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重返人间 第5章 重返萧家

刺耳的警铃声还在持续，萧玄天的意识却像沉在深海里。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被抬上担架，无数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家主生命体征稳定...\"

\"林小姐需要立刻洗胃...\"

\"这个外卖员中的毒太奇怪了...\"

\"那个少年是谁？为什么家主叫他老祖...\"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萧玄天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无影灯下，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充满违和感的房间里——古色古香的雕花梁柱下，摆放着最先进的生命监护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却捏着符箓；输液架上挂着血浆袋，旁边香炉里青烟袅袅。

\"老祖醒了！\"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凑过来，是萧明远。这位当代家主脸色蜡黄，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胸口缠着浸透药香的纱布。见萧玄天睁眼，他挣扎着要从轮椅上起身行礼。

\"躺着吧。\"萧玄天声音嘶哑，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回了少年音调——强行解封的后遗症让他又缩回了十二三岁的模样。

萧明远老泪纵横：\"不肖子孙萧明远，拜见...\"

\"客套话免了。\"萧玄天撑起身子，输液针头被直接扯掉，\"楚小凡和林小雨呢？\"

\"那位外卖小哥在隔壁抢救。\"旁边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回答，\"林小雨已经脱离危险，只是...\"她欲言又止，\"她似乎认为自己是一只猫？\"

萧玄天嘴角抽了抽。看来那只橘猫的魂魄还附在林小雨身上，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萧成风在哪？\"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凝固。几个长老模样的人互相交换眼色，最后还是萧明远开口：\"二长老今早突发癔症，现在被关在静室...\"

\"放屁！\"萧玄天一巴掌拍在床沿，实木床板应声而碎，\"那是墨无涯的分神附体！立刻带本座去见他！\"

\"这...\"一个秃顶长老擦着汗，\"老祖容禀，二长老毕竟是族老会成员，没有确凿证据...\"

萧玄天冷笑一声，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银纹：\"认识这个吗？\"

\"玄阴锁魂印？！\"几位长老同时变色，秃顶长老更是直接跪了下来，\"真的是老祖宗！\"

萧玄天没理会他们的震惊，跳下病床就往外走。刚迈两步就眼前发黑，幸好被萧明远扶住：\"老祖伤势未愈，不如...\"

\"不如什么？等墨无涯把你们都炼成傀儡？\"萧玄天甩开他的手，\"带路！\"

走廊上的场景让萧玄天眉头紧锁。这哪里还是他记忆中的萧家？墙壁上挂着液晶显示屏，滚动播放着家族产业股价；穿道袍的弟子拿着平板电脑记录药方；甚至还有无人机在廊间穿梭运送药材。

\"现代修真？\"萧玄天嗤之以鼻。

转过两道弯，前方出现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腰间别着电击棍和对讲机，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站住！\"光头伸手拦住众人，\"大长老有令，任何人不得...\"

\"滚开。\"萧玄天懒得废话，指尖凝聚一点金光。

光头护卫突然狞笑：\"小兔崽子找死！\"蒲扇大的手掌带着劲风拍来，竟是要下死手！

电光火石间，萧玄天身形微侧，那记开碑掌擦着他鼻尖掠过。他顺势扣住对方手腕，借力打力一拽一推——\"咔嚓\"一声脆响，光头惨叫着跪地，右臂软绵绵垂了下来。

\"太极拳？\"萧明远惊讶道。

\"玄天擒拿手。\"萧玄天纠正道，扫视其他护卫，\"还有谁想试试？\"

护卫们面面相觑，突然同时出手！八道符箓从不同角度激射而来，在半空化作火球、冰锥、风刃...竟是组成了小型杀阵！

\"雕虫小技。\"萧玄天袖袍一甩，看似轻描淡写，却带起一道无形气浪。八道法术同时倒卷而回，护卫们被自己的招式轰得人仰马翻，撞在墙上不省人事。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带着大批人马赶来，人未至声先到：\"何人敢在萧家撒野？！\"

\"大长老...\"萧明远脸色难看地低语。

萧玄天眯起眼睛。来人一身紫色唐装，手持龙头拐杖，看似七八十岁却步履生风，周身灵力波动已达金丹中期——放在当今修真界确实算得上高手。

\"你就是现任大长老？\"萧玄天负手而立，\"萧成风在哪？\"

大长老目光一凝：\"哪来的野孩子？护卫！给我...\"

\"萧远山！\"萧明远厉喝，\"这位是初代老祖萧玄天！你眼瞎了吗？\"

大长老一怔，随即冷笑：\"家主癔症不轻啊，随便找个毛孩子就敢冒充老祖？\"他拐杖重重顿地，\"按族规第七条，冒充先祖者，废去修为，逐出家门！\"

萧玄天叹了口气：\"五百年不见，萧家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吗？\"他突然伸手，\"剑来！\"

静室中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剑鸣，紧接着一道青光破墙而出，稳稳落在萧玄天掌心。那是一柄三尺青锋，剑身刻着\"玄天\"两个古篆，剑穗上系着半块残玉。

\"玄...玄天剑？！\"大长老踉跄后退，\"不可能！此剑明明在祖祠禁地，有三十六道封印...\"

\"本座的剑，也是你们能封的？\"萧玄天随手一挥，剑气如虹，将走廊尽头的钢制大门一分为二，\"现在，让开。\"

大长老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掏出一部手机：\"启动三级戒备！所有筑基以上弟子到玄阴阁集合！\"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庄园。萧玄天摇摇头，突然并指如剑点在眉心：\"萧家子弟，听吾号令——\"

声音不大，却如黄钟大吕般传遍每个角落。更神奇的是，所有姓萧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感到血脉一阵沸腾，不由自主地想要跪拜。

\"血脉共鸣？！\"大长老终于变色，\"你真是...\"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一连串爆炸声，紧接着是凄厉的警报：\"警告！静室区发生坍塌！警告！\"

\"不好！\"萧玄天顾不得解释，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爆炸方向。玄天剑开路，所过之处墙壁自动分开，露出后面扭曲变形的金属走廊。

静室已经变成废墟。烟尘中，一个黑袍人凌空而立，手中提着奄奄一息的萧成风。见萧玄天赶来，他沙哑地笑了：\"师兄来得真快啊。\"

\"墨无涯！\"萧玄天剑指对方，\"放下萧成风！\"

\"这个废物？还给你！\"黑袍人随手一抛，萧成风的身体如破布般飞来。萧玄天接住一看，顿时心头一沉——七窍流血，神魂俱灭！

\"你！\"

\"别急，还有礼物。\"黑袍人打了个响指，废墟中突然升起十二具青铜棺椁，\"这些年我精心准备的'客人'，请师兄品鉴。\"

棺盖同时炸裂，十二个浑身长满黑毛的怪物跳出，每一个散发的气息都不弱于金丹期！

\"铜甲尸？！\"赶来的大长老倒吸凉气，\"快启动护山大阵！\"

\"晚了。\"黑袍人阴笑，\"阵法核心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他看向萧玄天，\"师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萧玄天将玄天剑横在胸前：\"五百年过去，你还是只会这些下三滥手段。\"

\"手段不分高低，有用就行。\"黑袍人身影开始变淡，\"这些铜甲尸是用你们萧家祖坟里挖出的遗骨炼制的，好好享受吧！\"

话音未落，十二具铜甲尸同时扑来！萧玄天挥剑斩退最先冲到的三具，回头厉喝：\"所有萧家子弟，结玄阴剑阵！\"

大长老这次没有犹豫，立刻组织弟子布阵。数十柄飞剑组成剑网，暂时困住了一半铜甲尸。但剩下的六具已经冲入人群，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老祖救我！\"一个年轻弟子被铜甲尸掐住脖子提起。

萧玄天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身：\"玄天九式，第一式——破军！\"

剑光如银河倾泻，将三具铜甲尸拦腰斩断。但另外两具已经冲到萧明远面前，枯黑的指甲离他咽喉只有三寸！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橙色身影突然从侧面撞来，硬生生将铜甲尸撞偏半尺！

\"楚小凡？！\"萧玄天愕然。这家伙不是应该在抢救吗？

楚小凡脸色惨白如纸，肩上包扎的纱布渗着黑血，手里却紧握着一根输液架：\"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铜甲尸调转目标，利爪带起腥风。楚小凡下意识抬手格挡，突然掌心一热——上午被萧玄天画过符的位置亮起金光，竟在身前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

\"天阳血脉？！\"大长老惊呼，\"这外卖员是...\"

铜甲尸的利爪碰到光幕，发出烙铁入肉般的\"滋滋\"声。怪物吃痛后退，楚小凡也愣住了：\"我这是...\"

\"别发呆！\"萧玄天闪到他身旁，\"你体内有稀薄的天阳血脉，正好克制这些阴尸！\"说着抓起他的手指在剑锋上一划，\"借点血用用！\"

沾了血的玄天剑顿时金光大盛。萧玄天纵身跃起，剑光如雨洒落，剩余铜甲尸在惨叫中化为黑烟。

最后一具铜甲尸突然自爆！腐臭的血肉如暴雨般四溅，几个躲闪不及的弟子被溅到，立刻皮肤溃烂，哀嚎打滚。

\"尸毒！\"大长老急退，\"快取解毒丹！\"

萧玄天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盯着铜甲尸自爆后露出的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熟悉的纹路——与他怀中的石碑材质一模一样！

\"果然...\"萧玄天拾起碎片，\"墨无涯在收集'钥匙'...\"

\"老祖！\"萧明远突然惊呼，\"您的手！\"

萧玄天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尸毒入体！更糟的是，强行催动灵力导致经脉开始崩裂，鲜血从毛孔中渗出，转眼就成了血人。

\"老祖宗！\"大长老终于信服，扑通跪下，\"药堂何在？！\"

\"没用的。\"萧玄天踉跄几步，被楚小凡扶住，\"这是千年尸毒...除非...\"

他看向楚小凡，突然抓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再借点东西。\"

\"什...啊！\"楚小凡突然惨叫，掌心与萧玄天胸口接触的位置亮起刺目金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体内被抽离，顺着血液流入对方身体。

萧玄天的脸色却渐渐恢复。当金光散去时，他身上的尸毒已经消退大半，而楚小凡直接瘫软在地，气若游丝。

\"天阳血果然能中和尸毒。\"萧玄天活动了下手腕，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愣着干什么？救人！\"

大长老这才如梦初醒，指挥弟子抢救伤员。萧玄天抱起昏迷的楚小凡，对萧明远道：\"准备玄阴池，再拖下去这小子就废了。\"

\"可是玄阴池只有家主和...\"

\"嗯？\"萧玄天一个眼神就让大长老闭了嘴。

当众人簇拥着离开废墟时，没人注意到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它叼着从楚小凡身上掉落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收到的短信：

\"目标已确认，准备收网。——夜魔教第七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