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重返人间 第101章 宿敌重逢

万魂窟内，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魔教长老与护法们如同鬼影般从阴影中浮现，足足有三十六人，呈天罡之势将突袭小队团团围住。他们周身魔气翻涌，眼神空洞而残忍，手中魔器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森然杀机将整个空间冻结。

“护住老祖和楚长老！”萧青鸾清叱一声，玉手翻飞，精纯的玄阴之力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面巨大的冰晶盾牌，盾面上寒气流转，将最前方的几道魔气攻击冻结、偏转。

突袭小队的成员都是四大世家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虽惊不乱。韩家修士立刻在外围结成锋矢阵型，庚金剑气纵横交错，如同绞肉机般将靠近的魔修逼退；林家修士则催动灵植种子，翠绿的藤蔓破开暗红地面疯狂生长，缠绕、束缚敌人的行动；周家修士引动水汽，化作层层叠叠的玄冰屏障，加固着整体的防御。

楚小凡处于阵型中心，他强压下对墨无涯的刻骨仇恨，将心神沉入一种玄妙的状态。左手紧握玄阴剑，极致的冰寒顺着手臂经脉蔓延，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冻结；右手虚握，天阳真火在掌心吞吐，炽热的气息与剑柄传来的寒意形成剧烈冲突。他谨记萧青鸾的提示，没有强行压制或融合这两种力量，而是以自身意志为桥梁，引导着它们在碰撞中寻找那微妙的平衡点。冰与火在他体内交织，他的脸色时而苍白如雪，时而赤红如焰，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萧玄天悬浮在楚小凡身侧，小小的身躯仿佛一个无底洞，混沌色的归墟之力如同薄雾般弥漫开来，并不张扬，却将他和楚小凡周围的空间变得模糊不定。任何袭向他们的魔气、法术，一旦进入这归墟力场，就如同泥牛入海，威力大减，甚至被悄无声息地吞噬、分解。他大部分的心神都用在维持这力场上，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寻找着阵法的薄弱点和墨无涯仪式的关键节点。

墨无涯好整以暇地站在血池畔，双手优雅地舞动着，如同一位指挥着无形乐队的指挥家。他根本未曾亲自出手，只是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战局，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在他眼中，这些负隅顽抗的正道修士，不过是仪式完成前的一点小小助兴节目。

“负隅顽抗，何其愚蠢。”他轻声自语，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能成为本座踏上无上大道的基石，是你们几世修来的荣幸。”

他说话间，手上法诀一变。上方的万魂幡猛地一震，幡面上一个格外狰狞的鬼首图案骤然亮起，张口喷出一道粗大的、由纯粹怨力凝聚而成的黑色洪流，如同一条恶毒的巨蟒，直接撞向突袭小队结成的防御阵势！

“小心！是万魂怨冲击！”一名林家精锐脸色大变，惊呼道。

轰——！！！

黑色洪流狠狠撞在五行轮转大阵形成的光罩上！光罩剧烈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表面瞬间布满了裂纹！主持阵眼的几名韩家修士齐齐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阵势虽然未破，但显然已受重创！

“维持住！”萧青鸾咬紧银牙，将更多的玄阴之力注入阵眼，冰晶盾牌与五行光罩融合，暂时稳定住了局势，但谁都看得出，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墨无涯轻笑一声，似乎对这样的结果颇为满意。他终于将目光正式投向了被重重保护在中心的萧玄天，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戏谑、怜悯、以及一种积压了千年的复杂怨毒交织在一起。

“师兄，”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仿佛在点评一件破碎的古董，“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让师弟我…百感交集啊。”

他刻意顿了顿，欣赏着萧玄天那平静无波的脸，继续说道：“遥想当年，你是何等的风采绝世？玄天宗最年轻的长老，千年不遇的修道奇才，师尊眼中最得意的弟子…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只差半步便可渡劫飞升，俯瞰这芸芸众生。那时的你，是何等的光芒万丈，何等的不可一世？”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报复的快感：“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自己！千年苦修付诸东流，堂堂渡劫大能，竟沦落至斯！被困在这具孱弱不堪的孩童躯壳里，苟延残喘，连维持飞行都要耗费心力…啧啧，真是造化弄人，可悲，可叹啊！”

这番话恶毒至极，字字如刀，专挑痛处下手。连周围正在激战的双方修士，都不由得为之侧目。一些魔教长老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而突袭小队的成员则面露愤慨，却又无力反驳，因为墨无涯说的，某种程度上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楚小凡听得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墨无涯拼命，但他感受到身旁萧玄天依旧平稳的气息，强行压下了冲动。

萧玄天缓缓抬起头，迎向墨无涯那充满恶意的目光。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那双清澈的孩童眼眸中，此刻却仿佛蕴含着看透万古的沧桑与智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