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了十二芳官,冯渊远望天际,红日西斜,日近黄昏,当即辞别了贾蔷,打道回府。
然而当他经过荣禧堂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哭声传来,只见一位身着粉裙的美貌丫鬟从王夫人的院子里跑了出来。她捂着脸,一路上哭哭啼啼。冯渊心中惊疑,不由自主的紧跟了过去。
只见那丫鬟跑到一口水井旁,向里面望了一望,似乎十分害怕,但犹豫了片刻,还是猛然向井中跳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冯渊突然想起了红楼中跳井而死的金钏。当即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她柔软的身子,与她一起滚倒在水井旁的青草地上。
冯渊望向怀中的少女,只见她十五六岁,面容清秀,眼中含着泪水,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可是王夫人房中的丫鬟金钏?”
那少女死里逃生,被惊吓的恍惚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她再也顾不得礼数,情绪失控的抱着冯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冯渊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试探的问:“是宝玉调戏你,被王夫人发现了,所以才被赶出来了吧。”
心中的委屈被冯渊说破,金钏突然停止了哭泣,一脸惊讶的问:“冯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冯渊没想到这个丫鬟居然认识自己,不由疑惑的问:“你认得我?”
金钏点了点头,抽泣着说:“冯公子的大名,整个荣国府都没有不知道的。即便您不是林姑娘的未婚夫,只凭着您捐款三十万两白银,修建贵妃省亲别院的大手笔,全府的人都知道您的慷慨豪爽。”
冯渊听了金钏恭维的话,不由的讪讪一笑,神情中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荣国府这么有名了。他轻轻的放开了金钏柔软的身子,怜惜的说:“既然王夫人不要你了,那也不必非要寻死,你以后就做我的丫鬟吧。”
金钏原本已经绝望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想到死亡的恐惧,她再也不想再死一次了,于是充满期待的问:“冯公子,我真的可以做您的丫鬟吗?你要知道,我是被夫人赶出府的。”
冯渊心中冷笑,他早就对王夫人的佛口蛇心,心怀不满。
在四大家族中,王家代表的就是贪官权贵。而林家代表的却是朝廷肱骨、清官忠臣。林家和王家生来就是死敌,林如海之死最大的黑手有可能就是王家。
冯渊当即拉着金钏的手,语气坚定的说:“跟我来吧,咱们一起去见王夫人。”
不久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王夫人的荣禧堂。只见大殿之上,檀香袅袅,庄严肃穆。王夫人手持着一串佛珠,双目低垂,正襟危坐着。
冯渊带着金钏走进大殿,金钏跟在冯渊身后,忐忑不安,当她走到王夫人近前时,双腿一软,有些害怕的跪在地上。
冯渊则神态自若的站在大厅中央,拱手一礼,语气平静的说:“晚辈冯渊,见过夫人。”
王夫人片刻之后才睁开了眼睛,看到冯渊与跪在地上的金钏,疑惑的问:“冯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冯渊语气平淡的说:“夫人,实不相瞒,晚辈刚才恰好路过这里,无意中看到金钏想要投井而死,于是便出手将她救下。”
王夫人神情依旧淡漠,语气平静的哦了一声:“她竟然寻死了吗?也罢,既然没事了,你就先起来吧。”
金钏如蒙大赦,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冯渊真诚的说:“夫人,若是您不想要这个丫鬟了,就把她卖给我吧。”说着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王夫人,“还请将金钏的身契交给晚辈。”
金钏站在一旁,紧张的等待着王夫人的决定,心中忐忑。
王夫人略一犹豫,想到金钏跟随她日久,知晓她许多的秘密,宁可让她死了,也不方便卖给外人。当即决定先将金钏留在身边,然后再想办法处理了。
于是温和的说:“这个金钏已经是伺候本夫人十年的大丫鬟了,刚才是她勾引宝玉,本夫人一时生气罢了,其实她本性还是好的。金钏你先下去吧,本夫人不赶你走就是。”
金钏顿时脸色苍白,没想到王夫人竟然不放她走。若是继续留在王夫人身边,自己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想到这里,只得咬牙说道:“夫人,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愿意离宝二爷远远的。”
王夫人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金钏,但想到冯渊现在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可不简单,她也不想为了一个丫鬟就得罪了冯渊。当即对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彩云道:“你去把我柜子里的红木盒子拿来。”
彩云答应一声,连忙转身走到妆台前,捧起一只红木盒子,恭敬的递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接过盒子,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金锁,从中翻找出一张身契,递给冯渊道:“既然冯公子如此抬爱,那这个丫鬟冯公子带走便是。”
冯渊见王夫人终于松口,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双手接过金钏的身契,然后将手中的一百两银票递向王夫人,语气诚恳的说:“夫人能割爱,晚辈感激不尽,这是一百两银票还请夫人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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