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寨,老宅的阳台上。
林耀东慢悠悠地品着茶,脸色灰暗得如同蒙了一层尘土。
门突然被猛地撞开,林小力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脸色铁青:“东叔!打听清楚了!缅北那边根本就没派人!钱倒是收了,人却跑了!”
林耀东的手猛地一抖,茶盏差点脱手摔落在地。
李维民那条老狐狸,他已经暗中盯了半年,送钱、送礼、送女人,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却全不见效。
被逼无奈之下,他想出了一条所谓 “文武双全” 的计策:
“武” 的方面 —— 雇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李维民。
“文” 的方面 —— 运作各种关系,想把李维民调离禁毒局,换上一个容易掌控的人来当家。
为此,他找上了祁同伟。
可现在呢?
“去京州的人回来报告说,祁同伟失踪了,省厅里没人敢提起他,连电话都打不通!”
林耀东手中的香烟,瞬间被他捏得粉碎。
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文泽的电话:“老陈,京州那边,真没出什么大事?”
电话那头传来陈文泽轻松的笑声:“老林,你瞎操什么心?巡视组来了,那些大人物躲几天,这不是很正常嘛。你塔寨能跟这事儿扯上关系?别自己吓自己了。”
林耀东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依然觉得不踏实。
他抹了把脸,冲着林小力低声吼道:“去传话,让各户都盯紧了,不管是陌生人、异常车辆,还是半夜打来的电话 —— 一个都不许放过!”
林小力刚点头应下,
院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汉子,脸色煞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
“东叔!出事了!…… 缅北那边…… 全灭了!窝点…… 被端了!”
林耀东 “腾” 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铁青,怒喝道:“你他妈慌什么?把事情说清楚再急!”
那手下赶忙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声音发颤地说道:“东叔…… 缅北那帮人…… 全没了!”
“什么?!” 林耀东眼睛瞪得仿佛要爆裂开来。
“刚才外面都传疯了 —— 就在几个钟头前,一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狠角色,直接杀进了他们的老窝!个个带枪,下手毫不留情,当场就干掉了三十多号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林耀东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他去过那个缅北窝点,知道里面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个个都手握武器,凶狠得如同饿狼,平日里三五个小混混凑在一起都不敢靠近。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一口气将他们连根拔起?而且还做得如此决绝?连一个喘气的都没留下?
他只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塔寨和缅北方面已经相互勾结了快四年,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互相为对方提供掩护。如今人家悄无声息地就端了缅北的老巢,连个招呼都不打 —— 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塔寨?
这显然不是警察或者军方的行动,更像是黑吃黑!而且对方比他们还野蛮、还疯狂、还不要命!
“快!全寨立刻戒严!见到陌生人马上报告!谁敢疏忽大意,我就扒了他的皮!” 林耀东吼完,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瘫倒在沙发上,手心全是冷汗。
塔寨终究只是制造毒品的老巢,并非正规的军事营地。面对这样一群不要命的狠角色,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他只能寄希望于市局能尽快展开调查,查出这伙人的来历。
要是查不出来……
林耀东闭上双眼,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千万别把塔寨牵扯进去。
与此同时,祁同伟瘫坐在椅子里,手中的手机几乎要被他捏碎:“你说什么?一锅端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姜海靠在窗边,神色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不肯投降,还开枪试图突围。我们只能跟他们拼到底了。”
祁同伟只觉得喉咙发干,忍不住骂道:“你他妈不是说去抓人吗?怎么变成大屠杀了?”
“东山的这帮缅北人,和京州的那些小喽啰可不一样。他们全都是亡命之徒,手里握着真家伙,见人就扫射。你说,我怎么活捉他们?”
祁同伟听后,只感觉脊椎一阵发凉。他才刚到东山半天,缅北窝点的人就全死光了。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抓捕行动,简直就是灭门惨案。
“你跟市局通报了吗?这事儿得移交给他们,不能捂着。”
姜海微微一笑:“等我们把塔寨也连根拔起后,再慢慢和他们理论。”
祁同伟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市局里面有内奸?”
“不仅有内奸,” 姜海目光冰冷如刀,“整个系统从上到下,值得信任的没几个。”
祁同伟没再多问。他心里明白,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东山的街头,谣言如野火般蔓延。
“你听说了吗?城东那边死了三十多个人,地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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