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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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片场的晨光里,总悬浮着一层微妙的凝滞。空气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绕,连场务挪动道具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却又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对。
叶童的目光成了这怪异氛围的源头。对戏时,她望着赵雅芝的眼神本应带着许仙的温吞,此刻却多了几分灼人的温度,像是把角色里的情愫熬得浓稠,沿着眼尾眉梢漫出来;候场时她坐在帆布椅上,视线也总不自觉追着赵雅芝的身影,看她低头记台词时纤长的睫毛,看她接过助理递来的水杯时手腕轻转的弧度。
那份温柔太自然了,自然得不像演的——没有戏服加持,没有剧本框定,却比镜头前的许仙望着白娘子还要真切,仿佛从骨子里浸出来的疼惜,顺着目光淌成河,快要漫过两人之间那点刻意保持的距离。
赵雅芝不是没察觉,只是每次不经意撞上那目光,指尖就会微微发颤,只能借着整理戏服的动作避开。她说不清那是叶童没走出角色的惯性,还是某种更汹涌的东西,正隔着片场的喧嚣,悄悄朝自己涌来。
那日的热浪像是凝固在了空气里,收工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地面蒸腾的热气仍灼得人脚心发烫。陈美琪拽着叶童的手腕往街面走,指尖触到对方汗湿的袖口,笑着甩了甩:“去不去逛夜市?刚听场务说街口有家糖画摊,画的蛇能吐舌头呢。”
走出片场阴影的瞬间,她忽然脚步一顿,回头时鬓角的碎发被热风掀起,眼里闪着点促狭的光,冲叶童飞快眨了眨眼:“哎,要不……喊上你家‘娘子’?”
话音落地的刹那,陈美琪自己先愣了神。手还停在半空中,心里却泛起嘀咕——赵雅芝哪回收工不是径直回房?要么对着剧本勾台词,要么泡上枸杞茶翻时尚杂志,规律得像座精准的钟。同组这些日子,她从没想过要邀她同行,今儿这念头竟像断了线的风筝,没头没脑就飞了出来。
叶童正弯腰系松开的鞋带,闻言猛地抬头,眼里的倦意瞬间被惊飞,亮得像被月光洗过的星子:“她会来?”尾音里的雀跃藏不住,连指尖都悄悄绷紧了。
陈美琪刚要摆手说“悬”,身后就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赵雅芝站在门廊下,米白色的开衫搭在戏服外,颈间还挂着未摘的玉佩,听见动静便转过身。夕阳漫过她的肩头,把侧脸的轮廓描得柔和,等她们的对话落定,她才轻轻扬起下巴,睫毛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影,然后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那一下颔首轻得像花瓣坠地,叶童的呼吸忽然顿了半拍。热风卷着远处冰粉摊的甜香涌过来,她望着不远处的赵雅芝,忽然觉得这闷燥的夏夜,竟凭空酿出了点微醺的甜。
三人并肩走在喧闹的街头,夜市的灯火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摇晃的光晕。晚风卷着烤串的焦香掠过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凉意,刚够吹散白日积攒的暑气,却吹不散空气里悄然滋长的微妙。
叶童的手像是生了自主意识,指尖先于思绪动了。起初只是不经意地蹭过赵雅芝的手背,像羽毛扫过心尖,两人都没作声。走至转角处,卖花灯的摊贩忽然吆喝着举高灯笼,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叶童的手便顺势滑过去,轻轻扣住了赵雅芝的手。
那触感温温软软的,带着赵雅芝惯用的护手霜的淡淡花香。赵雅芝脑子里瞬间响起警报,理智在疯狂敲钟——这是戏外,是褪去许仙与白娘子身份的现实,该抽回手的。可指尖却像被施了魔法,不听使唤地轻轻回扣了一下,指腹蹭过叶童的指节,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
这一下回握轻得像蜻蜓点水,却让叶童的心脏猛地撞向胸腔。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赵雅芝指尖那瞬间的蜷缩,像受惊的小兽,却又带着明确的停留。下一秒,抑制不住的笑意便从嘴角漫开来,眼角眉梢都染上雀跃,心里更是像有漫山遍野的花在同时绽放,风一吹,香气就漫到了眼底。
她偷偷偏头看赵雅芝,对方的侧脸隐在灯笼的暖光里,耳尖泛着淡淡的粉。叶童在心里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这不是戏里的桥段,是赵雅芝,是褪去白娘子戏服的赵雅芝,在实实在在地回应她。
陈美琪像只快活的小鹿,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开路。夜市的灯笼在她身后曳出流动的光河,她的笑声混着摊贩的叫卖声,清脆得像风铃。转过街角时,一家摆满古雅器物的铺子忽然撞入眼帘,玻璃柜里一尊紫砂壶正泛着温润的光,壶身雕着缠枝莲纹,精巧得让她立刻停住脚步。
“哎,你们快来看——”她刚要回头招呼,话音却卡在喉咙里。
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在地上,恰好照亮了身后那一幕:叶童和赵雅芝的手正十指紧扣着。没有了戏服的衬托,没有了戏台的布景,两个穿着寻常便服的女人牵手站在人群里,竟丝毫不见突兀。赵雅芝的手指纤细,被叶童的手完全包裹着,指缝间漏出的微光像碎钻,反倒透着种奇异的和谐,像一幅本该如此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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