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行的键盘敲得噼啪响,额角汗珠子砸在实验室地砖上。"查到了!"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赵予安过去五年有27次未授权访问'重启协议'资料库的记录!"
苏砚凑到屏幕前,指甲在"量子通信项目启动前三天"的时间戳上敲了敲:"这个呢?"
"当天凌晨两点十七分,"王景行喉结滚动,"他往境外服务器传了份加密文件。
我试过破解——"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用的是十年前的军用级算法,和我爸当年在航天所用的老系统一个路数。"
程砚铮的指节抵着下巴,西装袖口露出一截手表,秒针走得像机关枪:"联系网警,调赵予安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
苏砚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林疏桐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我刚约谈完赵予安,他盯着我工牌笑,说'告诉苏砚,我等她'。"录音里突然炸出赵予安的冷笑:"你们以为守着程氏就能护好未来?
错了,你们守的是场骗局。"
"行啊老小子,玩心理战挺溜。"苏砚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撞进程砚铮怀里。
他正低头看王景行新发来的IP追踪图,衬衫领口散开两颗纽扣——难得的破绽。
"切断赵予安所有权限。"程砚铮把平板递给王景行,"启动'星芒·启明2.0'的反制程序。"
实验室警报声骤然响起。
王景行的声音拔高两个调:"反制程序生效!
对方在删数据,但我们抓到个跳转节点——新加坡!"
"干得漂亮。"苏砚拍了下王景行后背,动作太猛,左肩突然抽痛。
她踉跄两步,手撑在桌角,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程砚铮的手精准扣住她手腕:"又硬撑?"
"就...就碰了下桌角。"苏砚扯出个笑,却见他盯着自己左肩——那里的衬衫正渗出淡红色。
程砚铮没说话,直接把她半抱到休息室的沙发上。
酒精棉片碰到伤口时,苏砚倒抽冷气:"程总,你这手法比我在局里处理伤口还狠。"
"谁让某人总把'特工不喊疼'当座右铭。"程砚铮的动作轻了些,"上次替我挡子弹时也是,血都浸透衬衫了还说'小伤'。"
苏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螺丝刀留下的薄茧,蹭得她手背发痒:"可我喜欢看你紧张我的样子。"
程砚铮的耳尖慢慢泛红。
他低头把最后一块纱布按紧,声音闷在她发顶:"这次...换我保护你。"
这话还没落地,王景行的喊声响彻走廊:"赵予安留了辞职信!
还有个U盘!"
U盘里的视频画质模糊。
赵予安坐在落满灰尘的办公室里,白大褂皱得像咸菜干:"我不是叛徒。"他对着镜头扯了扯领带,"但我不想再当棋子——"画面突然切到一份文件,苏砚凑近看清标题时,呼吸一滞:"磐石计划:制造可控'未来认知者',用于干预国家科技决策走向。"
"磐石..."苏砚摸着自己锁骨下的旧疤——那是当年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组织给她的代号。
程氏大会议室的顶灯在这时"啪"地熄灭。
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投影屏突然亮起一行血红色的字:"小心'星芒芯片'的真正用途。"
苏砚抬头,正撞进程砚铮沉如深海的眼底。
窗外的风卷着樱花扑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拼命拍打——而他们都知道,更猛烈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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