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话修真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夷玄武城

沈灿缓缓打开，肖晴书凑了过来一起查看。

“老夫出身微末，父母早亡，穷困潦倒。自幼吃百家饭，穿千家衣，受人施舍成人。本以为会籍籍无名，草木一生。料想世事无常，一次寻山打野，偶入一个山洞，得一本古籍、一张古琴还有一个戒指，戒指被下了封印，直到武尊大圆满才得意打开。至此，凭借一书一琴，老夫踏入修行之路。

奈何资质有限，凭借着自己不懈努力，得助于功法之玄妙，经过数载参悟修炼，方才窥得皮毛，即使如此，也达到武宗境界。感念乡里帮扶，立志要报答他们。所以万里迢迢来到大江郡，想要谋一份差事。哪知在这里武宗境界根本就不算什么。幸得郡主府大小姐赏识，忝为郡主府家奴，想着从此能够出人头地。

大小姐经常对我嘘寒问暖，吾也对大小姐也暗生情愫。也为能够多赚取些灵石，报答乡里施舍之恩而感到庆幸。在这里常常为大小姐出生入死。凭借自己的果敢坚毅，刻苦努力，也算小有成就，逐渐受到郡主关注。因此由大小姐举荐，开始为郡主做事，由于大小姐的关系，吾做事更加尽心尽力，也许我命不该绝，几次死里逃生。

本以为从此以后会飞黄腾达，会让家主高看一眼。没想到主家对我变得苛责严厉，我本以为是善心督促，待我突破武尊境界满心欢喜之时，大小姐非但没有高兴，郡主打压却更加明显。直到一次押送任务失败，郡主以此为由想要杀我，吾以为吾深爱的大小姐会为我说话，未曾想是她们自导自演一出戏，此时，觊觎吾功法神器之心方才显露。……至此……吾才明白，世间爱恨，所得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可以看出，笔者此刻无限的惆怅失落之意。

“本想一走了之，奈何签有身契，郡主百般刁难不肯放过。主家待我如猪狗，我自问已经仁至义尽，这些年帮她们做的事情完全弥补他们那些恩惠，又何必在此受无辜谤责与谋杀；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怒之下，盗取了郡主一大笔资源，连夜逃了出去。古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使我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够找到。于是我在一次追杀中，逃入这片赤炎岭，途中恰遇到“阿炎”（赤魇）降生，其母受妖兽攻击不治身亡。历尽艰辛，跋涉几载。能来到此地，实属侥幸。从此阿炎与吾相依为命。我待炎儿如子嗣，炎儿常常打妖兽于我共食之。谁说妖兽不如人？我道觉得妖兽比人好，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我发现了传说中的梦魇之花。可是境界太低，直到快要突破圣境之时，打开当初得到的戒指，从里面取出一颗定神丹，才将它弄到手。我深知契约影响，晋升圣境无望，所以选择了“承道”把毕生功力，梦魇之花以及戒指中的另一神物——鲲鹏之翼，鲲鹏之翼被我炼化成‘翼种’一并传给了炎儿。待它诞生灵智突破圣境之时，定能够翱翔天际。

匆匆千年，眨眼即逝。我心已死，但死不足惜。只可怜我那炎儿，以后无人照料，虽然得我承道之功力，奈何此地万分凶险，比它强者比比皆是。更怕它误入歧途，遇到那些可憎的人类……。”再往后看就是一些散落的笔划，似是有无尽的不甘和叹息。

看到此处，沈灿长叹一声。旁边肖晴书早已哭成泪人儿，不停低声啜泣，双手紧紧抱着沈灿的胳膊，脑袋依偎在沈灿肩膀之上。门外的阿炎，仰天数声悲啸。让这片清幽之地更显孤凉。

片刻，沈灿帮肖晴书擦了擦眼泪，同时收拾好心情。对着面前几千年的老人拜了拜。轻轻取下他手中的戒指，转身递给了肖晴书。

“晴儿！以后让它跟着你吧！”相当于武尊大圆满境界的妖兽，初期圣境也敢斗一斗。即便不是这样，肖晴书也会乐意如此。

沈灿将老人的遗骨收起，一个意念两人一兽，一起进入九龙镇虚鼎内，找了个风水好的地方给他安葬。

阿炎全程跟着，中间数声悲啸，以示怀念这位以‘父’身份的老者。

肖晴书走到阿炎身边，玉手轻轻抚摸它的大脑袋。“阿炎！以后跟着我好么？”

阿炎看了一眼沈灿。又转头看了看肖晴书。“好！”稚嫩的声音说道。

等他们建立完了契约，两人和阿炎出来准备狩猎一些妖兽肉。大帅则是沉睡，恢复之前的暗伤。

有阿炎在，狩猎速度大大增加。到了第二日，两人一兽正在追逐一只三眼炎狮。突然，九龙镇虚鼎传来老白的气息，沈灿急忙进入查看。果然，老白气息一高一低，快要突破的征兆。算算时间，从进入沉睡到现在，有五十年了。捋了一下胡须，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找了一片宽阔地带，沈灿将它放了出来。一连等了一个多月，老白身上气息达到了顶点。沈灿早已将周围布满了灵石。

待老白突破完毕，三千万灵石化作齑粉。再看老白，身体大了一圈，不过毛发还是蓝色的。防御，攻击各方面都增长一个档次。

老白看到远处对自己笑的沈灿，直接就扑了过来。好久不见，沈灿也高兴异常。有了老白，再也不担心赶路的问题了。一人一兽亲热完。老白开始打量肖晴书和阿炎。

“这位是你娘，这个是阿炎！”沈灿介绍道。

“娘？怎么又多了一个娘？”老白瞪着大眼，没心没肺的道。

“什么？”肖晴书一听，瞬间不乐意了。追着跑了几圈，直到抓住沈灿狠狠拧了他几下，才作罢……。

看看戒指内堆积的妖兽已经差不多了。肖晴书拿出镶着宝石的御兽袋，将阿炎收了进去。最后两人坐到老白身上，冲天而起。

剩余七十多万里的路程，老白半个月就飞到了大夷帝国皇城——玄武城。

大夷帝国皇城——玄武城，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方圆八十里的轮廓在天际线下铺展，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入云，由巨大的条石垒砌而成，每一块都镌刻着岁月的沧桑。城门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数亿子民在此繁衍生息，日夜不息的喧嚣从四面八方汇聚，又消散在纵横交错的街道深处。

城内建筑皆呈四方形，青黑色的石楼拔地而起，棱角分明，整齐排列，宛如无数个巨大的棋盘格子，透着庄严与肃穆。越往城中心走去，建筑愈发高大，直至一片开阔的广场，一座山岳般的金色玄武雕像坐南朝北，赫然矗立。它龟蛇交缠，鳞甲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仿佛由纯金铸就，双目炯炯有神，俯瞰着整座城池，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让周遭的喧嚣都不自觉地沉静了几分。这金色玄武不仅是玄武城的象征，更是无数人心中的信仰，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守护着这座雄伟而古老的巨城。

走到城门口，老白迅速落下，沈灿快速将它收起。刚一落下，巨大的城门处已经有人出来迎接。

肖晴书一马当先，领着沈灿快速向城门处走去，最后进入凤辇之中。一个石青色蟒袍太监模样的人，伺候肖晴书上去后，一直盯着沈灿看。

“让他上来吧！”肖晴书的声音响起。

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那里显得不知所措。

“我说让他上来，你没听到？”

“奴才该死，这就吩咐。”太监诚惶诚恐道。

“公主殿下让你上去，你没听到？”老太监盯着沈灿，眼睛里满是杀意。

等到了皇宫大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过到处灯火通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应该是为肖晴书老母准备大寿而布置的。肖晴书吩咐下人帮沈灿安排一下。自己便和那个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而去。

几个丫鬟领着沈灿来到一处院落，收拾好床铺，掌上灯之后就退了出去。

时至半夜，喧嚣的声音沉寂下去。清朗的明月夜，突然下起了大雪。沈灿站在一座宫楼上，望着夜色，陷入沉思。

翌日清晨，天地已经是白茫茫一片。朔风卷着雪沫子打在朱红宫墙上，沈灿立在丹墀下，后颈的寒毛几乎要竖起来。那穿着石青色蟒纹袍的中年太监，手里拂尘扫过鎏金炉鼎，一双三角眼像淬了冰，从沈灿的发髻直打量到虎皮靴。沈灿却仍是拱手而立，脊背挺得笔直。

让他上来吧！

凤辇上的明黄缎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声音隔着层厚厚的车帘传来，清冷如碎冰相击。沈灿猛地抬头，只见八抬凤辇的流苏垂落，遮住了帘内人影，只隐约瞥见一抹石榴红的裙角。肖晴书与昨，判若两人。

“奴婢遵旨！”太监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尖细的嗓音里竟掺了几分笑意。他侧身引路，拂尘在沈灿眼前虚虚一扫：沈公子，请吧。

沈灿踩着积雪上前，靴底碾过冰碴发出脆响。凤辇旁的宫女掀开厚重车帘，一股暖香混着龙涎气息扑面而来。他低头钻进辇内，正撞见肖晴书斜倚在锦绣软榻上，手里把玩着半枚玉佩，乌木簪绾着的发髻松松垂在肩后。

“草民沈灿，拜见公主殿下！”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拦住。肖晴书的指甲染着蔻丹，在光辉的车辇里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