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重返人间 第86章 凌霄真面目

楚家堡大门前，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铁块。金色与黑色，至阳与至阴，两种截然相反、势同水火的力量在极近的距离内疯狂对峙，能量激荡形成的飓风将地面刮去三尺，碎石如同子弹般四射飞溅！

楚小凡身披天阳战甲，如同黄金战神，炽热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阴霾，其威势甚至暂时压制住了那扭曲魔影散发的邪恶气息。他的拳头紧握，天阳真火在拳锋上凝聚成刺目的白炽色，锁定了魔影核心处的楚凌霄（傀儡）。

然而，面对这足以轰杀元婴的恐怖威压，楚凌霄（傀儡）那原本空洞麻木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了惊怒、怨毒，甚至还有一丝……疯狂嘲弄的扭曲神色。这绝非一个纯粹傀儡所能拥有的复杂情绪！

“天阳…战甲…嘿嘿…嘿嘿嘿…”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般的笑声，声音变得沙哑而陌生，充满了浓浓的恶意，“没想到…楚家…还能出你这么一个…怪胎…”

这声音，虽然依旧借助楚凌霄的声带发出，但其语调、语气，与之前的楚凌霄截然不同，更像是一个活了无数岁月、充满狡诈与残忍的老魔！

楚小凡瞳孔微缩，厉声喝道：“你不是楚凌霄！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楚凌霄’脸上的诡异笑容扩大，几乎咧到了耳根，显得无比惊悚，“我是赐予他力量，让他实现野心的恩主…也是即将送你们所有人下地狱的…主宰！”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扭曲魔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猛地张开巨口，喷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光柱！光柱之中，仿佛有无数怨魂挣扎哀嚎，所过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散发出腐蚀万物、吞噬灵魂的恐怖气息！

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之前任何魔化长老的攻击，已然达到了元婴后期的水准！

“小心！这是噬魂魔光！”萧玄天的提醒声及时传来。

楚小凡虽惊不乱，天阳战甲赋予了他强大的信心。他同样一拳轰出，没有任何花哨，将周身沸腾的天阳真火尽数凝聚于拳锋之上，化作一道金红色的炽热洪流，正面硬撼那噬魂魔光！

轰！！！！！！！！！

如同两颗流星对撞！金红与漆黑两股能量狠狠撞击在一起，爆发出比太阳更刺眼的光芒和惊天动地的巨响！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离得稍近的一些修士，无论是联军还是魔化楚家弟子，都被瞬间掀飞出去，非死即伤！

光芒散尽，只见楚小凡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融化般的脚印，天阳战甲上的光芒剧烈闪烁，显然接下这一击并不轻松。而‘楚凌霄’身后的魔影也黯淡了不少，但他本人却只是身形微微晃动，似乎占据了上风。

“哼！初觉醒的战甲，又能支撑多久？”‘楚凌霄’狞笑着，双手再次结印，魔影重新凝聚，显然准备发动更强大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萧玄天，突然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战场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

“墨无涯，千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藏头露尾，只敢用一具破烂傀儡示人吗？连直面故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墨无涯！

这个名字如同有着神奇的魔力，让正在结印的‘楚凌霄’动作猛地一僵！那扭曲魔影也发出了不安的嘶鸣。

联军修士们更是哗然！墨无涯！那个千年前掀起滔天浩劫的魔头！他竟然真的就在这里！

‘楚凌霄’猛地转头，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萧玄天，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致的怨毒：“你…你怎么会…”他似乎想不通，萧玄天是如何一眼看穿他这完美伪装的核心。

萧玄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噬魂蛊确实精妙，能完美模仿宿主的气息甚至部分记忆。但你对力量的理解和运用，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令人作呕的贪婪和残忍，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更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仿佛能穿透那层皮囊，直视内在的灵魂：“你以为，凭借一具被蛊虫蛀空的傀儡，就能施展出‘幽冥鬼爪’和‘噬魂魔光’这等需要极高魔道领悟的术法？不过是借壳生蛋，徒具其形罢了！真正的楚凌霄，恐怕早在被你彻底控制时，神魂就已经被蛊虫吞噬殆尽了吧！”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尤其是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楚家修士，他们虽然被魔化控制，但内心深处或许还残存着一丝对家主的敬畏，此刻听到真相，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了茫然和动摇。

“闭嘴！”‘楚凌霄’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发出尖锐的嘶吼，情绪彻底失控！“是又怎么样？！能成为本座降临的容器，是他的荣幸！你们这些蝼蚁，统统都要死！”

在极致的愤怒和某种破罐破摔的心态下，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举动——

他猛地抬起双手，狠狠抓住自己脸颊的皮肉，然后…用力向两边一撕！

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皮革撕裂声响起！

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被他硬生生撕扯了下来！露出了面具下的…真容！

那根本不是一张人类的脸！

左半边脸，还能依稀看出楚凌霄原本的五官轮廓，但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颜色，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黑色血管，眼球浑浊无光，嘴角歪斜，流着腥臭的涎水。

而右半边脸，则完全被一种不断蠕动、聚合的漆黑色蛊虫所覆盖！这些蛊虫构成了眼窝、鼻子、嘴巴的模糊形状，无数细小的口器开合着，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一只格外巨大的、闪烁着猩红光芒的复眼，占据了原本右眼的位置，冰冷、残忍、非人地注视着外界！

半人半虫！恐怖绝伦！

这才是被噬魂蛊彻底侵蚀、成为墨无涯傀儡后的楚凌霄的真正模样！

“嘶——！”

看到这骇人的一幕，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就连那些魔化修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效忠的“家主”已经变成了这般怪物！

楚小凡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无比狰狞恐怖的脸，想到父亲就是被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害死，母亲被其囚禁折磨，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愤怒直冲头顶！

“魔头！受死！”

天阳战甲光芒大盛，楚小凡将所有的愤怒和杀意都灌注其中，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金色光箭，带着一往无前、净化邪祟的决绝意志，朝着那半人半虫的怪物，发起了最终的冲锋！

而显露出真面目的‘楚凌霄’（或者说，墨无涯操控的蛊虫聚合体），也发出了疯狂而尖利的嘶啸，身后的魔影与他本体几乎融合，爆发出滔天魔气，迎了上去！

最终的对决，在这一刻，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