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斗云穿梭于碧波万顷之上,海风带着咸腥与灵气扑面而来。南海风光旖旎,仙岛星罗棋布,时有蛟龙腾空、巨鲲跃水,端是一派仙家气象。
然而,林小凡心中的那丝不安却愈发强烈,仿佛平静海面下潜藏着噬人的巨兽。他悄然运转造化玉碟,清辉微不可察地扫过下方海域,却只感知到一片浩瀚磅礴的水灵之气,并无明显异常。
“怪哉...”林小凡蹙眉。
孙悟空倒是显得颇为放松,甚至掏出一个不知从哪顺来的椰子,一边吸溜一边指点江山:“嘿,这南海老龙王敖钦,虽说胆子小了点,但家里的珊瑚珍珠可是三界一绝!俺老孙当年...咳咳,考察的时候,没少...欣赏。”
杜雨晴则静静立于云头,白衣胜雪,青丝微扬,清冷的目光扫视海面,手中青鸾剑隐有微鸣,显然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的寂静。
“大圣,这南海...是否太过安静了些?”林小凡忍不住问道。
孙悟空挠挠脸:“嗯?有吗?可能那老泥鳅又在搞什么‘海禁’吧?怕俺老孙再来‘欣赏’他的宝贝?”
说话间,前方海面突然升起一队巡海夜叉,为首一名蟹将手持钢叉,高声喝道:“来者止步!此乃南海龙宫辖境!尔等何人,所为何事?”语气倒是颇为客气,与预想中的严阵以待不同。
孙悟空变回本来面目,掏着耳朵道:“咋?蟹老三,不认识你孙外公了?赶紧让敖钦那老儿出来接驾!就说俺老孙带朋友来串门了!”
那蟹将一见孙悟空,顿时一个哆嗦,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原来是齐天大圣驾到!小的有眼无珠!大圣恕罪!我...我这就去通禀龙王!”说完,竟慌慌张张地带着手下钻回海里,速度之快,仿佛慢一步就要被扒壳煮汤。
“嘿!这老小子,还是这么不禁吓!”孙悟空得意一笑。
林小凡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蟹将的眼神,除了畏惧,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慌乱和紧张?而且通禀需要全都下去吗?
片刻之后,海面分开,祥云铺路,虾兵蟹将仪仗罗列,南海龙王敖钦亲自率众迎出,脸上堆满了热情(甚至有些过分)的笑容:“哎呀呀!不知大圣爷和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快请快请!龙宫已备下薄酒,为大圣和诸位道友接风洗尘!”
这态度好得有些出乎意料。
孙悟空大大咧咧地摆手:“算你老小子会来事!走吧走吧!俺老孙正好渴了!”
一行人随着敖钦进入水晶宫。宫内更是奢华无比,明珠璀璨,珊瑚成林,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蚌女翩翩起舞,一派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敖钦热情敬酒,绝口不提林小凡和杜雨晴的身份,只谈风月,不说正事。
林小凡心中疑虑更甚,借着敬酒的机会,开口试探:“龙王陛下,实不相瞒,我等此次前来,一是久闻南海盛景,特来游览;二是想打听一下,近日可有一位来自珞珈山的龙女殿下返回南海?”
敖钦举杯的手微微一顿,笑容不变:“龙女?哦,你说的是观音大士座下的那位善财龙女吧?听闻前日确曾回返南海省亲,不过今日一早,便说要去‘幻蜃楼’采集晨露,至今未归。怎么,道友认识龙女?”
幻蜃楼?那是南海一处着名的险地,以幻境闻名,等闲水族根本不敢靠近。
林小凡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瑶池有一面之缘,听闻龙女风采,心生仰慕,故有此一问。”
敖钦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年轻人嘛,理解理解!待龙女回来,本王定当为道友引荐!”
宴会气氛看似融洽,但林小凡敏锐地察觉到,当他说出“龙女”二字时,旁边几位龙太子和龟丞相的眼神都有些闪烁。
宴毕,敖钦亲自安排他们在一处华丽的客殿休息,并派了重重“护卫”(更像是监视)守在殿外。
客房内,孙悟空布下隔音结界,呲牙道:“这老泥鳅,笑得俺老孙浑身起鸡皮疙瘩!肯定没憋好屁!”
杜雨晴凝声道:“他似乎在拖延时间,而且对龙女的行踪讳莫如深。”
林小凡点头:“幻蜃楼...恐怕是个陷阱。但我必须去一趟。”无论是为了确认龙女是否是小雅,还是查明南海龙宫的异常,都非去不可。
“俺老孙陪你!”孙悟空立刻道。
“我也去。”杜雨晴语气坚定。
三人商议,由孙悟空用毫毛变出假身留在客房迷惑守卫,真身则施展隐身神通,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水晶宫,朝着幻蜃楼方向而去。
幻蜃楼位于南海深处一片奇异的海域,这里海水浑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水中漂浮着无数巨大的、如同楼阁般的彩色贝壳,贝壳开合间,散发出令人心神恍惚的幻光。
刚一进入这片海域,三人便感到头晕目眩,周遭景象开始扭曲变幻。
“紧守心神!这鬼地方的幻境能勾动心魔!”孙悟空提醒道,火眼金睛爆射金光,看破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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