尖叫的熔炉核心!一股冰凉滑腻、却又带着毁灭灼烧感的吸噬力,像无数条冰冷的、长着倒刺的金属神经束,精准而贪婪地扎入他的脊髓深处!它不是在汲取能量,是在暴力拆解他存在的根基!烬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像一颗被丢进强力榨汁机的、早已干瘪濒死的劣质橙子——每一次榨取都伴随着纤维撕裂、汁囊迸溅的细碎幻痛!支撑他存续的“汁液”——生命源质、残存的意志力、滚烫的血液、骨骼里最后的钙质尘埃——正被那冰冷的管道以令人眩晕的速度强行抽走!
“呃!…”喉头猛地一甜,浓烈的铁锈血腥味混合着胆汁的苦涩、内脏被强力压迫产生的微腥,瞬间呛满他的口腔和鼻腔,又被求生意志死死压住,呛出一串带着泡沫的血丝。胸腔里那颗疯狂蹦跳的心脏,感觉像是一只被冰冷机械手攥在掌心、徒劳挣扎尖叫的老鼠,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即将被撕裂拽出胸腔的虚脱感!世界在眼前褪色,只剩下核心处传来的、永无止境的冰冷吸噬。
【核心临界!】长明种那非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扭曲,像是磨损的磁条在劣质播放器里刮擦,带着一种强行维持逻辑但声线已被入侵数据流拉扯变形的艰涩感:【能量输出峰值超载…逻辑熵转化机制受到强逻辑壁垒压制…正被逆向解析…接触中止!立即评估后果!】
但这警告,犹如对着海啸呼喊撤退——熵焰巨剑爆发的幽蓝逻辑烈焰,如同狂怒的冰河,已狠狠撞上那污秽的圣坛!火焰没有灼烧、没有熔断,反而像是…滚烫的熔融金属被直接倾注进了深不见底的污秽沼泽!接触到暗红血肉的瞬间,那片令人作呕的皮肤猛地鼓起无数细小、蠕动的脓疱,仿佛亿万张贪婪的、布满倒刺的口器同时张开!火焰竟被以违背能量守恒的、亵渎的方式疯狂吞噬!
暗红血肉在吞噬中像饱食的泥沼巨虫般剧烈蠕动膨胀,表面油亮如覆盖了一层妖异泛蓝的粘液光泽,旋即又被更浓稠的污血暗泽吞没。烬生倾尽所有的毁灭力量,非但未损敌分毫,反而让那畸形的存在发出了舒爽的、亵渎的回响!
嗄……咔……咯……
一阵足以让老鼠瞬间毙命的、刮擦灵魂的诡异摩擦噪音从领主的方向碾过空气。这声音是钢铁锈死撕裂、巨大骨节在粘液中强行扭动、以及…某种更深层生物结构满足嘶鸣的复合体。是毫不掩饰的、宇宙尺度的嘲弄。那颗嵌在主板废墟中、宛如巨大肉瘤的眼球,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钉死在烬生摇摇欲坠的身体上。瞳孔深处,猩红蛆虫般的纹理加速旋转,那是一种对蝼蚁不自量力行为的、纯粹而高效的藐视。
长明种的……熵……那如同万吨墓石在污浊泥潭中碾压骨渣的摩擦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冰冷的铅块,被硬塞进烬生的耳道,砸向颅腔深处,激起沉闷的恶心眩晕感:污秽……驳杂……充斥……无价值的……噪音……声音微顿,带着食腐生物对腐烂程度不同的死尸肉块的挑剔感:无法……填补……城墙的……裂痕。
“污秽”?“噪音”?长明种那仍在意识深处冰冷回荡的评估【侦测到核心能量被高位阶逻辑实体捕捉并逆向吸收转化…解析完成…对抗效率:零】,与领主那如同天宪般的鄙薄判决,像两条冰冷的、带着倒钩的毒蛇,瞬间绞住了烬生混乱的意识!父亲半融头盔下那团捉摸不透冰冷光芒的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带来一阵冰窟般的寒意。难道…这就是父亲核心最后残存的“真相”?!
就在这意念交错的瞬间!
痛!!!
毫无征兆!一股锐利如淬毒冰锥钻凿、又带着神经干烧灼感的剧痛,猛地捅进了他那只早已死亡的右眼——那只冰冷的、玻璃与金属构造的义眼深处!仿佛有无形的手,强行撬开了封闭的眼窝,将一团活着的、混乱的、尖叫的电线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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