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妈祖：瀚海一统 第39章 合作的开端

晨雾还未散尽时，渔港的码头已飘起淡淡的咸腥气。林默站在栈桥上，望着远处翻涌的浪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绣着几尾跃动的银鱼，是她刚学刺绣时，母亲手把手教她绣的，针脚虽不算细密，却藏着对这片海的敬畏。

“林姑娘，您看那是什么？”身后传来渔民老张的惊呼。

林默回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平面上泛起一圈圈奇异的水纹，不同于寻常海浪的汹涌，那水纹层层叠叠，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托着，缓缓朝码头漂来。待到近了些，才看清是一只巨大的玄甲龟，龟甲上覆着青苔，边缘却泛着温润的玉色，显然已有些年头。玄甲龟的背上立着个青衫老者，头戴丞相帽，手持白玉圭，正是东海龙宫的龟丞相。

“林姑娘，老臣奉龙王陛下之命，特来送上此物。”龟丞相的声音苍老却洪亮，带着海水浸润过的温润。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海图，卷轴由鲛绡织成，边缘缀着细小的珍珠，展开时竟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

林默接过海图，指尖触到鲛绡的瞬间，只觉一股清凉顺着指尖漫上来。图上的线条由银线绣成，蜿蜒如活物，标注的海域用不同颜色的珊瑚粉末勾勒——赤红色的是龙族禁地，旁边用极小的金字写着“擅入者触怒龙神，必有天谴”；碧绿色的则是适合捕捞的区域，旁边标注着“春捕虾蟹，秋捞鲭鱼”，连潮汐涨落的时辰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龙王陛下有心了。”林默轻声道，目光落在一处浅滩的标注上，那里用银线绣着几株海草，旁边写着“幼龙常戏于此”。她想起半月前与老龙王在深海初见时的情景，那时他虽面色威严，眼底却藏着对这片海的疼惜，如今这份海图，便是最好的证明。

龟丞相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陛下说，人类与龙族同居这片海域，本该守望相助。只是前些年渔民过度捕捞，才让龙宫上下心有芥蒂，如今有林姑娘从中调和，想必往后能和睦共处。”

送走龟丞相后，林默立刻召集了渔港的渔民。老人们捧着海图，指腹抚过那些熟悉的海域，眼眶渐渐发红：“小时候这片海啊，鱼多到能跳上船，后来贪心了，连鱼子鱼孙都不放过……”年轻些的渔民则在一旁默默记下禁地的位置，有人低声说：“往后可得守规矩，不能再让海里的生灵遭罪了。”

林默看着这一幕，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屋角的水缸里养着几尾刚从南方海域运来的热带鱼，五彩斑斓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是昨日渔民们出海时偶然捕获的。她记得龟丞相说过，龙宫深处常年幽暗，难得见到这般鲜亮的活物，便让人将水缸抬上渔船，亲自送往龙宫。

船行至深海，海水渐渐变得澄澈如琉璃。林默指尖轻点水面，念动简单的水诀，海水便自动分开一条通路，直通向龙宫的水晶宫门。守门的虾兵蟹将见是她，忙不迭地放行，嘴里还喊着：“林姑娘来了！快去通报陛下！”

老龙王正坐在白玉宝座上，看着水族们清点新收的珊瑚。听闻林默送来礼物，他亲自迎了出来，见水缸里的热带鱼在水中游弋，鳞片折射出的光芒映亮了半个宫殿，不由得抚掌笑道：“好鲜亮的小家伙！正好给龙宫添些生气。”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女说：“把那株千年夜光藻挪到这水缸里，让这些鱼儿住得舒坦些。”

林默笑着推辞了老龙王留宴的好意，转身离开龙宫时，却见敖丙站在宫门外的珊瑚丛旁。他今日换了件月白色的锦袍，墨发用一根珍珠发带束着，见她出来，微微颔首：“林姑娘。”

“三太子。”林默回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珊瑚上，那些原本有些发白的珊瑚，不知何时竟透出淡淡的粉色，“看来这片海的元气，正在慢慢恢复。”

敖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耳根微微发热：“是父王让水族们每日用龙气滋养，加上渔民们不再滥捕，珊瑚虫才又活了过来。”他顿了顿，又道：“上次你说的‘人工鱼礁’，我让虾兵们试着堆了几处，效果不错，已有鱼群聚集。”

林默心中一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远处的海面上泛起一阵骚动，隐约传来幼龙的啼哭。敖丙脸色微变：“是小七！他最是顽皮，定是偷偷跑到近海去了。”

两人来不及细说，一同朝近海赶去。越靠近渔港，海水的颜色越浑浊，远远便看见一张巨大的渔网在水中挣扎，网眼里裹着一条小龙，不过三尺来长，金红色的鳞片上沾了不少泥沙，正委屈地甩着尾巴，哭声像极了初生的婴儿。

“小心！那渔网是用浸过桐油的麻绳编的，硬扯会伤着他。”林默急忙喊道，同时指尖凝聚起水流，形成一道柔和的水幕，将渔网轻轻托起。她游到小龙身边，仔细查看渔网的缠绕方式，发现是小龙自己钻进去时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别怕，姐姐帮你解开。”林默的声音放得极轻，指尖的水流化作细细的丝线，一点点挑开绳结。小龙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再胡乱挣扎，只是睁着圆溜溜的金色眼睛看着她，尾巴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

敖丙在一旁看着，只见林默的侧脸被透过海水的阳光照着，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琉璃。他想起方才小龙的哭声，又想起自己小时候调皮被渔网缠住，还是父王用龙爪硬生生撕开渔网，那时只觉得疼，却从未有过这般被温柔对待的感觉。

渔网终于解开，小龙立刻扑腾着游到敖丙身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三哥，那个人类姐姐好温柔，比你好！你上次还因为我打碎了父王的夜明珠，罚我抄龙族法典呢！”

敖丙的耳根“腾”地红了，抬手敲了敲小龙的脑袋：“就你话多。”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林默忍俊不禁的笑容，那笑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自那以后，近海的变化愈发明显。原本灰蒙蒙的海水渐渐变得清澈，能看见水底摇曳的海草；死去的珊瑚虫旁，新的珊瑚虫正一点点堆积，泛着健康的红色；鱼群也多了起来，清晨出海的渔民常常能看见成百上千尾银鱼跃出水面，像一场盛大的银色雨。

老张的儿子第一次跟着出海时，一网下去便捞上满满一网梭子蟹，乐得他直拍大腿：“我爹说的没错！跟着林姑娘，海里的东西真的变多了！”

林默站在码头，看着渔民们将分好的渔获搬到岸上，其中最肥美的几尾鱼被单独放在一个竹筐里——那是要送往龙宫的谢礼，如今这已成了渔港的惯例。远处的海面上，偶尔能看见龙角的虚影闪过，那是敖丙带着小龙们在巡逻，有时小龙还会调皮地探出脑袋，朝渔民们吐个水泡泡。

夕阳西下时，金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将浪花染成温暖的橘色。林默望着这片渐渐恢复生机的海，想起老龙王说过的“守望相助”，忽然明白，所谓的合作，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像这潮汐一般，你来我往，方能生生不息。

她转身回屋时，听见身后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一只海鸥叼着一枚海螺落在她的肩头。海螺上刻着细小的龙纹，是敖丙常用的那种。她拿起海螺，放在耳边，里面传来小龙欢快的声音：“人类姐姐，父王让我告诉你，今晚的月色好，龙宫的珍珠贝会开壳，让你来看呢！”

林默笑着应了声“好”，海风拂过发梢，带着海水的清冽与珊瑚的甜香，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刚刚开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