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瑞斯庄园
索恩需要的“调查”已经结束,留下的烂摊子自然需要清理。
丽瑞尔带队进入达瑞斯庄园,如同夜色中最优雅也最致命的舞者降临。
庄园内忠于旧主的仆从大多早已被大批红袍手下牢牢控制,他们的挣扎和哀求只是这场“舞会”沉闷的伴奏。
丽瑞尔的任务很简单——轻轻结束这些知道太多、又不够聪明选择新主的生命。
对她而言,这甚至称不上任务,更像是一场即兴表演。
她的动作永远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踩着旁人听不见的节拍。哪怕是拔刀这样充满杀机的动作,她做来也赏心悦目。
她的指尖在腰间那条特制的、宛如装饰的软皮刀鞘上轻盈划过一道完美的圆弧,姿态优雅得如同贵妇提起繁复的裙摆。
然而,就在这优雅的圆弧轨迹尽头——银亮的刀刃已无声无息地顺着这道弧线滑出,带起的风声都仿佛带着精准的三拍子节奏。
战斗在她眼中如同舞台上的走位。侧身避开一个绝望仆从的扑击时,腰肢柔韧地拧成一道流畅曲线;足尖点地,身体旋开,鞋跟碾过对方脱力手腕的力度,恰好踩在想象中舞曲重音落下的瞬间。
她的眼尾总是挑得极高,比最炽热的舞台追光还要亮,唇色鲜艳得像刚刚吮吸过最新鲜的浆果——或者,是血。
长发随着每一次旋转、每一次挥刀在肩颈间扫过,每一根飞扬的发丝都像是在无声地勾引,又像是在为死亡伴舞。
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甜腻的笑意。
当她凑近最后一个目标——一个躲在厚重桌布下瑟瑟发抖的女仆时,姿态如同在向舞伴撒娇。
她俯下身,带着玫瑰香气的温热气息拂过对方汗湿的额发。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隔着粗糙的桌布,轻轻点在对方剧烈起伏的胸口位置。
“您看——”声音柔得像羽毛,“这舞步,美吗?”
桌布下骤然爆发出尖叫与挣扎,丽瑞尔指尖稳稳下压。布料下的躯体猛地一抽,随即归于死寂。
丽瑞尔脸上的笑容未变,甜得几乎能渗出蜜来,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谢幕礼。
然而当她直起身,瞟了一眼腕上精巧的、镶嵌着红宝石的腕表后,她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她不悦地“啧”了一声,仿佛意犹未尽。
“舞会结束得太早了。”她嘟囔一句。随即,她收敛了所有表情,声音恢复冰冷的命令口吻,“清理干净,一把火烧了这里。别留半点痕迹。”
吩咐完,她甚至懒得擦拭溅落在精致裙摆和手背上的几点暗红血迹,直接转身,踩着那双染血的、却依旧优雅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身影消失在庄园浓郁的夜色里。
---
教廷属医院 · 保密区
索恩独自一人走在教廷属医院保密区的冗长走廊上。
这里与普通区域的嘈杂截然不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草药与铁锈的奇异味道。
两侧墙壁是冰冷的白色,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紧闭的病房门,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外界光线。
走廊上来往穿梭的,尽是身着统一制式红袍的人影,他们看见一身漆黑、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索恩,都停下脚步,恭敬地躬身行礼。
索恩面无表情地走着,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周围看上去一切“正常”——如果忽略掉那过于沉重的寂静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压抑的话。
经过一扇病房门时,里面突然传出沉闷的撞击声和压抑的呜咽。
索恩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只是路过了一个发出噪音的机器。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那扇门猛地从里面被撞开!
一个腹部缠着渗血绷带、脸色惨白的女人,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外爬行。
她看到门外经过的索恩,灰败的眼中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张开嘴似乎想呼救——
然而,她的声音还未发出,一只戴着红手套的手就从门内阴影里迅捷地伸出来,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更多的红袍人涌出,毫不留情地将这个挣扎的女人粗暴地拖了回去。
“砰!” 病房门再次被紧紧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
索恩的脚步甚至没有因为这场小小的插曲而停顿一秒。
他继续往前走,立刻有穿着清洁红袍的手下小跑上前,动作麻利地用消毒水和抹布将他面前地板上那几点新鲜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迅速退开,让出道路。
索恩这才像是终于有了点兴趣,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计划?麻药剂量不够?”
刚才拖人的红袍人中,领头的一个立刻小跑着跟上索恩半步,卑躬屈膝地低声解释:“索恩大人,我们是虚位十三人所属的器官移植研究项目组下属的……”
“哦——!”
索恩恍然大悟般地拖长了音调,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极其夸张、充满嘲讽的笑容,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那群被敌人赶到一个破教堂里面、像碾死臭虫一样杀光的蠢货?!哈哈哈哈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