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前,气氛因木吒的到来而变得更加微妙。这位托塔天王的次子、观音菩萨的弟子,宝相庄严,佛光柔和,却无形中成为了林小凡和杜雨晴离开的最大障碍。
“阿弥陀佛。”木吒再次宣了一声佛号,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二位施主,非常时期,天王军令如山,还请体谅。若有紧急事务,不妨告知小僧,小僧或可代为向天庭禀报,亦可请菩萨慈悲,施展神通探查。”
这话听起来是帮忙,实则是软钉子。告知他?那秘密还能是秘密吗?请菩萨出手?西方教巴不得多插手天庭事务呢!
赵乾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小声嘀咕:“完了完了,这笑面虎更难缠...老大,要不咱硬闯?”
林小凡用眼神制止了他的馊主意。硬闯南天门?那是打整个天庭的脸,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念电转,面上却露出无奈的笑容:“原来如此,既是天王军令,我等自然遵守。只是听闻广寒宫似乎有些异动,担心嫦娥仙子安危,既然无法外出,那便只能请天王府或纠察灵官多加留意了。”
他以退为进,故意点出广寒宫,看似放弃,实则是将皮球踢了回去。如果广寒宫真出了事,而你天王府阻拦调查,这责任谁来担?
木吒闻言,俊朗的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广寒宫乃太阴重地,自有禁制守护,寻常宵小岂能轻易潜入?施主多虑了。不过,为防万一,小僧会即刻传讯提醒守宫仙娥加强戒备。”
他应对得滴水不漏,既否定了紧急情况,又表现了积极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
就在林小凡以为真的无法离开,思考其他办法时,一个略带慵懒和戏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哟,这么热闹?南天门什么时候改成西方教看管了?进进出出还得跟你这小秃驴报备?”
只见太白金星揣着拂尘,慢悠悠地驾云而来,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但话里的刺却毫不客气。
木吒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行礼道:“原来是星君。星君说笑了,小僧只是恰逢其会,协助天王维持秩序罢了。”
“维持秩序?”太白金星瞥了一眼那些如临大敌的天兵,又看了看林小凡和杜雨晴,“我怎么看着像是要为难我们巡天监的得力干将啊?李靖呢?让他出来跟我老头子说道说道,这戒严令是几个意思?玉帝知道吗?”
他直接抬出了玉帝,语气虽然随意,分量却极重。
守门神将额头见汗,不敢接话。木吒也是双手合十,低头道:“星君言重了。天王也是为蟠桃盛宴安危计...”
“蟠桃宴安危?”太白金星打断他,“蟠桃宴还没开呢!现在就戒严,是不信我们巡天监能看好家?还是觉得满天庭的神仙都是嫌疑犯?”他顿了顿,拂尘一指林小凡,“这小子虽然愣头青了点,但办案子是一把好手。广寒宫那边既然有疑点,让他去看看怎么了?万一真有事,是你担着还是你爹担着?还是你们西方教担着?”
一连串的问话,夹枪带棒,把木吒噎得说不出话来。论地位,太白金星是天庭老臣,深得玉帝信任;论口才,这老星君更是能把死人说活。木吒虽然身份特殊,但也不敢轻易顶撞。
太白金星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仿佛推心置腹般对木吒道:“贤侄啊,不是老叔说你。你爹那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节骨眼上,行事更要谨慎。有些浑水,能不蹚就别蹚。真闹出大乱子,第一个倒霉的,可未必是别人哦?”
这话意味深长,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木吒脸色变幻,最终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微微躬身:“星君教训的是,是小僧考虑不周。既如此,林巡察使可速去速回,但需以巡查令牌记录行程,以便报备。”
他最终还是让步了,但加了个记录行程的限制。
“这就对了嘛!”太白金星立刻又换回笑脸,拍了拍木吒的肩膀,“年轻人懂得变通就好。回头替我给你爹带个好。”
说完,对林小凡和杜雨晴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办事!别耽误了木吒行者执勤!”
林小凡和杜雨晴会意,立刻拱手:“多谢星君!多谢行者!”化作两道流光,迅速穿过南天门。
离开南天门一段距离后,杜雨晴才冷声道:“西方教的手伸得太长了。”
林小凡点头,面色凝重:“看来蟠桃宴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太白金星似乎也在暗中帮我们。”
“那老滑头,无利不起早。”杜雨晴评价道。
两人不再多言,加速赶往广寒宫。
广寒宫位于太阴星之上,终年清冷孤寂。越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寒意和浓郁的太阴精华。
宫门外,异常安静。守门的仙娥不见踪影。
林小凡和杜雨晴对视一眼,心生警惕,悄无声息地潜入宫中。
宫内更是冷清得诡异,连往常四处蹦跶的玉兔都不见踪影。只有那棵巨大的月桂树,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但仔细看去,树下似乎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和...几根不属于月桂树的、散发着微弱魔气的黑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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