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贞德传 第32章 陈锦旧部陷绝境

济宁城外，赖恼看着面前的上千陈锦旧部，面无表情。

“既然贪生怕死，阵前投了降，那留着也没什么用，都杀了吧！”赖恼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血腥的话。

“提督大人！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人……难不成……都杀了？”鲁国男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这赖恼这么残暴。

“大人，虽说这些士兵作战不利、阵前投降，但……打仗哪有只胜不败的道理，何况他们并没有加入贼军，总归罪不至死吧？”孔希贵也站了出来，替这些士兵们求情道。

赖恼斜着眼睛瞅了一眼两人，悠然说道：“那鲁大人和孔大人认为，贼军为什么把他们送到济宁来？”

“这……”鲁国男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

“大人，很明显，那贼婆娘是想给大人一个下马威！另外……恐怕她是想用这些人动摇我们的军心！”宜永贵谄媚地说道。

“不错！此人的确非等闲之辈！她此举一是炫耀武力，二则动摇我军心！如果不杀他们，岂不是纵容其他士兵贪生怕死？那我们这仗还怎么打？不必多言，杀！”

随着赖恼一声令下，赖恼的亲兵们开始了杀戮，这些陈锦的旧部本来就没有了武器甲胄，加上又被上万清军包围，根本无处可逃。

眼看赖恼的亲兵杀红了眼，眨眼间上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鲁国男和孔希贵两人对了个眼神，噗通一声，一起跪在了赖恼的面前。

“提督大人！不能再杀了！还请大人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不如让他们做敢死队吧！大人，求您了！”

赖恼缓缓地抬起了手，示意亲兵们停止杀戮。

“看在两位总兵的面子上，本提督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本督只有一句话：只许前进，不许后退，后退一步者，死！”

济宁城墙上，众人看着城外这诡异的一幕，诧异不已，不知道为什么清军突然就杀起自己人来了。

只有诸葛灵暗叫一声“不好”，赶忙对二当家武兆国说道：“快，武二哥，赶快准备守城！”

武兆国也很快明白了过来，愤恨地用拳头砸在墙垛上。

“真搞不懂，少寨主怎么就把这些俘虏给放了？这不是给咱们守城添麻烦嘛？！”

“武二哥，这恐怕不是‘水虎’的行事风格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人应该是殿下放的。”

“殿下……怎么会这样……”武兆国不敢说妶玉的坏话，但很明显，他心里是有些不满的。

不得不说，这些俘虏如今为了活命，必定会变成悍不畏死的攻城急先锋，就算他们能守住这一波进攻，也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

殿下啊殿下，您为何要做这种明显不明智的事情呢？还是说，您另有深意？

随着清军号角声响起，敢死队们发起了冲锋，在死亡的恐惧下，他们不得不往前冲。

武兆国指挥着士兵们守城，城墙上箭如雨下，敢死队里不少人死在了城墙下，一些人出于本能，开始后撤。

但赖恼丝毫不留半分情面，命令自己的亲兵，只要看到有人后退的，一律射杀。

就这样，上千陈锦旧部们前有狼后有虎，被逼到了绝境。

“人在绝境时，往往会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诸葛灵看着城下的敢死队，冷不丁地说道。

“可恶！这个该死的赖恼！”武兆国骂道。

“武二哥，你说，殿下这么智慧的人，难道会想不到这种情况吗？如果她明知道会这样，还要这么做的话……我明白了！”

诸葛灵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武二哥，你快命人放几个软梯下去，让士兵们高呼：‘持械者死、弃械者活！攻城者死、爬梯者活！’”

“灵儿姑娘，你这是……”

“武二哥，时间紧急，你先照我说的去做，我慢慢和你解释！”

“行！俺信灵儿姑娘！”

果然，当陷入绝境的士兵们看到城墙上挂下来的软梯后，纷纷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少人为了活下去，扔掉了兵刃，顺着软梯爬上了城墙。

赖恼见状大怒，命亲兵朝爬软梯的士兵射箭，甚至不惜误杀了不少拼死攻城的士兵，这更加令这些敢死队的士兵们愤怒不已，于是丢弃兵刃、爬梯子投降的人就更多了。

“武二哥，这些敢死队被逼到了死路，为了活命就只能拼死攻城，这对咱们是不利的。但倘若我们给他们一线活命的希望，他们还能有死战到底的士气吗？”

“哦……俺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殿下放他们过来，其实就是想借赖恼的手杀他们！

赖恼用死亡威逼他们卖命，咱们再给他们一条活路，这一生一死之间，谁恶谁善、谁值得这些士兵们卖命，就显而易见了！”

“没错，这些士兵也是人，是人就有人心向背！这不仅是给这些陈锦旧部们看的，也是给所有清军士兵、尤其是汉军士兵们看的！”

“哎呀！俺咋就没想到呢？！你看，这还误会殿下了！俺只知道打仗，殿下想的却是人心啊！”

“阿～切！”济南城外，妶玉打了个喷嚏。

实际上，她当初命人把俘虏们送去济宁，压根就没想到什么人心这一层，她单纯就是想用这些俘虏来杀一杀清军的士气。

“殿下，看样子城内守军少说也有两千人，咱们这点人手，又没有红夷炮，攻城恐怕有些困难……”

“没有炮确实不行……涵冬，你让六哥去筹备一下，就地建造铁炉。”

“殿下，造铁炉倒是不难，可……可咱们造不了那种能铸红夷炮的大型铁炉，最多也就只能造一造枪械和将军炮……”

“将军炮的最远射程是多少？”

“一般也就一两里地。”

“距离济南城墙最近的山有多远？”

“济南城只有南面有山，距离城墙最近的山有两座，一为马鞍山，一为千佛山，距离大约都是五里地左右。”

“菡冬，你让六哥把铁炉建在这两座山中间，多准备些铁锭和煤炭，造什么等我通知。

小蝶，你和西洋传教士学过数术，你去准备炭笔和尺子，咱们去量一量炮弹和炮管的尺寸。”

既然技术有限，暂时造不了巨型红夷大炮，那么只能尝试改良炮弹的形状，看看能不能增加射程了。

其实妶玉很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了，此时的火炮使用的还是实心圆形弹丸，这种形状的弹丸不仅笨重，而且不符合空气动力学，打不远自然很正常。

而现代火炮的炮弹，大多是圆锥形，火箭弹甚至还带有小翼，射程有的能达到几十公里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