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用冰棱术给小鳄鱼们降了温,暂时把那股灼热劲压下去了,可病根在哪儿还是没摸着。他蹲在舱里盯着那些蔫头耷脑的小家伙发愁,旁边随船的占城国商人突然凑过来,这人是跑船时搭伙的,平时总爱念叨些南洋奇闻。
“林首领,”商人往小鳄鱼那边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这种病在我们那儿叫‘火龙疫’,去年三佛齐国也闹过一回,当地人说是触怒了火山神,才遭的报应。”
“火山神?”林默猛地抬头,“三佛齐那边有活火山?”
“有啊,就搁婆罗洲北岸,”商人用手比划着山的形状,“那山尖儿老冒着烟,据说山顶还有座神庙,里头供着火神爷。去年疫病闹得最凶的时候,三佛齐国王派了好些人去神庙献祭,宰了几十头牛羊,没过几天病还真就好了。”
林默心里一动,转身跑回“破浪号”的舱室,把那箱海图翻得哗哗响,很快就找到了标注火山的地方——可不巧嘛,正好在北纬17度附近,跟系统提示的上古海神遗迹离得不远。他盯着海图上那些三足鼎似的符号,突然反应过来:这些说不定不是海神祭坛,是跟火神有关的标记?
西海龙族故意散播这病,难道就是想逼着自己往火山神庙跑?林默捏着海图纸边,指节都泛白了。这招够阴的,明知道鳄鱼族幼崽等着救命,自己肯定得往三佛齐赶,他们正好在那儿设套。
“东家,您看这……”赵伯进来送水,见他对着海图发呆,也跟着犯愁,“要是真跟火山神有关,咱们这些凡人去了也不顶用啊,总不能真学着献祭吧?”
“献祭?我看是陷阱还差不多。”林默把海图卷起来,“三佛齐那火山神要是真灵验,去年怎么会闹疫病?依我看,八成是有人借着神的名头搞鬼,西海龙族说不定就掺和在里头。”
话是这么说,可小鳄鱼们的病拖不起。林默皱着眉琢磨半天,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海螺,这是之前敖丙给的,说有事能传消息。他对着海螺把情况说了说,尤其问了西海龙族跟那火神有没有勾连,说完就把海螺揣回怀里,心里没底——这节骨眼上,敖丙能及时回信吗?
当晚没动静,第二天大清早,林默正蹲在甲板上给鳄鱼族首领讲三佛齐的路线,那海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他赶紧躲进舱里,对着海螺吹了口气,里面传来敖丙冷冰冰的声音,就四个字:“小心火烛。”
林默盯着海螺愣了愣,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可细琢磨起来,意思再明白不过——西海跟火神那边指定有猫腻,而且八成跟“火”有关,让他多提防着点。
“看来是得去趟火山神庙了。”林默把海螺收好,心里有了主意。他找到鳄鱼首领,把商人说的话和敖丙的提醒捋了一遍,“不管是陷阱还是真有神明,这趟都得跑一趟,不然幼崽们撑不住。”
鳄鱼首领一拍大腿:“林东家说了算!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带着弟兄们跟你闯!”
“别冲动,”林默按住他,“咱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去。西海肯定在火山周围布了眼线,得乔装打扮一番,就说是去做买卖的商队。”
说干就干。船员们把“破浪号”上的武器都藏进底舱,换上些丝绸、瓷器当幌子,连鳄鱼族的战士都套上了粗布褂子,看着跟随船的脚夫似的。占城国商人自告奋勇当向导,说他去过三佛齐好几回,熟门熟路。
船往婆罗洲北岸开,越靠近那座火山,空气里的硫磺味就越重。远远望去,那山跟个冒烟的窝头似的,山顶被白蒙蒙的烟罩着,看着就透着股邪气。
“就是那儿,”商人指着山顶,“神庙就在烟里头藏着,平时除了祭司,没人敢上去。”
林默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山脚下隐约有几个黑点在晃悠,看穿着像是当地土着,可动作透着股机灵劲,不像是普通村民。“西海的人?”
“不好说,”赵伯也凑过来看,“也可能是神庙的守卫。”
船在离火山还有十几里地的小码头停下,林默挑了六个精干的船员,加上鳄鱼首领和两个族人,一共十个人,背着些礼物往山上走。剩下的人在船上待命,要是过了三天没消息,就想办法联系敖丙。
山路不好走,全是碎石子,还烫脚,越往上爬越热,跟走在蒸笼里似的。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到半山腰,路边开始出现些奇奇怪怪的石像,都是些长着翅膀的火人,手里拿着长矛,看着挺吓人。
“这就是火神的信徒刻的,”商人擦着汗,“听说以前有人不敬神像,走着走着就被石头砸了,说是火神发怒。”
林默没说话,伸手摸了摸石像底座,指尖沾了点黑灰,闻着有股焦糊味——这不是石头自然风化的痕迹,像是被火烧过。他心里更确定了,这山上肯定有问题。
又往上走了段路,前面突然出现个岔路口,一条路通往山顶神庙,另一条路绕向山后,看着挺隐蔽。路口守着两个穿红袍子的祭司,脸上画着火焰图案,见他们过来,举起手里的权杖拦住:“站住!神庙禁地,外人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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