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紫水晶洞窟内,能量对撞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空气中弥漫着硫磺、臭氧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银月清辉混杂的奇特气味。晶核棱镜悬浮在距离冷清秋与守陵人十数丈外的空中,通体流光黯淡,方才那倾尽全力的规则屏障几乎耗尽了它本就所剩不多的源质储备。
冷清秋周身流转的璀璨银辉已逐渐内敛,但那双眸中的冰冷与威严却丝毫未减,她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眼前这枚奇异的、散发着熟悉又陌生气息的棱晶,方才那千钧一发的救援以及那丝引开强敌注意的诅咒标记波动,都让她心中充满疑问。她能感觉到,这棱晶深处,有着与林默同源的气息,却又截然不同,更加强大、古老,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规则压迫感。
而那位半跪于地的守陵人,覆盖着裂纹面甲的脸庞微微抬起,那双透过面甲缝隙露出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晶核棱镜,尤其是感受到那尚未完全平息的、属于林家《阴符缉凶录》的独特法则韵律时,他破损的躯体甚至激动得微微颤抖。他用那带着金属颤音的古老语言,再次艰难地重复问道:“‘守护’权限?回答我!你究竟是谁?为何身负‘钥’之传承的气息?与‘第七哨站’的求救信号是否有关?”
晶核棱镜内部,林默的灵智在极度虚弱中飞速运转。信息模型瞬间评估着当前局势:冷清秋状态不明但实力大增,守陵人重伤且充满警惕,自身源质近乎枯竭,外部强敌虽暂退却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任何不当的举动都可能引发误会或冲突。
沟通,必须沟通!但如何取得信任?
它缓缓收敛起所有可能引起误会的能量波动,特别是那诅咒标记,被强行压至最低。随后,它核心处那属于林默的残魂烙印微微亮起,一股混合着虚弱、却足够清晰的意念波动,小心翼翼地传递而出,使用的正是这个时代通用的语言(通过冷清秋作为桥梁):
“我名林默……曾是刑警。遭遇变故,方成此态。”意念先是简单表明身份,随即重点转向守陵人,“我偶遇一名为‘哨兵’的银色金属体,它已彻底损坏,但在最后时刻,向我传递了关于‘门’之危机、‘守陵人’遇袭的求救信息以及坐标。我身负的传承,源自林家《阴符缉凶录》,据‘哨兵’识别,具备‘守护权限’。我并非敌人,方才出手,只为相助。”
这段话信息量巨大,尤其是提到“哨兵”和“守护权限”,让那守陵人身体猛地一震!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因伤势过重而踉跄一下,嘶声道:“‘哨兵’……它果然……失败了……坐标……你得到了坐标?快告诉我!”他的语气充满了急切。
冷清秋的眉头微蹙,目光在晶核棱镜和守陵人之间流转,她似乎听懂了部分,尤其是关于林默的身份和“相助”之意,但她对“门”、“守陵人”、“哨兵”等概念显然极为陌生,只是沉默地保持着警戒,手中的月华长枪并未消散。
“坐标我得到了,但其参数远超我的理解范畴,无法精确定位,只有一个大致方向。”晶核棱镜的意念继续传递,坦承困境,“我循着方向追踪至此,意外发现了高位阶污秽存在的痕迹,并最终遭遇了你们。请问,您是否是‘磐石’小队的成员?‘门’的状况现在如何?”
听到“磐石小队”四个字,那守陵人明显顿了一下,面甲下传出一声沉重的、仿佛混合着痛苦与悲伤的叹息:“‘磐石’……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了……代号‘坚岩’。‘门’(归墟之扉)的状况极其糟糕,第三枢纽区完全失守,稳定态偏移已超过临界点19.3%,外力污染正在持续渗透核心……我必须尽快将情报送回‘星骸王座’并请求支援,但通讯被彻底屏蔽,归路也被切断……”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焦急。
“星骸王座”?又一个陌生的名词。但情况之危急已然明了。
“你们所说的‘门’,究竟通往何处?那些污秽又为何要攻击它?”冷清秋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她一路追踪那诡异的邪物至此,与之多次血战,却对背后的真相知之甚少。
守陵人“坚岩”看向冷清秋,目光在她身上纯净的银月之力上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疑惑与探究,但还是回答道:“‘归墟之扉’并非通往某处,它是……一个巨大的‘规则稳定器’与‘屏障’,封锁并调节着通往‘源海’的裂隙,防止两个世界的规则过度交融导致双向崩溃。同时,它也监视并阻隔着‘源海’中那些……不可名状的古老威胁。那些污秽之力,正是源自‘源海’对岸的某种存在,它们渴望撕碎‘门’户,让两个世界彻底连通,完成最终的……侵蚀与吞噬。”
源海?规则稳定器?世界屏障?
这远超想象的真相,让林默和冷清秋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原来所谓的“门”,竟是关乎两个世界存亡的命脉!而上古灾劫、地脉污染,都只是这场跨越世界界限的侵蚀战争的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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