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妈祖：瀚海一统 第29章 水箭对龙息

海水还在为刚才的对峙震颤，敖丙转身的瞬间，林默攥着青铜令牌的手心已沁出冷汗。他原以为对方会遵守“回去禀报”的承诺，却没料到银龙的身影刚没入深海，海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不是海浪的咆哮，是某种力量在深海蓄力的震颤。

“想走？没那么容易。”

冰冷的声音从水下传来，紧接着，一道比刚才更汹涌的巨浪从林默身后涌起。这浪不同以往，浪尖凝结着细碎的冰碴，带着深海的寒气，像一堵透明的冰墙，朝着小渔船狠狠压来。林默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敖丙的“退走”不过是试探，这才是龙族真正的威慑。

“既然你不肯退，那就永远留在这深海里吧！”

敖丙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浪尖，银白锦袍被海风猎猎吹动，他抬手对着海面虚握，数道手臂粗的水箭从浪中凝聚，箭尖泛着寒光，直指林默的胸口。这一次，他没有留手，水箭中裹挟着龙族的灵力，比寻常刀剑更锋利，连空气都被划得发出“嘶嘶”的声响。

林默来不及多想，左手紧紧按住胸口的青铜令牌，右手猛地拍向海面。上次对峙时，他曾在危急关头感受到令牌传来的暖意，此刻情急之下，竟真的调动起一丝微弱的灵力。“水龙弹！”他低喝一声，按照海婆婆曾提过的粗浅术法口诀，将灵力注入海面——只见船前的海水骤然旋转，凝聚成一条丈许长的水龙，龙首高昂，朝着袭来的水箭撞去。

“砰！”

两道水势相撞的瞬间，轰鸣声震得林默耳膜发疼。水龙与水箭同时炸裂，水花飞溅到数十米高，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林默浑身淋透。冰冷的海水顺着头发往下淌，他却顾不上擦，死死盯着浪尖的敖丙——他知道，这一击不过是勉强抵挡，以他这点灵力，根本不是敖丙的对手。

敖丙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惊讶，随即又被冷笑取代：“有点意思，竟能调动海水灵力，可惜在我面前，不过是小儿科。”他话音刚落，猛地张口，一道白色的寒气从他口中喷出。那寒气不像寻常的冷意，更像带着冻结一切的力量，所过之处，海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从敖丙脚下开始，冰层朝着小渔船蔓延，不过瞬息，渔船的船底就被冰层裹住，连船身周围的海水都冻成了厚厚的冰壳，将林默牢牢困在其中。

“咔嚓咔嚓”的结冰声在耳边响起，林默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双脚已被冰层粘在船板上。他抬头望去，敖丙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凡人终究是凡人，就算有令牌护着，也逃不过被冻结的下场。我不杀你，只让你看着——从今往后，这片海，再没有你们人类的立足之地。”

说完，敖丙转身就要再次潜入深海。冰层还在不断加厚，林默能感觉到体温在快速下降，指尖已经开始发麻。他看着敖丙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慌——如果就这么被困住，不仅自己性命难保，雾岛的渔民也再无希望。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上次系统解锁的“水族沟通”技能，他还从未用过！

“对了，水族沟通！”林默猛地回过神，立刻集中精神，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海中。他按照技能提示，在心里默念着对水下生灵的请求：“水下的朋友们，求你们帮帮忙，帮我撞开冰层，我要回去保护我的族人……”

起初，海面一片寂静，只有冰层冻结的声音。林默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这技能在龙族的寒气面前，根本没用？可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冰下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簌簌”声——那是鱼鳞摩擦冰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哗啦——”

冰层下方，突然涌起一片银灰色的阴影。紧接着，成千上万条金枪鱼猛地冲出水面，朝着困住渔船的冰层狠狠撞去！金枪鱼的体型本就壮硕，此刻被林默的意识感召，更是拼尽全力，鱼身撞击冰层的声音像无数面小鼓在敲，“咚咚”作响。

“咔嚓！”

第一道裂缝在冰层上出现，紧接着，更多的裂缝蔓延开来。林默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激动得浑身发抖——冰层下，密密麻麻的金枪鱼还在不断撞击，连远处的海面都泛起了银灰色的涟漪，显然还有更多的鱼群在赶来。

敖丙刚要潜入深海，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回头。当他看到成千上万条凡鱼撞击冰层时，脸上的不屑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你竟能号令凡鱼？”他身为龙族，能操控海水、统领水族，却从未见过哪个凡人能仅凭意识，让如此多的凡鱼心甘情愿地帮忙。

“这不可能！”敖丙皱紧眉头，他不信一个凡人能有这样的能力。但眼前的景象却由不得他不信——冰层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林默就能脱困。

“就算你能号令凡鱼，也救不了你。”敖丙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他猛地甩动龙尾——这一次，他不再隐藏实力，龙尾扫过海面时，不仅掀起了更高的巨浪，巨浪中还裹挟着厚厚的冰块，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朝着渔船和鱼群狠狠砸来，“凡鱼终究是凡鱼，在龙族的力量面前，不过是蝼蚁！”

“小心！”林默大喊一声，想要提醒鱼群，却已经来不及。冰浪袭来的瞬间，最前面的几条金枪鱼被冰块砸中，翻着白肚皮浮上水面。鱼群受惊，一时间竟有些慌乱，撞击冰层的力度也弱了几分。

林默看着浮在水面上的金枪鱼，心里又疼又急。他知道，鱼群虽然数量多，却根本抵挡不住敖丙的力量。他必须想办法，不能让这些帮忙的生灵白白受伤。

就在这时，胸口的青铜令牌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暖意。林默低头一看，令牌上的“海境共主”四个字竟再次亮起，这一次的金光比上次更盛，不仅笼罩住渔船，还朝着鱼群蔓延而去。被金光笼罩的金枪鱼，像是突然有了力量，重新振作起来，再次朝着冰层撞去。

更奇妙的是，金光还在吸引更多的水族——远处的海面上，一群海豚跃出水面，朝着渔船的方向游来；海底的章鱼也伸出触手，帮着鱼群一起撞击冰层；甚至连一些平时藏在深海的小虾小蟹，都聚集到冰层下，用自己的方式帮忙。

敖丙看着这一幕，彻底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一个凡人，凭着一块古老的令牌，竟能凝聚起如此多的水族力量。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叫林默的凡人，或许真的和其他人类不一样。

“够了！”敖丙大喝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就算你能凝聚水族之力，也别想改变什么！”他再次张口，喷出更浓烈的寒气，想要重新冻结海面。可这一次，金光竟挡住了寒气——寒气遇到金光，瞬间化作了水珠，根本无法靠近渔船和鱼群。

林默感受到令牌传来的力量，信心大增。他抬起头，对着敖丙大声说道：“敖丙，你看到了吗？不仅是人类，连海里的生灵都希望人和龙能和平共处。你若执意违约，不仅是与人类为敌，更是与整个近海的水族为敌！”

敖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被金光笼罩的渔船和水族，又看着林默坚定的眼神，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不仅奈何不了林默，还可能引来更多的水族。

“好，我承认，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敖丙收起了寒气，冰浪也渐渐平息下来，“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认同你。我会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父龙王，让他来定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在父龙王做出决定之前，我不会再袭扰雾岛渔船，但你们也别再试图靠近深海——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说完，敖丙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模样记在心里，然后转身化作银龙，潜入深海，这一次，没有再回头。

冰层在金光的作用下，渐渐融化成海水。金枪鱼、海豚和其他水族见危机解除，围着渔船转了几圈，才渐渐散去。林默看着它们离去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感激——若不是这些水族帮忙，他今天恐怕真的要被困死在这片深海里。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青铜令牌，金光已经褪去，重新变回了那块泛着铜绿的令牌。但林默知道，这块令牌里，藏着的不仅是初代海神的灵力，还有守护近海和平的责任。

他重新拿起木桨，调转船头往雾岛的方向驶去。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阳光也能穿透一些海水，照在船板上，带来一丝暖意。林默的心情却没有放松——敖丙虽然做出了让步，但龙族真正的态度，还要看新龙王的决定。接下来，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木桨划动海水的声音，在辽阔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清晰。林默望着雾岛的方向，眼神坚定——无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为了雾岛的渔民，为了帮助过他的水族，也为了这片他深爱着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