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妈祖：瀚海一统 第36章 鲨口救人

海面上的风浪因鲨鱼的翻腾变得愈发狂暴，白色的浪花里裹挟着细碎的鱼鳞与血丝，空气里弥漫的腥甜气息几乎要凝成实质，刺得人鼻腔发痛。护海队的小船在浪涛中剧烈摇晃，船板被鲨鱼撞击的声响如同擂鼓，每一下都敲在渔民们紧绷的神经上。

林默刚用艾草浓烟暂时逼退前排的鲨鱼，还没来得及喘息，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一道巨大的阴影从水中猛地窜起——是一条成年大白鲨，体长足有三丈，灰黑色的脊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开的巨口露出两排匕首般锋利的牙齿，带着破空的风声，直直咬向离它最近的一条小船。

那船上的两个年轻渔民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发软，连呼救都忘了。

“小心！”林默的心脏骤然缩紧，根本来不及细想，体内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向掌心的令牌。她猛地向前伸出手，口中急促地念动咒语，身前的海水瞬间沸腾起来，化作一面厚实的水盾，堪堪挡在小船与鲨鱼之间。

“嘭！”

大白鲨的巨口狠狠咬在水盾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水盾剧烈震颤，表面泛起无数涟漪，竟被它咬出了一道裂痕。林默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灵力逆行险些让她呛出一口血，脚下的小船也因这股冲击力摇晃得更加厉害。

“不是我们害你们！是有人在深海投了诱饵，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林默对着狂躁的鲨鱼群大喊，同时运转“水族沟通”的能力，将自己的意念化作无形的波动，传递给那些被血腥味冲昏头脑的鲨鱼，“快醒醒！离开这里，回到你们的领地去！”

可回应她的，只有更疯狂的撞击。那些鲨鱼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被血腥味彻底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根本无法分辨她的话语。几条体型稍小的鲨鱼绕过水盾，用尖利的吻部疯狂撞击船底，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仿佛下一秒就要船毁人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王急得满头大汗，他看着不断逼近的鲨鱼，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林默，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从船舱里翻出一个装着鱼油的陶罐，又摸出火折子，咬着牙道：“我就不信烧不退这些畜生！”

说着，他点燃浸透鱼油的布条，将陶罐绑在长杆上，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猛地冲向船舷边的鲨鱼群。火焰在海风的助长下噼啪作响，散发出灼热的气浪和刺鼻的油烟味，靠近的几条鲨鱼果然被吓退了，不安地在水面徘徊。

“好样的，王伯！”船上的渔民们见状，也纷纷效仿，点燃了船上的旧渔网和布条，举起来驱赶鲨鱼。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那条被水盾挡住的大白鲨恼羞成怒，猛地甩动巨大的尾巴，狠狠抽在老王所在的船侧。船身剧烈倾斜，老王本就站在船边，一个不稳，竟连人带火把一起跌入了海中。

“王伯！”

“爹！”

惊呼声此起彼伏。老王落入水中的瞬间，周围的鲨鱼立刻被溅起的水花和他身上的气息吸引，几条鲨鱼调转方向，如离弦之箭般向他游去，锋利的牙齿在水中闪着寒光。

林默瞳孔骤缩，想也没想，纵身跃入冰冷的海水里。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但她顾不上这些，灵力在体内疯狂运转，掌心的令牌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她双手快速结印，身下的海水立刻旋转起来，形成一道急速的旋涡，将老王护在漩涡中心。那些试图靠近的鲨鱼被旋涡的力量挡在外面，无论如何冲撞都无法靠近分毫。

“默娘！”老王在漩涡中呛了几口海水，看着周围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别怕，我护着您！”林默一边维持着旋涡，一边奋力将老王往岸边的方向推。可就在这时，一条鲨鱼突然从斜刺里冲出，它没有撞击漩涡，而是用背上那根尖锐如刀的背鳍，狠狠划向林默的小腿。

“嘶——”

剧痛传来，林默低头一看，小腿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血腥味如同最有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鲨鱼群的凶性。它们变得更加狂躁，撞击旋涡的力度越来越大，连那道由灵力支撑的旋涡，都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迹象，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林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灵力消耗过度加上失血，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可看着漩涡中心瑟瑟发抖的老王，看着岸边那些焦急呼喊的渔民，她咬着牙，死死维持着最后的灵力。

难道真的要让敖丙的阴谋得逞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的身影突然从深海中窜出，快如闪电，瞬间掠过海面。那身影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所过之处，海水竟微微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是敖丙！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海中，青色的龙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眼神冰冷地扫过疯狂的鲨鱼群。只见他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龙威骤然散开，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拍在鲨鱼群身上。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鲨鱼，在感受到这股威压的瞬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作猛地僵住。它们眼中的凶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尾巴一甩，竟争先恐后地向深海逃去，片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面上的危机，竟在转瞬之间解除了。

旋涡的力量渐渐散去，林默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向海下沉去。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林默抬头，对上了敖丙的眼睛。他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倨傲和冰冷，可仔细看去，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多……多谢。”林默的声音有些虚弱，小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敖丙却像是没听见，猛地松开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语气生硬得像是结了冰：“看你可怜罢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连几条鲨鱼都对付不了，还想当什么近海守护者？”

说完，他不再停留，银色的身影一闪，便没入深海之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寒气，证明他曾经来过。

林默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他引来了鲨鱼，却又在最后关头出手救人……这个敖丙，到底在想什么？

“默娘！你怎么样？”老王被其他渔民拉上了船，此刻正焦急地向她呼喊。

林默回过神，摇了摇头，忍着痛被渔民们拉回船上。她低头看了看小腿上的伤口，鲜血还在流，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汹涌了。

“快，回村找郎中！”有人喊道。

小船缓缓向岸边驶去，海面上的死鱼和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却已不再让人感到恐惧，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林默靠在船舷上，望着深海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敖丙的出现，让她明白，这场“试海期”的考验，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艰难。而那个看似顽劣暴戾的龙太子，似乎也并非只有她看到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