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轮回空间开始的面板 第258章 破八苦

下一刻，顾衍只觉得周遭景象骤然模糊、扭曲、变幻！金山寺、大雄宝殿、老僧……一切外物都消失了。他仿佛坠入了一条由无数光影、声音、情绪碎片构成的湍急河流之中！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佛门所言人生八苦，如同八种最根本的法则，开始疯狂地冲击、侵蚀他的元神与道心！

他时而感觉自己变成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对陌生世界充满恐惧（生苦）；

时而感觉自己垂垂老矣，浑身病痛，行动艰难，被世人嫌弃（老、病苦）；

时而感觉自己经历亲人离世，痛彻心扉，孤独无依（死苦、爱别离）；

时而发现自己与最厌恶之人朝夕相处，备受折磨（怨憎会）；

时而疯狂追求某物却永远得不到，心生无尽渴求与焦灼（求不得）；

时而感到自身色、受、想、行、识五蕴如同炽热烈火，焚烧理智，**难填（五阴炽盛）。

这不仅仅是幻象，更是直接作用于元神本源的痛苦模拟！每一种痛苦都无比真实，无比极致，仿佛要将人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浓缩起来，强行灌入你的意识深处，让你沉沦，让你崩溃，让你怀疑存在的意义，最终放弃所有抵抗，心甘情愿被佛法渡化，以求脱离这无尽的“苦海轮回”！

与此同时，阵法之力还将他与白素贞彻底隔开，两人仿佛身处不同的轮回时空，无法相互感应，更无法支援。

“好一个八苦轮回阵！佛门对付心魔、渡化外道的无上手段，果然名不虚传！”顾衍心中凛然。此阵不伤肉身，不毁法宝，专攻道心软肋，最为凶险不过。一旦心神失守，道基顷刻崩塌，比形神俱灭还要可怕！

但他道心坚毅，历经轮回，更得上清圣人亲传，岂是易与之辈？

“雷霆者，天之号令，执天之行，驱邪伏魔，破妄显真！雷祖法相，现！”

顾衍于无尽苦海轮回中，紧守灵台最后一点清明，观想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之法相！刹那间，他元神深处，一尊威严无尽、周身缠绕万雷的帝君虚影骤然显现！

轰隆！

无尽的痛苦幻象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在触及那雷祖法相散发的至刚至阳、破灭一切虚妄的雷霆神威时，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扭曲、淡化、崩解！

雷霆，不仅是毁灭之力，更是天地正气所钟，能涤荡一切阴霾邪祟，更能震慑心神，令人保持清明！

顾衍以雷祖法相镇守道心，任由那八苦轮回之力如何冲击，我自岿然不动。他甚至将这恐怖的大阵当作了一块最好的“磨刀石”，借此机会，锤炼自身道心，将以往修行中些许细微的杂念、疑虑、恐惧尽数逼出，再以雷霆之力碾碎净化！

他的眼神在痛苦幻象中愈发清澈坚定，周身气息非但没有被削弱，反而在对抗中变得更加凝练纯粹，隐隐向着更高境界的壁垒发起了冲击！天仙后期到玄仙的瓶颈，竟在此刻有所松动！

然而，另一边的白素贞，情况却截然不同。

她这具玉身化身虽无妖气，修为道行却远不及本体，更关键的是，她对许仙的担忧、对分离的恐惧、对未来的彷徨（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本就是她最大的执念与软肋！

这八苦轮回阵，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刑场！

无穷无尽的痛苦幻象将她淹没：

她看到许仙在寺中受尽折磨，惨叫连连；

她看到孩子许士林嗷嗷待哺，却无人照料，最终夭折；

她看到自己救夫失败，被法海镇压于雷峰塔下，永世不见天日；

她看到顾衍因救她而遭佛门毒手，形神俱灭……

每一种幻象都直戳她内心最恐惧之处，无比真实，让她肝肠寸断，泪流满面，心神剧烈动摇，护体道光明灭不定，眼看就要彻底崩溃，被轮回之力吞噬！

“官人……士林……顾真人……不……不要……”她在苦海中挣扎，意识渐渐模糊。

那站于阵外的灰衣老僧，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似是叹息，又似是满意。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再次对着白素贞的方向轻轻一点，欲要加一把力，彻底将其渡化，炼去这具化身的本我意识，使其成为一具受佛法操控的傀儡。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直在借阵炼心、冲击瓶颈的顾衍，猛地睁开了双眼！其眸中不再是紫色的雷光，而是化为一片纯粹无比的混沌之色，仿佛包含了天地未开之前的一切奥秘！

“原来如此……苦非苦，乐非乐，皆是心念波动。轮回非轮回，乃一念起伏。八苦之道，亦是我道淬炼之资粮！”

他竟在这佛门无上大阵中，借雷祖法相镇心，以“九息服气”吞吐阵中磅礴的法则意念（虽为佛力，然万法同源，佛本是道），结合上清仙经的玄妙，对天地法则、对自身道心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

虽然境界尚未突破，但其道行无疑更加精深，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感应到了白素贞化身的危机！

“破！”

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他只是对着白素贞化身所在的那片轮回时空，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言出法随！

蕴含着他新领悟的道境意志，更夹杂着一丝“翻天旗”扰乱法则的无上妙用！

那一片区域的八苦轮回法则，竟被硬生生扭曲、阻断了一刹那！

就是这一刹那！

白素贞化身只觉得周身一轻，那无尽痛苦的幻象如同潮水般退去，虽然立刻又涌了上来，却让她得到了片刻宝贵的喘息之机！她猛地咬破舌尖，借助剧痛强行清醒过来，拼命运转道法守住心神。

阵外的灰衣老僧，那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容！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顾衍所在的方向。

“此子……竟能在我这八苦轮回阵中有所领悟，还能干扰阵法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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