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们先过一遍——都学了什么?”云宝把翅膀收得贴紧身子,前蹄轻轻点着草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柔柔,连彩虹鬃毛都跟着晃了晃。
柔柔蹄尖还捏着半颗没喂完的坚果,闻言先是抿了抿唇,才慢慢抬眼,声音轻得像落在草叶上的露珠,尾音却带着股认真的劲儿:“豁得出去……”她顿了顿,又攥了攥蹄子,“还有、用尽全力。”
“超棒!”云宝尾巴在草坪上扫出个浅浅的弧,立刻接话,“那还有一个——跟‘用力’搭着的,咱们说过的?”
柔柔耳朵尖轻轻颤了颤,低头瞅了瞅脚边绕圈的小松鼠,才咬了咬下唇,慢慢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激情。”
“对咯!就是这个!”云宝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用蹄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鼓励,“现在加油的门道你都摸清了,来,试着喊一声——就像咱们刚才练的那样,不用怕!”
淡粉色飞马深吸一口气,蹄子把那半颗坚果攥得更紧了,耳尖瞬间红透,像是被阳光晒得发烫。
她张了张嘴,声音刚冒出来就像被风揉碎了,细得几乎听不见:“云、云宝……加油?”
话音落,空气静了两秒。
云宝先是眨了眨眼,随即缓缓抬起蹄子捂住脸,肩膀垮下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从蹄缝里飘出来:“哎哟柔柔啊……”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笑了声,憋着个脸瞅着对方,“刚才练的时候不是挺顺的吗?怎么一正经来,又缩回去啦?”
柔柔的头垂得更低,坚果壳在爪子里轻轻磕出细碎的响:“我、我一想到要喊出来,就怕吓着那边的蝴蝶……还有小松鼠好像也不看我了……”
云宝放下手,凑过去用翅膀轻轻碰了碰她的翅膀,彩虹鬃毛扫过柔柔的胳膊:“怕什么呀,蝴蝶早飞远啦——你看!”
她抬蹄指了指脚边,刚才绕圈的小松鼠正蹲在柔柔蹄边,仰着脑袋啃地上的草籽,尾巴还轻轻蹭了蹭她的蹄尖。
“你看他都在给你打气呢!”云宝说着,故意压低声音,模仿柔柔刚才的语气喊了句,“云宝,冲呀!逗得柔柔嘴角悄悄弯了弯。
云宝趁机趁热打铁:“再来一次,不用想别的,就当是跟小松鼠聊天,行吗?”
柔柔捏了捏坚果,抬头看了看云宝期待的眼神,又瞅了瞅脚边的小松鼠,终于重新张开嘴。这次声音虽然还是软,但比刚才清楚了些,带着点颤巍巍的认真:“——云宝,加油……”
云宝看着柔柔眼里那点没褪去的紧张,忽然灵光一闪,尾巴“唰”地竖起来,彩虹鬃毛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行!咱们换个法子——你先看着我飞!说不定看我飞得带劲,你待会儿喊得也更有劲儿!”
话音刚落,她后腿轻轻一蹬,翅膀“呼”地展开,带起的风把草坪上的三叶草吹得轻轻晃。
先是低空盘旋了两圈,尾尖扫过花丛时还故意绕开了刚落下来的小蜜蜂,翅膀扇动的风裹着青草香飘向柔柔。
她忽然仰头唳了一声,翅膀猛地绷直,四蹄往后一蹬——身影像道彩虹箭似的往高空窜,很快缩成蓝天里的一个亮点儿。
“要、要试那个啦!”柔柔攥着坚果的蹄子不自觉收紧,连小松鼠都支着身子翘望,尾巴紧张地晃了晃。
云宝在高空调整姿势,翅膀切开空气时发出轻微的嗡鸣,周身渐渐晕开淡淡的彩虹光晕。
七彩飞马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加速——空气骤然震颤,一道透明的音障在她身前凝出,彩虹光晕被压得紧紧的,眼看就要冲破的瞬间,却突然“砰”地一声弹开! 巨大的反冲力像无形的手猛推一把。
她压根没稳住身形,直接被推着往侧后方飞出去——四蹄乱晃着,翅膀在风里扑扇得只剩残影,彩虹鬃毛被风扯得乱飞,还忍不住拉长了声音喊:“哎——!”
“哦,天哪,,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
柔柔的声音还发着颤,手忙脚乱地把掉在地上的半颗坚果捡起来塞进蹄边的小布兜——那是她装喂松鼠的零食的,此刻顾不上别的,只攥着布兜带子往前跑。
小松鼠比她还急,“吱吱”叫着窜到她前头,跑两步就回头瞅一眼,像是在催她快些,毛茸茸的尾巴晃得飞快。
“云宝刚才往市中心那边飞了……”柔柔边跑边抬眼望,额前的软毛被风吹得贴在脸上,声音里藏不住慌,“她摔下去会不会疼?翅膀有没有事?”
说着又加快了脚步,路过花丛时还差点被绊倒,亏得小松鼠跳回来碰了碰她的蹄子,才稳住身形。
——
金橡木图书馆里,某匹独角兽的卧室门前。
紫悦揉着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身上的睡衣还皱着,发梢也有点乱——刚醒时听见图书公共室有动静,还以为是书堆又塌了,没想到一探头,看到的却是半整齐的书架和围在桌边的朋友们。
她愣了两秒,才慢慢走到大家身边,看着地上只剩一小摞待归位的笔记,又瞅了瞅珍奇手里还没擦完的魔法书,耳朵悄悄耷拉下来:“对不起啊……都怪我昨晚没控制好时间,让你们这么晚了还来帮我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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