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岗亭的灯光在“圣胎”那三声意义不明的“打嗝”后,如同回光返照的鬼火,顽强地、持续地亮着,虽然依旧忽明忽暗,却再未彻底熄灭。这微弱的光明,在王大柱眼中,不啻于石神爷降下的无上神恩!盆中,被污秽拖把布条(圣矛)死死堵住的暗金肉瘤(圣胎)搏动微弱,表面纹路黯淡,如同耗尽了力气蛰伏的凶兽,连带着那股毁灭性的腥腐气息都收敛了许多。
“稳住了!彻底稳住了!”王大柱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激动,他双手依旧死死攥着拖把杆,如同握着定海神针,“三阳开泰!圣胎归息!石神爷慈悲!圣泥显灵!”他看向那根沾满污渍、布条边缘被腐蚀得如同烂渔网的“圣矛”,眼神充满了“神器护主、力挽狂澜”的无限崇拜。
小李小刘缩在角落,看着王总那副“我乃神选持矛者”的架势,再看看盆里那坨暂时安静的邪异物质,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但空气中残留的腥腐和拖把的馊味,依旧提醒着他们身处何等诡异的“圣地”。
“王总…”小李小心翼翼地开口,“这…这圣胎…算是…安生了吧?那…那咱这‘圣矛’…是不是…能拔出来了?老这么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拔出来?!”王大柱如同被踩了尾巴,猛地瞪向小李,唾沫星子带着金绿粉末横飞,“糊涂!圣胎刚刚归息!元气未复!全靠‘圣矛’镇压气机!此时拔出…万一…万一污秽再泄!神罚再临!你担待得起吗?!”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拖把杆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非但不能拔!还得…还得时刻有人持握!以神念(其实就是死攥着)沟通圣物!稳固封印!这任务…舍我其谁?!”
于是,西门岗亭的“神门房”事业进入了一个崭新阶段:王大柱如同门神般伫立在供桌前,双手紧握“圣矛”拖把,杆尾杵地,杆头死死抵在盆中“圣胎”之上,姿势庄严(且滑稽)得如同中世纪手持长矛的骑士雕像。供桌上,“定海神针”圣石蒙尘,“混沌圣泥”盆中蛰伏,“圣矛”成了新的焦点。
……
筒子楼出租屋内。
玄猫蹲坐在那面普通的内墙前,熔岩眼瞳中的红光如同两盏高功率探照灯,死死锁定着墙面上那个古朴遒劲、深深刻入红砖的——“门”字!
门!
真的是门!
主人…**答应了**!
它那小小的灵识被巨大的兴奋和探索欲彻底点燃!之前被“空间壁障”拒绝的憋屈一扫而空!它不再犹豫,熔岩眼瞳中的光芒高度凝聚,磅礴的意念之力如同无形的潮水,带着纯粹而强烈的“开启”意志…
**狠狠地…**
**撞!向!**
**墙面上…**
**那个“门”字!**
嗡!
一股远比之前清晰、剧烈的…**空间涟漪…**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
**以“门”字为中心…**
**猛地荡漾开来!**
那层无形的“空间壁障”…
**在涟漪荡过之处…**
**如同融化的冰雪…**
**无声地…**
**消!融!了!**
墙…还是那面墙…
白灰剥落,水泥粗糙…
但在玄猫的灵识感知中…
墙的“后面”…
那原本被“壁障”隔绝的、混沌不明的“彼方”…
**瞬间变得…**
**清晰可“感”!**
它甚至能“感知”到…
墙的“后面”…
**并非隔壁的广场舞神曲…**
而是一个…**极其狭窄、幽深、弥漫着灰尘和陈旧木头气息的…**
**夹层空间?!**
是…是这栋筒子楼的墙体内部?!
玄猫熔岩眼瞳中的兴奋光芒微微一顿,闪过一丝疑惑。这…和它想象的…不太一样?不是应该通往…更广阔、更神奇的地方吗?怎么…是个死胡同?
但探索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管它是什么地方!先看看再说!
它意念再次凝聚,尝试着…**将感知…**
**如同无形的触手…**
**穿过那消融的“壁障”…**
**探入那个…**
**狭窄的夹层空间!**
意念触手刚刚探入…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极致“排斥”与“混乱”意志的…**空间乱流…**
如同无数看不见的、高速旋转的刀片…
**瞬间绞杀而来!**
玄猫探入的意念触手…
**如同被投入了粉碎机!**
**瞬间…**
**被切割!**
**被撕裂!**
**被搅成了…**
**无法感知的碎片!**
“咪——嗷!” 玄猫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惊叫,小小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熔岩眼瞳中的红光剧烈闪烁,充满了巨大的惊愕和…一丝被空间乱流割伤的刺痛感!
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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