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仿佛风中残烛,刚刚因击退强敌而燃起一丝微光,转瞬就被洪荒之心加速崩溃的现实无情掐灭。
那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漆黑裂痕,每一道都散发着令人神魂战栗的归墟气息,仿佛无数张来自宇宙终末的嘴巴,贪婪地吞噬着一切生机与秩序。星核精粹们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萤火虫,无力再阻止裂痕的扩张,只能围绕着林小凡,发出细微而焦急的嗡鸣。
绝望的气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烈地笼罩下来。
“妈的…刚赶走豺狼,这房子就要塌了…”公输夜哭丧着脸,连害怕的力气都快没了,“咱们这是注定要给这大灯泡陪葬了是吧?能不能申请换个死法?比如吃撑死或者睡死?”
孙悟空烦躁地挠着脑袋,看着那不断扩大的裂痕,火眼金睛中也满是凝重:“这归墟的味道…比俺老孙当年大闹地府时闻到的还要纯粹…真要彻底爆开,别说咱们,恐怕整个洪荒都得跟着抖三抖!”
杜雨晴和龙女一左一右紧紧靠在林小凡身边,两双美眸中都写满了担忧,却并非为了自身,而是为了他。龙女悄然将一股精纯的太阴本源渡入林小凡体内,助他稳定伤势,轻声道:“小凡,一定有办法的。”
杜雨晴虽未言语,但握住青鸾剑的手更加用力,表明着她同生共死的决心。
太白金星长叹一声,仰望着那濒临崩溃的洪荒之心,语气充满了无力:“归墟之力,乃万物终结之象,非人力所能抗衡…除非…除非能重现上古娲皇补天之壮举,或者有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能…”
娲皇补天?盘古开天?这对于如今连金仙都不到的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林小凡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仙体的裂纹,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洪荒之心,盯着那些不断滋生蔓延的归墟裂痕,大脑在死亡的压力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父亲最后的守护…星核精粹的安抚…秩序之钥的共鸣…造化玉碟的衍化…
一个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他脑海中碰撞、交织。
硬抗?不可能。修复?拿什么修复?娲皇用以补天的可是先天五彩神石,早已绝迹天地间。
等等!
补天…并非只是简单的材料填补!更是一种法则的弥合,秩序的重建!是以无上造化之力,衍化新生,覆盖终结!
造化…衍化…
林小凡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看向那悬浮于识海、光芒同样有些黯淡的造化玉碟碎片。
自己拥有的是什么?是造化玉碟!虽不完整,但蕴含的正是这天地间最本源的“造化”与“衍化”之道!
自己之前用它来推演、防御、攻击,却从未真正深入地、主动地去尝试“衍化”什么!
归墟是终结,是湮灭,是“无”。
而造化,是开始,是创造,是“有”!
以“有”生“有”,是寻常仙法。
而以“有”化“无”,抑或以“无”生“有”,才是造化之道的至高体现!
自己无法凭空变出补天神石,但是…自己能否利用造化玉碟,衍化出一种能够暂时“替代”神石功效的、蕴含极致生机的“秩序之力”,去填补、去中和那些归墟裂痕?
哪怕只是暂时的!只要能争取到时间!
这个念头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让他浑身一震!
“我…或许有个办法!”林小凡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但需要时间,需要能量,需要…绝对的安静!”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凡哥!都这时候了你还卖关子!有啥办法快说啊!是要献祭公输夜吗?我没意见!”孙悟空急得抓耳挠腮。
公输夜:“???大圣您礼貌吗?”
林小凡快速道:“我需要尝试以造化之道,衍化一种能暂时中和归墟之力的秩序屏障!但在此过程中不能受到任何干扰!而且…需要庞大的能量支持!”
他看向空中那些黯淡的星核精粹:“它们的力量或许能帮我…”
“需要我们做什么?”杜雨晴言简意赅,眼神坚定。
“护法!”林小凡斩钉截铁,“在我成功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东西打扰我!无论是再次袭来的敌人,还是…洪荒之心失控的能量乱流!”
这个任务,同样艰巨无比!在如今这片能量彻底狂暴的空间,想要划出一片“绝对安静”的区域,难如登天!
“嘿嘿,这个活儿,俺老孙接了!”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顿,身上战意再次升腾,“不就是挡风遮雨嘛!俺老孙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耐揍!”
“雨晴必竭尽全力!”杜雨晴青鸾剑鸣,剑气冲霄。
“龙族亦擅守护。”龙女周身月华流淌,化作一道道晶莹屏障的虚影。
太白金星拂尘一摆:“老夫这把老骨头,今日便与这洪荒之心,斗一斗法!”
公输夜一咬牙,操控着机关椅咔咔变形,露出里面几个看起来就很不稳定的能量核心:“妈的!拼了!我把机关椅的自爆系统改成能量屏障发生器!虽然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但炸也能炸开一些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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