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看自己这还在发育中的身板,再看看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宁月。
【子宫:“喂喂喂,楼上的大脑,别瞎指挥啊!我这里很干净很宽敞的,随时拎包入住!问题不在我!”】
【卵巢:“就是就是,我每月都按时排卵,成绩优秀,别甩锅!”】
【输卵管:“我们可是一路通到底的,别找我们!”】
行了,知道了,你们都是优秀员工。
那就是她丈夫不行!
“宁月姐,你先别哭。”沈空青递了张手帕过去。
“姐,我得跟你说实话。我才十六,妇科这块……太深了,我还没学到家。”
宁月抽噎了一下,刚刚升起的一点儿希望,一下子就没了,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连你也没办法吗……”
“但是,”沈空青话头一转,“我刚才给你把脉,你脉象有力,气血足,体内也没有寒气,说句实在话,你这身体底子,比好多没生过孩子的姑娘还好。”
“唔……”沈空青装作思考,“我之前看一本医书,上面有个挺有意思的病例,说田地再肥,种子也得饱满,才能发芽。”
“什么意思?”宁月没听懂。
“书上说,很多时候,问题不一定出在‘田’上。姐,你想过没有……让你家那口子也去瞧瞧?”
“我……我家那口子?”宁月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他身体好着呢!壮得跟头牛一样!”
她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相信。
愣了一会,又摇摇头:“……我婆婆说,生不出孩子肯定是女人的问题,大家都这么说的,哪有让男人去瞧的,丢人。”
【跑跑:“封建糟粕,害人不浅啊!”】
沈空青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装出一副天真又认真的模样。
“医书上写,男人也可能气血不济,或者肾气亏,影响‘种子’的活力,这不丢人,就跟感冒发烧一样,是病,调理一下就好了。”
宁月呆住了。
结婚两年,婆婆的冷言冷语,邻居的指指点点,所有压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从来,从来没有想过,问题可能出在丈夫身上。
沈空青看她像是在想事情,便不再多嘴。
“姐,这只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做不得准,你回去也别急,找个机会,好好跟你爱人聊聊,夫妻俩的事,总要一起面对。”
她顿了顿,语气放得更软了些:“你想啊,要真是你的问题,总得有点不舒服的地方吧?你小肚子疼吗?小日子正常吗?你哪儿都不难受,怎么会生不出孩子呢?”
是啊,她吃得下睡得着,干活有力气,身上从来没疼没痒过,怎么就成了“不会下蛋的鸡”?
宁月咬着嘴唇,没说话,但眼神已经从刚才的绝望变成了思索。
沈空青看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就没再多说啥,起身拉开了房门。
“宁月姐,我们下楼吧,奶奶该等急了。”
宁月迷迷糊糊地跟着她下了楼,眼睛都直了。
客厅里,冯奶奶看到两人下来,立刻迎上来,满是期待。
“怎么样啊空青?小月的身体……”
“冯奶奶,我刚才给宁月姐看了,她身体好着呢,就是有点思虑过重,气血不顺。我给她开了个安神补气的食疗方子,让她回去好好歇着,放宽心,比吃什么药都强。”沈空青笑得一脸乖巧。
冯奶奶脸上掠过失望,但也不好再追问。
又客套了几句,冯奶奶就拉着魂不守舍的宁月告辞了。
临走前,宁月回头看她那一眼,里面有感激,有迷茫,还有点新生的希望。
她拉着沈空青坐到沙发上,好奇地问:“乖孙,到底怎么回事?那丫头真没事?”
“没事,身体好得很。”沈空青拿起个苹果啃了一口。
“那她……”
“奶奶,人家是找我看‘不孕不育’的。”
“噗——”刘佩兰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她找你看这个?!”
刘佩兰气得一拍大腿:“这个老冯!她怎么想的!你才多大,她就敢让你看这个!这不是胡闹吗!”
说着就要去抓电话。
“奶奶!”沈空青一把拉住她,“别打!”
【心脏:“哎哟喂,老太太这心率,快赶上摇滚乐了,稳住稳住!”】
“您这一通电话打过去,是痛快了,可宁月姐怎么办?她婆家本来就对她不好,这事儿一闹开,又怪到她身上,她在那个家还怎么待?”
刘佩兰的动作停住,火气还在头上:“那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孙女!”
“我没被欺负,就是被问了句,可对宁月姐来说,这可能是她一辈子的事。”
沈空青扶着奶奶坐下,给她顺着背,“这世道,女人本来就过得不容易,您要是真去了,不管结果如何,宁月姐在婆家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刘佩兰瞧着孙女,瞧着她那双比同龄人明白事理的眼,心里的火气慢慢没了,只剩下心疼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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