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赛博朋克世界当保安 第121章 极致的享受

六人小队潜伏在一片相对高大的岩柱阴影后，动作熟练而安静。即使是出来“捞外快”，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也让他们保持着必要的警惕。在这片无法之地上，任何疏忽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叔蹲在最前面，从他那件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战术背心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边缘有些磨损的简易便携终端。他熟练地按了几下，一道微弱的全息投影光束射出，在众人面前勾勒出一个清晰的三维生物模型。

那是一只……鸟。

体型不大，约莫两个拳头大小，形态看起来有几分……精致？甚至可以说艳丽。它有着流畅的、符合空气动力学的身体线条，覆盖着一层看起来颇为顺滑的、色彩斑斓的羽毛——以红色和绿色为主色调，夹杂着一些亮蓝色和黄色的斑块，在火星单调的红色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它的喙短而弯曲，顶端异常尖锐，闪烁着类似金属的光泽。一双爪子看起来也相当有力，趾尖锋锐。

模型在旁边标注着一些简略的数据：目标编号b-774，风险评估：低（注：具有潜在攻击性），优先捕获方式：非致命电击或网捕。

“喏，就这小玩意儿。”王叔指了指全息模型，压低声音，“别被它这花里胡哨的外表骗了。情报上说，这东西脾气暴躁，速度不慢，而且那嘴和爪子厉害得很。都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被这东西啄瞎了眼睛，那乐子可就大了。”

小张推了推他鼻梁上那副多功能眼镜，镜片上数据流闪烁，似乎在扫描和分析模型，嘴里嘀咕着：“嚯，长得还挺别致……火星上还有这种原生鸟类？没听说过啊。这羽毛颜色，放天空城都能当观赏宠物卖了。”

哑巴默默地看着模型，粗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戴着厚重防护手套的手指。

而李豫，在看到这只鸟的全息模型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错愕与回忆。

这形态……这配色……

虽然羽毛颜色更加鲜艳夺目，喙和爪子也明显带着人工改造或强化过的痕迹，但那基本的外形轮廓，那短而弯的喙……像极了他在上学的时候看到的古生物学课本中。

一种叫做……“鹦鹉”的生物。

在天空城，所有的生物资源都优先用于保障基本生存和高价值经济作物，纯粹的观赏性动植物是极其奢侈的存在，只存在于最顶层的富人区或者某些公司的生态展示区。像他这样的底层公民，连养活自己都艰难，更别提饲养宠物了。他对“鹦鹉”的认知，仅限于那本不知道毕业后有什么用的课本。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火星？而且，看王叔和小张的反应，他们显然并不认识，应该是没上过学。

李豫心中疑窦丛生，但并没有立刻说出来。现在不是讨论古生物学的时候。

王叔见众人都看清了目标，便收起了终端，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示意分散开来，呈扇形向石林内部缓慢推进，利用岩柱作为掩护，一旦发现目标，优先使用电击枪制服。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各自检查了一下手中的非致命武器——标配的低功率电击枪，能够释放瞬间麻痹生物神经的电流，但对义体效果不佳，不过对付这种小型生物应该绰绰有余。

小队无声地散开，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融入了怪石嶙峋的阴影之中。

李豫和林依自然而然地组成了一组。两人默契地选择了一条靠右侧的路线，借着岩柱的遮蔽，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脚下的火星土壤松软而细腻，踩上去几乎不会发出声音。福伯斯的光线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更添了几分诡异氛围。

时间在寂静而紧张的搜索中一点点流逝。半小时过去了，除了几只看起来像是巨型沙鼠、一见到他们就迅速钻入地洞的生物外，一无所获。石林内部的地形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复杂，无数的洞穴和缝隙提供了绝佳的藏身之处。

就在李豫开始怀疑王叔的情报是否准确，或者那只“鹦鹉”早就离开这片区域时，走在他侧前方的林依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手，做了一个“发现目标”的手势。

李豫立刻屏住呼吸，顺着林依示意的方向望去。

在前方大约二十米外，一根顶部如同蘑菇盖般的巨大岩柱下方，一块相对平坦的红色岩石上，正站着一只鸟。

正是全息投影上的那只！

在真实的火星夜色下，它的羽毛色彩更加鲜艳夺目，红绿蓝黄交织，仿佛将一小片热带雨林浓缩在了这荒凉的红土之上。它似乎正在梳理自己的翅膀，姿态优雅，喙部灵巧地整理着羽毛，偶尔抬起头，警惕地左右张望一下。

目标确认！

李豫和林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行动的意思。李豫缓缓举起手中的电击枪，瞄准了那只毫无察觉的彩色小鸟。林依则微微伏低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在电击生效的瞬间冲上去实施抓捕，防止它掉进某个岩缝里。

深吸一口气，稳住因轻微兴奋而有些加速的心跳，李豫扣动了扳机！

“滋——啪！”

一道微弱的蓝色电弧从枪口射出，以极快的速度射向目标！

然而，就在电弧即将命中那只彩色小鸟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那小鸟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或者说拥有某种远超寻常生物的危机感应能力，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一蹬岩石，小小的身体以一种近乎违反物理定律的敏捷和速度，侧向腾空而起！

蓝色电弧擦着它鲜艳的尾羽掠过，打在后面的岩石上，只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焦黑痕迹。

“叽？！”

那小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鸣叫，在空中灵巧地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旁边另一根更高的岩柱顶端。它低下头，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瞬间锁定了下方举着电击枪、还保持着射击姿势的李豫！

被发现了！

李豫心中一惊，正欲再次瞄准。

旁边的林依已经动了！她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小鸟躲开电击的下一秒，她双腿猛地发力，脚下的红色沙土微微下陷，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目标直指岩柱顶端的小鸟！她的弹跳力极其恐怖，这一跃竟然直接跳起了三四米高，伸手就向那只小鸟抓去！

这一抓，迅捷如电，角度刁钻！

眼看林依的手指就要触碰到那彩色羽毛，那小鸟却再次展现了它惊人的敏捷！它似乎对林依的速度也感到了一丝意外，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甚至带着点气急败坏的鸣叫，双翅猛地一振，不是向上飞，而是以一种近乎垂直折线的诡异轨迹，向侧下方俯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林依的抓捕！

林依的手抓了个空，身体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轻巧地一个空翻，落在了岩柱的另一侧，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着那只再次逃脱的小鸟。

两次失手！

李豫和林依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这只鸟，比他们预想的要难缠得多！它的速度和反应，绝对不像王叔情报里说的“风险评估：低”那么简单！

而那只彩色小鸟，连续两次躲过抓捕，似乎也被彻底激怒了。它没有再试图逃跑，而是拍打着翅膀，悬浮在离地五六米的半空中，黑豆般的小眼睛死死地“瞪”着下方的李豫和林依，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在积蓄着某种情绪。

然后……

一个清晰、响亮、带着十足泼辣和愤怒的少女嗓音，如同炸雷般，在这寂静的火星石林中猛然响起，打破了所有的紧张和静谧：

“我*你个大星星的！！哪个生儿子没**的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敢拿那破玩意儿滋你姑奶奶我？！活腻歪了是吧？！！”

这声音……字正腔圆，是标准的天空城通用语！

但这内容……粗鄙不堪，充满了市井泼妇骂街般的污言秽语！

李豫：“？？？”

林依：“？？？”

刚刚从其他方向听到动静，正快速赶过来的王叔、小张、哑巴、小赵：“？？？”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定身咒语击中，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极致的荒谬感。

一……一只鸟……

在火星上……

用天空城通用语……

在骂街？？？

而且骂得如此流畅，如此……富有“创造力”？？？

那只彩色小鸟——或者说，这只火星鹦鹉——显然骂兴正浓，完全没在意下方几个人类那呆若木鸡的反应。它扑棱着翅膀，悬停在空中，小脑袋昂得高高的，仿佛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泼妇，继续用它那与娇小身躯完全不符的大嗓门，唾沫横飞地倾泻着污言秽语：

“瞅啥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奶奶是不是？！两个小兔崽子，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出来打劫？！还敢对你姑奶奶动手？！信不信老娘一泡滋你一脸，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

“还有那边那几个看热闹的！看什么看？！一脸衰样！是不是你们指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啊呸！说你们是鸟都侮辱了鸟！一帮头顶流脓脚底生疮的***！！”

它的语速极快，词汇量极其“丰富”，各种不堪入耳的市井俚语、人身攻击、生殖器诅咒如同连珠炮般喷射而出，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听起来像是古地球某种方言的、更加晦涩难懂的骂人话，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而又令人忍俊不禁的强烈反差。

王叔脸上的肌肉在疯狂抽搐，他活了大半辈子，在火星和天空城见过无数怪事，但一只会口吐人言、并且骂街功力如此登峰造极的鸟，还是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下限。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火星的低压环境让自己产生了幻听。

哑巴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目瞪口呆”的神情。

林依则更加直接，她仰着头，看着那只骂得正欢的鹦鹉，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一丝模仿的**？她似乎觉得这种激烈的“交流”方式很新奇。

那只火星鹦鹉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它见下面几个人类都被自己的“语言艺术”震慑住了，更加得意，骂得也更加起劲，甚至开始即兴发挥，编起了顺口溜：

“左边那个傻大个，看着就像铁憨憨！右边那个小矬子，一脸猥琐像汉奸！中间那个老帮菜，一看就是老*棍！还有那个黑毛丫头，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王叔：“……”（老帮菜？老*棍？）

小张：“……”（小矬子？猥琐像汉奸？）

哑巴：“……”（傻大个？铁憨憨？）

林依：“？”（抠出来当泡踩？是什么意思？）

李豫终于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额头，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