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晌午,林默正跟李伯他们在新船上演习收网,就见阿福举着个海螺壳疯疯癫癫跑过来,老远就喊:“林姑娘!水里钻出来个怪东西!背着壳的鳄鱼!”
众人往岸边一看,可不是嘛——浅滩上趴着个巴掌大的小鳄鱼,背上居然驮着块巴掌大的龟甲,浑身鳞片沾着血污,一条后腿还瘸着,正费劲地往岸上爬,嘴里“嘶嘶”地吐着气,看着急得不行。
林默赶紧跳上舢板划过去,刚靠近就听见小家伙用稚嫩的嗓音喊:“海神大人!求求您!快去救救我们首领!”它爪子扒着舢板边缘,鳞片上的血珠滴进水里,晕开一朵朵小红花,“大首领被深海章鱼怪打伤了!那怪物占了我们的产卵地,还说……还说要吞了整个南海!”
这话一出,周围的渔民都炸了锅。老王手里的渔网“啪”地掉水里:“章鱼怪?多大的个头?能吞南海?”李伯皱着眉抽了口烟:“鳄鱼族在南海待了上百年,能把它们逼成这样,这怪物怕是不好对付。”
林默摸了摸小鳄鱼的头,小家伙身上还在发抖,想来是一路逃过来受了不少惊吓。“别急,慢慢说,章鱼怪长啥样?你们首领伤得重不重?”
小鳄鱼咽了口唾沫,爪子使劲抓着龟甲:“那章鱼怪比我们整个族群的巢穴还大!触手跟珊瑚礁似的粗,吸盘上全是尖牙!大首领为了护着产卵的母鳄鱼,跟它硬拼,被它咬断了一只前爪……现在我们全族缩在黑珊瑚礁后面,连口干净水都不敢喝。”说着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它眼睛里滚出来,砸在龟甲上“哒哒”响。
林默心里一沉,上次见鳄鱼族首领还是洪潮过后,那家伙壮得像座小山,一身鳞甲硬得能挡刀,居然被打成这样。她抬头对李伯喊:“赶紧召集人手,新船和三艘最快的渔船准备出发,带足淡水和伤药!”
渔民们也不含糊,柱子扛起桅杆就往船上冲,阿福他娘把刚烙好的玉米饼往竹篮里塞,哈桑正指挥水手们检查罗盘:“我去喊上阿里船匠,他懂点修补船板的法子,万一跟怪物打起来,船坏了能补。”
不到半个时辰,船队就驶出了港口。小鳄鱼趴在船头,指着东南方向:“往那边走,穿过三道漩涡就能看见黑珊瑚礁!”林默站在船尾,望着越来越深的海水,原本碧绿的海面渐渐变成靛蓝色,水下偶尔有巨大的阴影掠过,那是受惊的鱼群在逃窜。
走了约莫三个时辰,远处突然冒出一片黑压压的礁石群,小鳄鱼激动地直拍爪子:“到了!那就是黑珊瑚礁!”林默举起望远镜一看,礁石后面影影绰绰缩着不少鳄鱼,大的小的挤成一团,个个身上带伤,看见船队过来,先是警惕地龇牙,认出小鳄鱼后才慢慢放下戒心。
船队刚泊稳,就见一只缺了前爪的大鳄鱼从礁石后爬出来,庞大的身躯压得珊瑚礁“咔嚓”响。它原本油亮的鳞甲变得黯淡无光,断爪处缠着水草,还在往外渗血,看见林默的瞬间,庞大的身躯“咚”地趴在水里,脑袋贴着沙面:“求海神大人做主!”
周围的鳄鱼跟着齐刷刷趴下,水里泛起一片浑浊的浪花。林默跳上礁石,刚站稳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只见深海里翻起墨色的浪花,一只磨盘大的章鱼触手猛地探出水面,“啪”地拍在块两人高的礁石上,那礁石跟豆腐似的碎成渣,黑色的墨汁顺着海水往这边漂,闻着一股腥臭味。
“就是它!”鳄鱼首领嘶吼着,声音里又恨又怕,“每天都来挑衅,说三天内不交出南海的地盘,就把我们全碾碎了喂它的小崽子!”
林默盯着那片翻涌的深海,能感觉到一股蛮横的能量在水下搅动,比上次遇见的鲨鱼群厉害十倍不止。正看着,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来:【检测到高阶海兽能量,威胁等级:高危。建议使用“海啸操控”压制,可造成大范围冲击伤害。】
“刚升级就来个大的。”林默握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她往身后看了看,渔民们正往船上搬弓箭和鱼叉,哈桑把阿拉伯弯刀别在腰上,李伯举着磨尖的铁叉,脸上虽有紧张,眼神却挺亮:“林姑娘,咱跟它拼了!”
小鳄鱼突然扯了扯她的裤脚,递过来块亮晶晶的东西——是片鳄鱼鳞,比别的鳞片大一圈,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这是大首领的护心鳞,能挡点墨汁。”小家伙仰着头,“章鱼怪的墨汁有毒,沾到就会发麻。”
林默把鳞片揣进兜里,深吸一口气走到礁石边缘。那只章鱼触手又探了出来,这次离得更近,吸盘上的尖牙看得清清楚楚,还滴着粘稠的液体。她集中精神,指尖对着海面轻轻一抬——先试试手,没敢用太大劲。
就见章鱼周围的海水突然掀起丈高的浪,“啪”地拍在它触手上。那触手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会被攻击,猛地缩了回去,深海里传来一阵沉闷的咆哮,浪头瞬间变得更凶了。
“惹毛它了!”老王喊着往船上退,“这怪物脾气不小!”林默却往前迈了一步,心里有了数——这章鱼怪是厉害,但也不是没弱点,至少怕强力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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