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脚步声如同沉闷的鼓点,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武器碰撞的声响,一步步逼近18楼。慕辰握紧手中的消防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透过猫眼望去,苏晴正指挥着十几个人围在防盗栏前,人群里既有之前跟着苏明抢劫的混混,也有几张熟悉的业主面孔——住在15楼的倩倩、12楼的张婷,甚至还有之前送过汤的刘艳,此刻她们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谄媚或清纯,只剩下被饥饿和寒冷逼出的贪婪与凶狠。
“慕辰!识相的就开门!”苏晴挥舞着手中的斧头,狠狠砸在防盗栏上,火星溅起,“你一个人守着那么多物资,根本用不完!不如拿出来分给大家,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分给你们?然后像17楼那样被抢光、被殴打?”慕辰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想拿物资,就凭本事来抢。”
“敬酒不吃吃罚酒!”苏晴脸色一狠,对身边的人喊道,“把东西抬上来!砸开这破栏杆!”
几个男人立刻转身跑下楼,很快抬上来一根碗口粗的原木,显然是从小区绿化带上砍下来的。他们将原木一端对准防盗栏,几个人合力推着原木,朝着栏杆狠狠撞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震得楼道嗡嗡作响,防盗栏上的水泥簌簌掉落,钢管却只是微微晃动,依旧坚固如初。慕辰早有准备,这道栏杆不仅用水泥封堵了缝隙,内部还焊接了加固支架,仅凭一根原木,根本无法撼动。
“没用的东西!”苏晴气急败坏地踹了原木一脚,又指向人群里的刘艳,“你不是说你跟他熟吗?去叫门!让他开门!”
刘艳脸色发白,却不敢违抗苏晴的命令,只能走到防盗栏前,带着哭腔喊道:“慕辰,我知道你心软,求你开门吧!我们真的快冻死饿死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慕辰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心中冷笑。他走到小铁门的观察孔前,缓缓开口:“刘艳,你家的暖气是三天前停的,冰箱里还有半箱速冻饺子和几袋面包,足够你撑到下周。你不是快饿死了,是想跟着苏晴分一杯羹吧?”
刘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人群里也泛起一阵骚动,不少人看向刘艳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原来有人藏了物资,却还跟着来抢劫别人。
苏晴见状,立刻厉声呵斥:“别听他胡说!他是想挑拨我们!大家一起上,砸开栏杆,里面的物资人人有份!”
她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我不干了!慕辰说得对,我家还有点存粮,我要回去守着自己的东西!”
一个中年男人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跑。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又有几个人犹豫着离开了队伍——他们本就是被苏晴的“共享物资”诱惑而来,此刻被慕辰点破,又看到防盗栏坚不可摧,顿时没了底气。
苏晴看着瞬间缩水一半的队伍,气得浑身发抖:“废物!都是废物!”她转头看向剩下的几个人,大多是苏明的狐朋狗友和几个真的走投无路的业主,“别管他们!只要砸开这扇门,里面的粮食、暖气,都是我们的!”
说完,她亲自拿起一把撬棍,朝着防盗栏的缝隙狠狠插去,试图撬开一条口子。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一起动手,撬棍、菜刀、铁棍轮番上阵,朝着防盗栏疯狂攻击。
慕辰站在门后,冷静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守了,必须主动出击,震慑住剩下的人。他转身走到阳台,拿起那把上弦的弩箭,又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几枚自制的烟雾弹——这是他用烟花和辣椒粉制作的,虽然威力不大,但足以制造混乱。
他悄悄打开小铁门的观察孔,将烟雾弹点燃,朝着人群密集的地方扔了出去。烟雾弹落地后,瞬间冒出浓烈的红色烟雾,辛辣的气味弥漫在楼道里,呛得众人连连咳嗽,纷纷后退。
“咳咳!什么东西!”
“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楼道里一片混乱,苏晴也被烟雾呛得眼泪直流,不停地咳嗽。慕辰抓住机会,再次将弩箭对准苏晴的肩膀,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咻——”
弩箭穿透烟雾,精准地命中苏晴的肩膀。“啊——”苏晴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撬棍掉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羽绒服。
“姐!”躲在人群后的苏明见状,不顾伤口的疼痛,疯狂地朝着防盗栏冲来,“慕辰!我要杀了你!”
慕辰冷漠地看着他,再次上弦,弩箭对准苏明的膝盖。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警察来了!”
众人一愣,纷纷朝着楼道口望去。只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举着手电筒,正朝着18楼跑来。苏晴和苏明脸色大变,顾不上疼痛,转身就往楼下跑,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仓皇逃窜。
慕辰皱起眉头,透过烟雾看向楼道口。来的确实是警察,大约有四五个人,手里拿着警棍和手铐,显然是接到了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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