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铮的西装袖口沾着咖啡渍——这是苏砚今早抢他油条时溅的。
此刻他坐在总裁办,钢笔尖悬在协议草案上,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
“宝,我把全球前二十的开源社区负责人邮箱都筛了。”苏砚晃着平板挤进来,发顶还翘着根呆毛,“欧洲那个搞RISC - V架构的老头,上周在论坛骂咱们‘闭门造车’,但他徒弟上个月在arXiv发表的论文用了星芒3.0的编译算法。”
程砚铮低头在“第三方认证机构”那栏画了个圈:“要拉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IEEE)的安全组?他们出报告得三个月。”
“所以得用咱们的中国速度。”苏砚把平板拍在他面前,屏幕上是林疏桐刚发来的直播链接——某海外科技博主正在拆星芒芯片,“看见没?这哥们儿昨晚在推特说‘要证伪中国芯’,现在拆到第三层基板手都抖了。”她弯腰翻他抽屉找润喉糖,“我让林姐联系他当认证观察员,顺便给他刷十个火箭。”
“夫人这是要把技术战打成直播带货?”程砚铮扯了扯她歪掉的领结,钢笔在“透明化审计机制”后面加了个感叹号,“下午三点,我和王工飞北京。开源芯片大会的展位,你让人把星芒4.0的热成像图投到大屏上。”
“收到,程首席。”苏砚突然踮脚亲了下他唇角,“对了,王工今早说要带三瓶生发液,我让行政多塞了盒假发片——他上周在实验室念叨‘发量比代码行数少’。”
北京国家会议中心的LED屏亮起时,王景行的手在触控板上抖了三抖。
他望着台下坐满的蓝眼睛、黑眼睛,喉结动了动:“那个……我们演示的是星芒4.0在人工智能边缘计算场景下的……嗯……实时推理。”
“王工,你再卡壳,头发要掉得比PPT翻页还快了。”林疏桐举着摄像机在侧台比口型。
王景行深吸一口气,按下确认键。
大屏幕上,二十台搭载星芒芯片的工业机器人同时举起机械臂,精准地把直径0.1毫米的光纤插进纳米级接口——误差率0.003%。
“这不可能!”前排一个白胡子老头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用了激光校准!”
“李教授,我们开着直播呢。”王景行推了推眼镜,指尖点向机器人头顶的摄像头,“这是普通工业摄像头,参数全公开。”他突然笑了下,“再说了,我头发都快掉光了,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撒谎。”
会场爆发出哄笑。
这时后排传来带新加坡口音的英语:“我是南洋理工的陈维钧。”白发老者扶着眼镜站起来,“能让我试试你们的测试平台吗?”
两小时后,当陈维钧在测试报告上签完字,王景行的手机震了震——是苏砚发来的消息:“王工牛啊!陈老实验室有咱们需要的3D封装专利,我让法务把合作意向书发他助理了。”
他摸着头顶稀疏的头发笑出了声——看来这次出差,生发液不用拆封了。
程氏老宅的茶室飘着碧螺春的香气。
李婉如把茶点推到苏砚面前时,注意到她袖口沾着实验室的焊锡味。
“小砚,我上周去研发中心送汤。”老太太往她碗里添了块桂花糕,“看见砚铮在你工位放了润喉糖,还是你以前爱喝的蜜枣味。”
苏砚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前世她总觉得程砚铮的关心藏得像加密文件,现在才发现,那些偷偷放的润喉糖、整理好的资料夹,早就在她重生前堆成了山。
“阿姨,我以前总想着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她望着茶汤里晃动的桂花,“但昨天凌晨三点,他打电话说‘他们要动手’时,我突然明白——我护着的不只是芯片,是他啊。”
李婉如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那道淡粉色的疤——那是上辈子拆炸弹时留下的。
“他爸爸走的时候,砚铮抱着怀表在实验室睡了三天。”老太太轻声说,“他需要的不是另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是一个会把分房协议塞进碎纸机的……妻子。”
苏砚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她看了眼消息,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芒芯片的指示灯:“阿姨,我得回公司了。但您放心——”她把婚戒往指尖推了推,“这次,我会让他看见,我不只是他的过去,是他的未来。”
程氏地下实验室的蓝光映在苏砚脸上。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拍了下程砚铮的胳膊:“停!这里有串日志不对。”
程砚铮凑过来,指尖划过“2023 - 07 - 15 03:02:47系统自检”的记录:“这是三天前的安全日志,有什么问题?”
“自检间隔是两小时。”苏砚调出历史记录,用红笔圈出连续三条“03:02”的时间戳,“但那天凌晨两点,王工刚更新过固件,自检应该延后半小时。”她敲了敲键盘,“看,这串代码调用了底层的通用输入输出(GPIO)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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