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整个地下溶洞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如同有巨兽在岩层深处翻身咆哮!穹顶之上,大块大块湿滑的黑色岩石裹挟着苔藓和泥浆,如同陨石般轰然砸落!砸在湍急的暗河之中,溅起冲天的浑浊水柱!砸在湿滑的岩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整个空间都在呻吟、颤抖!
“小心落石!”王海目眦欲裂,嘶声大吼!他猛地扑向依旧昏迷的林默和方木,用自己重伤的身体试图为他们遮挡!小张也连滚爬爬地护住断腿老汉和花白阿婆!碎石如同冰雹般砸在姜红鲤撑起的乳白色光罩上,发出密集的“噗噗”闷响,光罩剧烈波动,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暗河的水流彻底狂暴!不再是灰白,而是变成了粘稠诡异的**墨黑**!如同翻滚的石油!冰冷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尸腐恶臭和硫磺气息,形成墨黑色的气浪,扑面而来!河面上翻腾起巨大的、冒着气泡的黑色漩涡,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巨手在水下搅动!一股庞大、古老、污秽到极致的恐怖意志,如同苏醒的魔神,从暗河的最深处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那意志充满了无尽的饥饿、怨恨和对一切鲜活生命的憎恶!
“呃啊——!”昏迷中的林默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虾,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他断臂处的暗红邪光疯狂爆闪,几乎要透体而出!粘稠的污血如同喷泉般从伤口狂涌,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碎石!眉心那焦黑的凝神符烙印变得如同烧透的炭火,赤红滚烫,发出“滋滋”的哀鸣和濒临崩裂的焦糊味!锁芯碎片的力量,在这恐怖意志的共鸣和召唤下,彻底失控!如同脱缰的毒龙,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躯壳和灵魂,试图破体而出,投入那黑暗的怀抱!
“林默!!”王海死死按住林默疯狂挣扎的身体,手臂上崩裂的伤口被邪力侵蚀,传来钻心蚀骨的剧痛和阴寒,眼前阵阵发黑!
而被乳白光辉笼罩的冷清秋,此刻也发生了剧变!她悬浮在狂暴的黑水之上,周身那层薄薄的银白屏障剧烈闪烁、扭曲!那双冰冷的银白月瞳深处,那两轮满月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寒潭,剧烈地波动、收缩!不再是纯粹的漠然,而是充满了极致的**惊悸、愤怒和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如同遇到天敌般的本能抗拒**!她纤细的右手不再凝聚毁灭光束,而是无意识地虚按在心口那轮急速旋转的银白光茧之上!光茧的光芒也变得极其不稳定,明灭不定,似乎在与暗河深处那恐怖意志进行着无形的对抗和排斥!
“嗬…嗬…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了吗?!”岩拓浸泡在冰冷的黑水中,仅剩的独眼因为极致的兴奋和狂热而充血凸出!他枯槁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死死盯着暗河深处那恐怖意志的源头,发出如同梦呓般的嘶吼:“…山鬼…万蛊的母巢…不朽的源头…它在呼唤…它在苏醒!它需要…祭品!新鲜的…充满力量的血肉和灵魂!还有…钥匙!打开最终之门的钥匙!”
他癫狂的目光猛地扫过被乳白光罩护住的浅滩,扫过痛苦挣扎的林默、气息波动的冷清秋,最终死死钉在姜红鲤高举的陶罐之上!那眼神中的贪婪,如同要将陶罐连同姜红鲤一起生吞活剥!“把东西…给我!只有我…才能完成最后的仪式!唤醒它…掌控它!桀桀桀…”
“做梦!”姜红鲤绝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左肩尸毒侵蚀的剧痛让她额头布满冷汗,嘴角溢出乌黑的血丝。高举陶罐的手臂因为过度催动和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乳白色的光罩在落石冲击和那恐怖意志的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越来越黯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陶罐内那股温和包容的生命本源之力,正与暗河深处苏醒的恐怖污秽意志,产生一种极其诡异而强烈的**共鸣与对抗**!仿佛是同根同源,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两极!这共鸣,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陶罐的力量!
更让她心惊的是,冷清秋身上爆发出的那股强烈抗拒和惊悸,似乎也在无形中加剧了陶罐与那污秽意志的对抗烈度!三者之间,形成了一种极其危险而微妙的三角牵制!
“不能让它彻底苏醒!”姜红鲤眼中寒光爆闪,瞬间做出了决断!她不再试图维持岌岌可危的乳白光罩,而是猛地将高举陶罐的双手收回胸前!五指如同幻影般急速变幻着更加古老玄奥的手印!口中发出急促而艰涩的音节!她要将陶罐内蕴含的力量,暂时封存、隔绝!至少要切断它与那污秽意志的共鸣!
然而,就在她手印即将完成的瞬间!
哗啦——!!!
一声巨大的破水声,猛地从暗河中央一个最大的黑色漩涡中炸响!
一具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骸骨**,缓缓从沸腾的黑水中升了起来!
那骸骨绝非人形!其主体是一条粗壮得如同远古巨蟒般的**脊柱骨**,每一节脊椎都大如磨盘,呈现出一种被污秽浸透的墨黑色泽,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脊柱骨蜿蜒扭曲,长度超过十米!在脊柱骨的两侧,连接着密密麻麻、如同巨大蜈蚣肢节般的**肋骨**,每一根肋骨都尖锐如矛,末端还粘连着墨绿色、如同水藻般的腐烂筋膜!而在脊柱骨的前端,本该是头颅的位置,却是一个巨大而扭曲的、由无数细小骨骼和腐烂肉块强行糅合而成的**畸形肉瘤**!肉瘤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孔洞深处闪烁着密密麻麻、如同萤火虫般的**暗绿色幽光**!一股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如同实质的墨绿色毒瘴,从这具庞大骸骨上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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